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兩天,許長樂接到了宋煦堯的電話,給她帶來了一個好消息。

“生產控製器的廠家已經定下來了,叫興優製造,合同也已經簽了,比市場價高了兩個點,但是工期縮短了三分之一。”

許長樂輕輕呼出一口氣:“太好了。”

“後續其它工作也可以提上日程了,我讓他們在月底之前先生產一小部分出來,我們可以提前發售,進行一波預熱。”

“嗯,已經在準備了。”許長樂由衷地說,“辛苦了。”

“還行,是對方主動聯係的我呢,應該是察覺到了我找生產商的動靜,覺得我們這項目值得合作。”宋煦堯打了個哈欠,“我休息兩天再回去,這幾天都沒睡好。”

許長樂回了家,發現許文景也回來了。

“哥,你出院了?”

許文景張嘴就沒好話:“怎麽著,你還盼著我死在那個醫院裏嗎?以為我死了,許家就是你的了是不是?”

許長樂還沒說話,林左用肘子擊了他一下:“又吃炸藥了你?”

“他一直都在吃炸藥。”許長樂說。隻不過以前炮筒是對著敵人的,現在炮筒對著她了。

“什麽意思啊你?”許文景指著她,大有一副和她好好理論理論的架勢,“許長樂我告訴你,識相的就趕緊從我們家滾出去,別再讓我看見你!真不知道你還有什麽臉在我們家賴著。”

“嘖,許文景你沒完了是嗎?”

“林左你一直護著她幹嘛啊?我是你兄弟她是你兄弟啊?你這麽護著她,你帶到你家當你妹妹去啊!看看這個禍害能把你家糟蹋成什麽樣!”

“誒,好主意!”林左一鼓掌,朝著許長樂招手,“妹子,跟你左哥走,咱避著這神經病點兒。”

“你說誰神經病呢?”許文景推搡著林左肩膀,“你他媽欠揍是不是?”

林左擼起袖子:“打就打,老子怕你?”

兩個人很快扭成了一團,說假裝也不是在假裝,說真打但也沒多真,不過看起來還挺激烈的。

門口傳來一個聲音:“這是?”

許長樂和秦晏禮四目相對,為他答疑解惑:“我的錯。”

秦晏禮懂了,八成是許文景那不正常的腦子又找事了。

“晏、晏哥?”林左百忙之中看到了秦晏禮,“哎臥槽,許文景你他媽放開我,晏哥來了!”

許文景揪著他的領子不放。

林左怒吼:“你家最大的債主來了!”

一腦門子火氣的許文景這才回神,鬆開了林左,急忙朝著秦晏禮打招呼:“秦先生。”

許文景比秦晏禮大一歲,總不能跟著林左一塊兒叫哥。更何況,他和秦晏禮沒這交情,林左叫哥正常,他叫哥就是諂媚了。

許文景現在見到秦晏禮就緊張。雖說他家的債務已經延期了幾個月,但畢竟欠錢的理虧,看見人家就不太好意思。

他掃了一眼許長樂,見她滿臉坦然,一點兒愧疚緊張的表情都沒有,不由得冷哼,果然不要臉。

秦晏禮在沙發上坐下,朝許長樂抬了下手:“許小姐。”

許長樂走過去,看清了他麵前的東西,發現是一份合同。

有些眼熟,她翻了翻,發現是生產控製器的合作合同。

再一看抬頭——興優製造股份有限公司——不就是宋煦堯簽下的那個公司嗎?

“興優製造是秦先生的產業?”

“不是我的,一位叔叔集團名下的子公司。”

“謝謝秦先生。”許長樂朝他感激一笑,“宋煦堯告訴我,是興優製造的人先聯係的他,表示願意合作生產這款控製器,想必是秦先生幫的忙吧。”

秦晏禮並無任何邀功的感覺:“舉手之勞。”

“上次的合同在技術方麵有點模糊,那邊有疑問,但是聯係不到宋煦堯了。又知道你們要的急,所以問到了我,我拿過來讓你看看。”

“哪裏?”

秦晏禮翻到合同中的某一頁,給她指了指。

許長樂看了兩眼,說稍等,跑上樓去把筆電搬了下來,打開宋煦堯之前給她發的計劃書,找到了相關版麵對比了一下,重新擬定了幾條之後打出來作為增補合同。

她剛想簽字,但是想到她代表不了許氏科技,於是叫許文景:“哥,你來簽個字。”

許文景早就傻了。

從秦晏禮拿出合同開始,他就懵了,什麽合同?什麽興優製造?什麽控製器?他們說的是人話嗎?不然他怎麽聽不懂?

最關鍵是,許長樂這個毛都不懂的廢物為什麽可以和秦晏禮說得頭頭是道?

許文景整個人都是懵的,直到他看完了那份合同,懂了。

宋煦堯竟然這麽快就為他們家設計出了新產品,而且竟然已經投入生產了!

秦晏禮將簽完字合同收了起來:“我去發給他們。”

“晏哥我跟你一塊兒走,捎我一截。”林左急忙說。

許文景和許長樂送他們出去。

“還是要謝謝秦先生。”許長樂無比感激,“興優製造願意幫忙,解決了我們最大的麻煩。”

秦晏禮真的幫了他們太多了。

“不客氣。”秦晏禮半開玩笑地說,“許氏科技早日渡過難關,我也回去好和董事會交代。”

許長樂也笑了,點了點頭。

許文景送到了車前,期間還在和林左鬥嘴。

林左無語:“對長樂妹子好點吧,看看她都為家裏操心成什麽樣了。”

許文景涼涼地掃他一眼:“你少管。”

大有一副一會兒回去就要和許長樂兄妹決鬥的架勢。

“那我說,好好對她,可以嗎?”

秦晏禮忽然開口,讓許文景和林左俱是一愣。

他隻說了一遍,就靜靜地看著許文景,等待一個回答。

秦晏禮其實一直都是溫和有禮的,但是他自身帶著的強大氣場,並不會讓人覺得他很好接近。

尤其他靜靜看人的時候,會給人一種意味深長的審視感,逼仄又淩厲。

所以,一個問句,給人種他在警告的感覺。

在這樣的目光下,許文景哪裏說得出否定的話,下意識答應:“好,我會好好對她的。”

秦晏禮朝他彬彬有禮地點頭示意,進了車裏。

直到漆黑的賓利消失在視野中,許文景還是有些回不過神。

秦晏禮為什麽要幫許長樂說話?

他回到別墅,見到許長樂就想罵,可是想到秦晏禮,話到嘴邊變成了警告:“你以後最好給我安分點!”

許長樂:“?”

“別什麽人都想攀扯。”許文景盯著她,“秦晏禮,那不是你能攀附,你最好不要對他有什麽亂七八糟的心思,更不要使什麽手段,不然沒人保得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