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嘉蘭被帶到了休息室,楊寄柔也找來了私人醫生,給她進行了一些簡單的檢查。
醫生說許嘉蘭沒事,就是累著了,讓她好好休息。
“哎呀,早知道就不讓你過來幫忙了。”楊寄柔說,“蘭蘭,你就好好在這裏休息,別管下邊的宴會了。”
許嘉蘭輕輕點了點頭:“好的楊姐姐。”
等楊寄柔她們走了,休息室裏隻剩下了她一個人,許嘉蘭立刻摸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出去。
電話一通,許嘉蘭就顫抖著聲音說:“媽,出大事了!我今天遇見了一個人,她也叫許長樂!”
那頭的人淡定多了:“世界上有的是同名同姓的人。”
“可是這個許長樂不一樣,我覺得她看著我的眼神怪怪的,好像很恨我……”
“不會的,寶貝,是你看錯了,你想太多了。”
“而且她還說,她夢到過我那個姐姐,夢到她開膛破肚,器官全沒了……媽,她是不是故意這麽說的?她是不是知道了什麽?”
“不可能的寶貝,那個小賤人死之前我們關了她一個多星期,她根本沒法和別人聯係。退一萬步講,那個小賤人自己都不知道我們要把她賣到黑市去,又怎麽會告訴別人呢?”
“會不會是黑市那裏泄露了什麽?”
“不會的,黑市每天往來交易那麽多,誰知道她是誰啊。那個小賤人,早就成一捧灰了,任誰也查不出來。你以為那位來找她的秦先生沒有查她的死亡真相嗎?他什麽都查不出來,才隻能相信她是車禍去世的。秦先生都查不出來,更何況別人?”
“也對。”聽媽媽這麽說,許嘉蘭總算安了心。
“寶貝,你最近在京都怎麽樣?那些人對你好不好?”
“挺好的,秦哥哥很照顧我。”
“光是照顧可不行,寶貝,你得讓他喜歡你。你要是能和他在一起,你的後半輩子、還有咱們家,那都前途無量啊!”
“可是我不知道該怎麽辦……”
“許長樂那個孤兒院長大的小賤人都能讓他喜歡上,更何況你呢?難道你覺得你還比不過那個許長樂嗎?”
“當然不是!她怎麽配和我比!”
“這不就行了?寶貝,咱們家可就都靠你了。”
許嘉蘭掛斷電話,走到衛生間重新補了妝,對著鏡子仔細照了照,確信自己看起來沒有化妝的痕跡,這才離開了休息室。
莊園三樓是一整層的棋牌室,此刻熱鬧非凡。
中間最大的一張牌桌上,籌碼壘得像是小山。周昊炎起了最後一張牌,往卡池裏一扔:“通吃。”
周圍一片叫苦連天。
有人不禁問:“周三少,您這都贏了多少了,怎麽看著還不高興?”
李正宇眼珠子轉了轉,叫了身後的一名侍應生過來,低聲對他說了幾句話。
那名侍應生下樓,找到了許長樂。
“打牌?誰讓你來叫我的?”
“是李少。”
許長樂懂了,必然是周昊炎的意思。
她想了想:“好啊,你帶我去吧。”
與此同時,茶歇室的秦晏禮也得到了消息。
“臥槽,周老三這個陰比,這是明著不行就來暗的是吧?”齊博森立刻道,“晏哥,不行,你不能讓許小姐去啊。”
雖然齊博森一萬個看不上周昊炎,但是不得不承認,周昊炎在牌桌上,是有兩把刷子的。
上個月,就有個在周昊炎手裏輸得傾家**產,然後直接跳了樓的小公司老總。
沒想到,那過來傳消息的人又說:“許小姐已經上去了。”
“什麽?”齊博森大驚失色,就連秦晏禮也有些意外。
“我靠,她是不是……這打牌又不是打架,她……”
齊博森的話還沒說完,秦晏禮已經起身,大步出了茶歇室。
棋牌室裏,李正宇一直盯著門口,他也沒想到許長樂真的敢來。
他輕輕碰了碰周昊炎:“三少,你看。”
周昊炎看見了朝他走來的許長樂,冷笑一聲:“她還真敢。”
他叼著根煙,往椅子裏一靠,看向許長樂:“來兩局?”
周昊炎一出聲,所有人都看向了許長樂。
“好啊。”許長樂笑著說。
牌桌邊不少人紛紛瞪大眼,有的驚訝,有的唏噓,有的則是一副看好戲的姿態。
這個年輕的女人簡直就是不知者無畏,她難道不知道周昊炎在牌桌上怎麽大殺四方的嗎?
也是,她肯定不知道。她要是知道,肯定不敢應周昊炎的戰。
許長樂直接在周昊炎對麵坐下,問:“周三少想玩什麽?”
周昊炎吐出個煙圈:“看你的。”
一副許長樂不管玩什麽他都能接招的篤定姿態,旁邊不少人紛紛開始叫好。
“那就都來一圈吧。”許長樂說。
有人大笑:“周三少,您這是遇著行家了啊。”
周昊炎冷冷地掀了掀唇角。
行家?在這牌桌上,他還沒見過敢比他更行家的。
許長樂在他眼裏,無非就是打過幾把牌有點小技術從而頗為自信的那類人,這種人,是最好贏的。
許長樂則看向周圍的人:“我沒帶錢,誰借我點?”
雖然想看好戲的人不少,但是願意借給她錢的人可沒幾個。畢竟大多數人都知道,這錢借出去,大概率就回不來了,因為她是不可能從周昊炎手裏贏的。
周昊炎直接將自己麵前的一盤子籌碼一推,推到了許長樂跟前:“來吧。”
“行,夠了。”許長樂點頭。
別人以為她說的“夠了”,是夠過把癮。不料幾局過去,她盤子裏的籌碼越來越多時,才知道她說的“夠了”是夠本金了的意思。
了解周昊炎的人知道,這是他慣用的手段,先給人點甜頭,讓對方覺得自己能贏,從而越來越上癮,籌碼越放越多,再無回旋的餘地。
周昊炎又輸了一把,荷官用金鉤子把一疊籌碼勾到了許長樂跟前。
樓上還有另外一間監控室,這裏有滿牆的大屏幕,可以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監控樓下棋牌室的每一張牌桌。
齊博森緊緊盯著其中的幾塊屏幕,忍不住道:“草,周老三這陰比是釣魚呢,許小姐不會真的上當吧?”
江宏皺起了眉頭,自言自語說了句:“不可能啊。”
“什麽?”秦晏禮看向他。
“我覺得許長樂洗牌的手法,有點像我賭場以前的一名荷官。”
齊博森立刻否認:“不會的,這許小姐是銀城人,怎麽可能在你賭場當過荷官?”
江宏道:“所以我也說不可能。但是,真的真的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