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小姐?”齊博森看見她,明顯愣住了,“你怎麽會在這裏?”
“說來話長。”許長樂顧不上其它,忙問,“有抓到相關的人嗎?能打開下邊那些房間嗎?”
齊博森讓人把抓來的幾個推到前邊,問他們能不能打開。結果這幾個人說他們沒有權限,平時連這個地下倉庫都進不來。
“那有沒有辦法把水斷掉?裏邊那些房間都快被淹了!”
齊博森怒吼:“斷水!”
這幾個人還是搖頭:“這個我們就更沒權限了,我們連水源的控製器在哪裏都不知道。”
“你少蒙老子!”齊博森手中的槍抵在了說話這嘍囉腦門上,“說實話,不然老子斃了你!”
這嘍囉嚇得不行,哭喪著說:“軍官,真沒騙你們,我們真不知道!我們平時就是管管聯絡,再多的真接觸不到了!”
“你們是兵分兩路了嗎?”許長樂問齊博森,“秦晏禮在哪裏?”
“他在後山。我們來的路上遇到了伏擊,晏哥拖住了那些人,讓我帶著人先來地倉。”
許長樂這才發現原來她在山裏。
“我去找秦晏禮。他麵對的那些人肯定有頭目,肯定能打開地倉裏的房間。”許長樂說,“你先帶著人下去,裏邊肯定還有其他人,要是抓住,說不定能想到辦法。”
齊博森立刻道:“晏哥那邊沒事的,你不用過去,不然……”
話沒說完,許長樂已經大步跑了。
“等下,拿著這個!”齊博森要把自己的槍遞給她。
“不用了,我有。”許長樂頭也不回地朝他擺了擺手裏搶來的槍。
“臥槽……”齊博森吞了吞口水,帶著他的人湧進了地倉中。
外邊停著許多車,還有放哨的人,許長樂要了一輛車,問了方向,開去找秦晏禮。
看著周圍連綿不絕的山脈,她想難怪這個地下黑市這麽多年都沒有被查到,原來藏得這麽隱蔽。
秦晏禮還是來了。
她說過這件事不讓他辦了,他還是來了。
不計後果,冒著危險,就這麽替她來報仇了。
這一次應該會有個好結果吧,許長樂想。上輩子是被周家借著這件事給做了文章,這一次,周家應該沒這能力了。
那位姓田的大佬應該會保秦家。
——
秦晏禮帶人,堵截這座山的幾條出路。
黑市的那群負責人聽到消息,破罐子破摔,和他們真刀真槍地拚了起來。
發展了這麽多年,實力也是有的,而且裝備一點都不差。
阻力比想象中要大。
身邊是一位軍區來的副官,正在給手槍換彈,嘴裏忍不住罵髒話:“真他媽草了,你看見剛才那個人手裏拿的什麽沒?巴雷特,日了,他們為什麽會有巴雷特?”
巴雷特是狙擊槍之王,國內軍區專供,為什麽這群歹人會有?
副官越說越氣:“軍區有人和這群畜生勾結?”
“看來是了。”秦晏禮的目光很冷,“背後的魚很大,必須釣出來。”
身後忽然傳來一陣槍響,秦晏禮立刻移過去,幾槍解決了幾個人。
他走過去,揪著一個還沒完全斷氣的問:“黑龍在哪裏?”
黑龍是這個黑市的頭目,他已經查到了。
那人不說話,秦晏禮直接擰斷了他的脖子。
副官:“……”
他是秦老爺子的老部下了,和秦晏禮認識了也有十來年了。這還是第一次,見他戾氣這麽重。
他今天已經不知道擰斷多少根脖子了。
副官轉過頭,隻當沒看見。
再轉身的時候,已經看不見秦晏禮的身影了。
“喂!”他大叫了兩聲名字,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彼時的秦晏禮已經上了車,帶人去追那輛忽然竄出來的迷彩越野。
迷彩越野是經過特殊改裝的,裝配精良,上邊坐的定然是黑市的頭目。
在前方一個岔路口,迷彩越野忽然轉了個彎,幾個人從車內跳出來,在樹林裏幾個翻滾掩去身形。
秦晏禮毫不猶豫地下車,後邊的人也都跟著。秦晏禮給大家打了個“小心”的手勢,這才往樹林裏走去。
走了幾步,樹林裏忽然出來一隊人,和他們身上的裝扮是一樣的,也是京都軍區的人。
秦晏禮皺眉:“你們是什麽時候過來的?”
他們剛才沒有搜查到這一塊區域,按說他才是第一批過來的。
對麵一個長臉男人回答:“我們收到了李首長的命令,前來協助你們,提前埋伏在了這裏。剛才潛逃的幾人已經被我們鎖定,我們趕緊去追吧!”
秦晏禮身後一人低聲說:“這是個連長,叫唐禹,的確是李首長部下的。”
秦晏禮點頭,和唐禹一起進了樹林。
不過他依然沒有完全放鬆警惕,不是自己帶來的人,哪怕也是軍區的,他都會留三分戒心。
“我們還是分開搜尋。”秦晏禮說。
“我和你一起。”唐禹急忙道,壓低聲音,“來之前李首長特別叮囑,讓我保護好秦先生的安全,這是我的任務。”
秦晏禮盯著他看了片刻,聲音淡淡:“這樣啊。”
“是啊。那些歹徒窮凶極惡,咱們可得小心。”
又往前走了幾米,唐禹身形一僵。
低頭,發現秦晏禮的槍抵在了他腰間。
“秦先生,您這是什麽意思?”
“這次軍區調兵,我從頭到尾都沒有露麵,李首長怎麽可能知道我要來?怎麽可能讓你保護我的安全?”
唐禹暗道不好,心思一轉:“是秦老先生的托付。”
秦晏禮冷笑一聲,他祖父更不知情。
“看來你的李首長,早就是個叛徒了。”
唐禹見事情敗露,也不再掩飾,轉身就和秦晏禮動起手來。
沒兩分鍾,旁邊又湧來許多人,這唐禹帶來的人還真不少。
秦晏禮不怕人多,他隻是沒想到,這裏竟然埋了雷!這群人,是想和他同歸於盡!
“你真是條好狗!”秦晏禮對唐禹道,“可惜跟錯了主。”
唐禹受了傷,疼得咬牙:“我受李首長提拔,合該為他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叛徒也配用這八個字?”秦晏禮抬手一槍打在了唐禹胸口,隻是自己也受了偷襲。
不遠處的一顆雷被引爆,他伏地躲避,還是被強大的衝擊波震得沿著坡地摔了下去。
他握槍起身,腹部受傷傳來一陣劇痛,鮮血不要錢地往外湧。
坡上的人朝他逼來,秦晏禮想,他這次要是大難不死,回去必然要請示好好整頓軍區。
隻是不知道還有沒有這個機會。
硝煙味和著血腥味,讓這繁茂的密林變成了人間煉獄。連綿不斷的槍擊聲早就嚇跑了鳥雀,讓他恍然回到了他還是祁言,不分日夜出任務的日子。
死在這裏也無妨,他可以去找小滿。
隻是多少有些遺憾,不知軍區那些蛀蟲,是否還能根除。
所幸那些人沒比他好多少,好多都被炸傷,準頭大失。
秦晏禮邊打邊退,藏身在一棵樹後換彈。
身後的坡下忽然又傳來腳步聲。
他心中一緊,萬一還是對麵的人,前後夾擊,他必死無疑。
轉身一看,幸好,隻有一個人。隻是冷汗模糊了視線,看不清是誰。
像是有一陣風從他身邊掠了過去,接著一個憤怒的女聲響起:“日你們祖宗!你們敢傷他,老娘要你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