這麽大項目的競標，每個公司集團肯定不止準備一個競標案，當然會有PlanB。
但是梁向明太自信了，他自認為他們的方案無懈可擊，根本沒帶其它方案過來。
梁向明渾身發冷，整個人汗如雨下。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到台上的。
他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開始發言，可是下邊的人越聽越疑惑，甚至不少人竊竊私語了起來。
不為別的，和上一位的發言實在是太像了，還沒人家好，有種畫虎不成反類犬的感覺。
梁向明受不了這樣的尷尬，開始按照自己記憶中的其他方案來找補，但是越說越差勁，越說越讓人覺得沒意思，混亂成了一片。
“什麽東西。”江宏忍不住吐槽，“讓這種人來發言簡直就是浪費時間。”
秦晏禮不置可否：“和人家撞方案了，難怪。”
江宏冷嗤一聲，愈發看不上這個姓梁的了。
梁向明發言結束回到座位的時候，整個人如芒在背。
搞砸了，他把一切都搞砸了……
他的發言非但沒有成為最出彩的，反而成為了最差勁的，別說和許長樂比了，和其他任何人都比不過。
完了，他們沒機會了……
他辜負了外公的期望，丟了這個頂好的機會，說不定還會丟了梁家光明璀璨的未來。
他不知道該怎麽和外公交代，怎麽向寄予厚望的母親交代，怎麽向公司裏為了這個項目殫精竭慮的員工們交代？
梁向明腦中一團亂麻，聽覺卻格外的敏銳。
他聽見有人小聲議論：“我沒聽錯吧？他這個方案怎麽和上一個許長樂的那麽像呢？”
“是啊，是像，但是明顯沒人家的好。”
“難道也是偷的許家的？你們忘了嗎，他們公司上季度發布的新品，其實就是偷的許家的機密。”
“這姓梁的是個慣偷了啊……”
梁向明忍無可忍，歘地站起身來，怒斥：“你們放屁！誰偷了？你們說清楚！”
這個計劃書，是從得知這個項目開始，他和手下員工一點一點磨出來的，經過無數次修改與調整，是他們的心血。
而且他相信自己的手下，他們是絕對不可能泄密的。
可是怎麽會到許長樂手裏？
“明明是她許長樂偷了我的！”梁向明大聲嚷道，“她才是那個小偷，你們有沒有腦子！”
許長樂站起身來，不慌不忙地道：“梁先生，說話要講究證據的。你說我偷了你的方案，你怎麽證明？”
梁向明氣得臉紅脖子粗：“那你的方案怎麽和我的那麽像！”
“是啊，這話我也想問梁先生你來著，你的方案怎麽和我的那麽像？隻不過沒我的完整而已。”
許長樂嗤笑一聲，意有所指地說：“是不是你來偷我方案的時候，隻偷了一半啊？”
不少人麵麵相覷，有道理！
許長樂講的是完整版，梁向明講的是不完整版，再加上梁向明有盜竊機密的前科，這次方案，很有可能也是他偷的！
“你放屁！”梁向明怒罵，唾沫星子橫飛，“這方案是我們一點點寫出來的，我的員工都是人證，而且我的電腦裏還留著曆次修改記錄，從去年就開始了！”
許長樂揚起眉梢：“去年？可是這個項目不是上個月才開始招標的嗎？你是怎麽做到從去年就開始了？”
“你……”梁向明自知失言，一口氣哽住了。
“偷了我的計劃書，還過來倒打一耙，梁向明，你還要不要臉？”
梁向明不可置信：“你再說一遍？誰偷誰的？”
“你偷我的啊，幸好我藏得嚴實，沒被你把完整版偷走，否則我們豈不是要吃大虧。”
梁向明氣得發懵，和許長樂的新仇舊恨在這一刻到達了巔峰，擼起袖子就朝著許長樂衝了過來。
但是這裏是會場，十步一個安保人員，哪裏輪得到他放肆？
梁向明還沒靠近許長樂，就被安保攔住了。
“許長樂，你給我說清楚！解釋清楚！”梁向明麵目猙獰地大吼，“我的方案到底是怎麽跑到你手裏的？”
許長樂搖了搖頭，滿麵憐憫地看著他：“梁向明，你輸不起的樣子真的很可憐。”
梁向明擾亂了會場秩序，很快就被安保拖走了。走的時候嘴裏還在罵罵咧咧，就和瘋了似的。
許長樂重新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裏。
和梁向明的風度盡失比起來，她淡定從容，沉靜無比，攝像機將她的篤定透過屏幕傳遞給了每一位觀眾。
很明顯，在和梁向明的糾紛中，她是完勝的一方。
盛玲好看的眉頭幾乎要擰成一個疙瘩：“這……這是怎麽回事？”
沈晴安一言不發，卻微微笑了笑。
看到許長樂贏了，她是很高興的。
雖然梁家是她們的合作夥伴，但是許長樂是她親妹妹，肯定是妹妹更親。
等所有代表發言完畢，便是決策時間。無疑，許氏科技的得票數最高，入圍中標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江宏看向秦晏禮：“秦先生，許氏科技怎麽樣？”
“很好。”秦晏禮說，“就他們吧。”
江宏揚了揚眉梢，秦晏禮可是出了名的嚴格，這次竟然答應得這麽痛快，看來那位許小姐的方案是講到他心裏去了。
晚宴上，中標的許氏科技無疑成了風頭最盛的，許良瀚和唐韻的臉幾乎都要笑僵了。
直到回了酒店，他們兩個都還暈暈乎乎的，沒想到這餡餅真的就砸到頭上了。
許文景喝得太多，一回來就大吐特吐，吐了又開始笑，笑完又接著吐，姚霏想拉都拉不住。
“霏霏，你看見我妹妹了嗎？”許文景醉醺醺地握著姚霏的手，“她多厲害啊，你看到了嗎？”
“看到了看到了，長樂真的好厲害。”
“她真沒騙我。”許文景打了個酒嗝，“她說許氏科技能渡過難關，真就渡過難關了。她說她丟的東西能拿回來，她就真的拿回來了……她怎麽這麽能耐啊她……我許文景的妹妹，嘿，真厲害。”
得虧林左還在晚宴上沒下來，否則聽到他這話，非得好好諷刺他一通，讓他聽聽前陣子他是怎麽罵他這好妹妹的。
“姓梁的……”許文景躺在**，哈哈大笑起來，“姓梁的，他們算是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