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有的是時間。

江言可不能瘋,不然會失去很多的樂趣。

陸澤出來了以後,江言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折騰了一晚上,她太累了。

“我給你開的藥,記得每天按時給江小姐服下,她現在的情緒不是很穩定,不要再讓她受到刺激了。”

“你今晚怎麽突然過來了?”顧辭對於陸澤的到來,心生懷疑。

怎麽這麽巧,江言前腳發病,他後腳就來了。

陸澤就知道顧辭肯定會疑心,說著早就找好的借口,“你給我打電話說清清突然找不到了,我放心不下,所以來看看。”

他的說辭顯然沒有說服顧辭。

顧辭總感覺眼前的人變了,與他剛認識的陸澤不太一樣了。

他說不上來,反正陸澤看江言的眼神,還有看他的眼神都有一種讓他很不舒服的感覺。

但顧辭沒有表現出來,等陸澤離開以後,讓萬進暗中調查一下。

吵鬧了一個晚上,顧辭覺得身心俱疲,回到臥室打算休息一下。

萬進調查的很快,因為陸澤的背景太簡單了。

他在國外這些年,出了學習工作就沒有別的事情了,身邊的人際關係也非常的簡單。

顧辭看著萬進交上來的報告,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可不管怎麽調查,最終都是這個結果。

難道真的是他想得太多了?

江言這一覺直接一天過去了,連夢都沒有做。

醒來以後精神好了許多,意識也清醒了不少。

當她坐在**在思考與清清在一起的日子究竟是不是一場夢的時候,角落裏響起了手機的短信鈴聲。

江言下床尋找手機,在床頭後麵的縫隙裏發現了之前顧辭給她買的手機,是為了怕她悶,買來讓她有個消遣。

劃開鎖屏,一條陌生號碼發的短信就呈現在她的眼前。

短信內容是她的父親在半年前,她昏迷被送到醫院的那天,就已經去世了。

顧辭讓所有人都瞞著她。

父親死了?

江言心裏不願相信,一定是誰的惡作劇。

父親之前在她的麵前還流淚了,這不是好的跡象嗎,怎麽會突然去世了呢?

江言光雖然心裏不信,但還是光著腳拿著手機,急匆匆的想要出去找顧辭問問清楚。

剛到門口的時候,她腳下的鏈子一緊直接把她絆倒在地,身體摔在地上,發出咚的一聲。

“額啊!”江言趴在地上發出痛苦的聲音,她痛的爬不起來,隻能大口喘著氣。

她磕到了頭,眼前發黑,疼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江言太瘦了,身上沒有多少肉,全是骨頭。

所以摔的這一下,在地上緩了半天,才能爬起來。

她用手機發短信給顧辭。

“你來我房間一趟,現在,我有事要問你。”

手機上沒有存他的電話,可那一串數字早就刻在腦子裏,滾瓜爛熟了。

顧辭收到短信,來到江言的房間。

“找我什麽事?”

江言把手機扔在顧辭麵前,上麵是短信界麵。

“真的還是假的?”

“這是誰發給你的?”顧辭臉色唰的一下變了,聲音寒氣逼人。

“我不知道是誰發的,顧辭你告訴我我父親現在到底在哪?!”江言音量拔高,厲聲質問著他。

要不要繼續瞞下去?

顧辭猶豫了起來,陸澤說她現在不能再受刺激了。

告訴江言,她可能接受不了,畢竟距離江雄死亡已經過去了半年之久。

如果不告訴江言,隨意編一個謊言,她可能不會善罷甘休輕易相信,甚至可能與她之間的嫌隙越來越大。

清清的死亡,已經讓江言恨上了自己……

他不禁再次發問,事情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你答應我不要激動,我就告訴你。”顧辭也學會了陸澤的那一套,先穩住她的情緒再說。

江言點點頭說,“好,你說吧。”

“江伯父他……確實在半年前就去世了,那天在你昏倒之前,我接到電話說江伯父突然情況危急,被送去搶救了。”

“掛斷電話我就急忙趕到醫院,沒一會傭人就打電話說你昏倒了,你在醫院昏迷的時候,江伯父沒有搶救過來,在下午兩點五十分的時候,宣布了死亡。”

“醫生說你不能情緒有太大的波動,我怕這件事情告訴你,你會接受不了,所以才選擇隱瞞。”

顧辭斟酌著用詞,把事情全部告訴了江言。

江言記得昏倒的那一天,她正在吃飯的時候,她就感覺非常的悲傷,心痛的厲害。

原來,是父親感覺自己快要不行了,在向她傳遞訊息,父女連心,所以江言才感覺到格外的心痛悲傷。

可她卻連父親的最後一麵都沒見到……

“那我爸爸現在在哪?”江言垂下眼睛,纖長濃密的睫毛上麵掛著晶瑩的淚珠,聲音哽咽的問道。

“我給江伯父買了一塊環境很好的墓地,將他的骨灰埋進去了。”

“你親手埋的?”

顧辭不知道江言為什麽這麽問,但還是誠實的點頭說道,“是,是我親手埋的。”

江言低著頭歎了一口氣,語氣平淡的說,“你去找人把我爸的骨灰拿回來吧。”

顧辭想不通她要做什麽,眉頭緊蹙的問,“為什麽?”

“為什麽你難道心裏不清楚嗎?我爸生前因為你受了多少磨難,死後還被你親手埋在你挑選的墓地,你這是在惡心我爸,還是在惡心我?”

“找人取回他的骨灰,墓地我自己買,我會親手埋葬他,你以後離我爸的墓地遠一點,別髒了他的輪回路。”

江言盯著顧辭,語氣冰冷厭惡的說道。

他髒了江雄的輪回路?

顧辭周身的溫度驟然下降,整個房間變得陰冷,他不屑的冷聲說道,“江雄他不做那件事情,怎麽會落到這樣的下場?做惡事的人配有輪回嗎?”

“你連自己都顧不上,還想著江雄,省省吧江言。”

“你知道你現在是什麽嗎?你現在就是一個精神病,是一個隨時都會發瘋的瘋子,你能活到現在都是因為什麽,不用我再說了吧?”

對,顧辭說的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