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讓我們進你房間,不是因為你介意陌生人坐在你的**,而是因為你怕我們進去了,你的朋友被發現吧?”陸澤喝了口熱茶後,才抬起頭似笑非笑的看著江言的背影。

他怎麽知道清清的?!

江言像是被施了定身術一樣,整個人直接僵在原地,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轉過頭正好對上陸澤鷹隼般的眸子,她強裝鎮定的說道,“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她的聲音抖得厲害,但陸澤好像並不想拆穿她似的,慵懶的靠在沙發上,一副‘看你怎麽編下去的’樣子。

江言張張嘴,阿巴半天也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解釋吧,看起來有些刻意。

不解釋吧,她剛才都抖成那樣的聲音,是個人就知道肯定有問題,陸澤又和顧辭是朋友。

如果……如果他告訴了顧辭,那清清就危險了。

江言一下子進退兩難,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陸澤欣賞夠了她慌亂無措的樣子,眉眼含笑的說,“現在可以聊聊了嗎?”

“就我們兩個人。”陸澤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輕佻。

江言卻從這句話裏聽出了絲絲威脅的味道。

她如果拒絕的話,那麽顧辭一定就會知道清清的存在。

顧辭就是這樣,可以對任何人的話不疑有他,卻不會相信自己的半個字。

“上來吧。”江言歎了口氣,淡淡地說道。

陸澤卻搖了搖頭,話裏有話的說道,“我可沒有被人監視的習慣。”

“什麽意思?”

“等晚上你關燈在房間裏好好找找就知道了。”

監控?

江言不傻,聽懂了陸澤話裏的意思。

顧辭居然在她的房間裏裝了監控?

那清清……

“他沒發現你朋友。”

江言驚訝陸澤居然這麽輕易的就能猜透她在擔心什麽。

她好看的眉毛擰在一起,這個男人不簡單。

他的心思要比顧辭深多了。

如果說顧辭是一頭喜怒無常殺伐果決的狼。

那麽陸澤就是一頭心機頗深狡猾的狐狸。

花園裏。

江言和陸澤麵對麵的坐著,氣氛一度很尷尬。

兩個人誰都沒有開口的打算。

江言坐立難安,因為陸澤的眼神始終沒有從她的臉上移開過。

那種感覺,就像是被一條毒蛇纏住,還在自己耳邊吐著信子,滑.膩膩的感覺,讓江言更是感到毛骨悚然。

“你是什麽時候發現的?”

實在是受不了陸澤的目光,江言率先開口問道。

“我沒有發現她。”

“那你說……”

江言突然想到什麽,聲音驟然冷了下去,“你騙我?”

陸澤低笑起來,喉頭隨著笑聲上下滾動著,“這怎麽能算騙呢?”

“我是沒有看到,可她確實存在不是嗎?”

“和我聊聊你的朋友吧。”

陸澤難得露出正經的表情來。

“聊什麽?你想知道些什麽?”

陸澤挑眉,“她叫什麽,多大年紀了?”

“白清清,女,18歲,是個孤兒,一個月前我們認識的,就在我的房間裏。”

“還想知道什麽?”江言寒著臉,聲音冰冷。

“你們是怎麽相處的?平常都會做些什麽?白清清是一個什麽性格的女生?”

“我們之間……”

江言一五一十的把她和白清清從認識到現在的日常相處都跟陸澤說了。

他邊聽邊點頭,有的時候還會發出疑問。

江言聊起白清清的時候,臉上會不自覺的帶著寵溺的笑容。

她的所有小動作都映在陸澤的眼裏,他的嘴角始終掛著一抹似有似無的笑容。

陸澤和江言在花園裏坐了個一下午。

期間顧辭還遠遠的來瞧過幾眼,看江言對陸澤笑的那樣開心,心裏很不舒服,有一種當下就想把陸澤踢出去的衝動。

殊不知那是江言在聊起白清清時候的笑容。

“還沒聊完嗎?”太陽下山了以後,天漸漸變黑,顧辭陰沉著臉走過來,手裏推著輪椅,椅背上還搭著一條毯子,說話的時候帶著他自己都沒察覺出來的醋意。

“今天就先聊到這裏吧,以後江小姐要是想要找人聊天可以隨時打我電話。”陸澤站起身,帶著淡淡地笑容說著,把自己的名片放在江言的麵前。

他起身路過顧辭的時候,拍了拍顧辭的肩膀,什麽話也沒說,就從大門離開。

“冷不冷?晚飯好了,你要在哪裏吃?”顧辭把毯子蓋在江言的身上,雖然是關心的話,但卻用的是冰冷的語氣。

江言搖了搖頭,臉上略顯疲憊的說,“我有點累了,晚飯就讓傭人送到我的房間裏吧。”

顧辭點了點頭,讓江言坐在他帶來的輪椅上,推著她回屋裏。

送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後,顧辭交代了傭人把晚飯送上樓,自己則出了門。

別墅外,一輛黑色邁巴赫裏,陸澤坐在駕駛座上透過玻璃注視著二樓亮燈的房間,那是江言的房間。

他的眼裏是對她濃濃的興趣。

這麽多年沒見,江言果然認不出他來了。

也是,他默默關注江言那麽多年,卻和她連朋友都不是。

沒有關係,現在他回來了,而且江言在顧辭身邊並不幸福,就算是她現在很幸福,那又怎麽樣?

“我們……來日方長。”

陸澤從嘴裏輕輕吐出這句話。

顧辭從大門口出來,直徑上了陸澤的車。

“怎麽樣?江言的病可以治好嗎?”顧辭聲音不悅的問道。

陸澤知道他為什麽生氣,因為占有欲。

對江言的占有欲。

“不好說,江小姐幻想出來的朋友,對她來說有著很深的意義。”

“換句話來說,那個不存在的人,是她的救贖也是她的精神支柱。”

“江小姐之所以看起來好像好了起來,其實都是依靠幻想出來的人,如果那個人消失了,那麽江小姐就失去了精神支柱,到時候會不會直接崩潰徹底瘋了,都很難說。”陸澤點了一根煙,猛吸了一口,給顧辭分析著江言的情況。

江言沒有精神的分裂的時候,就被診斷出精神病,要是她幻想的人消失了,她還是可能會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