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口一個陸澤是她男朋友,這話聽起來感到格外的刺耳。
他不能忍受江言和別的男人在一起。
“江言,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我不是江言!”
……
一直到飛機落地,江昭都沒有找到陸澤。
她一路上都心亂如麻,擔心顧辭會做出什麽偏激的事情。
江昭不經意的看向窗外。
嗯?道路兩邊的景象怎麽越來越熟悉?
這是回西郊別墅的路!
“這是去哪?好像不是去酒店的路。”她裝作不認識的問道。
顧辭在閉目養神,並不理會她的問題。
那個牢籠一樣的房子,她是真的不想再回去了。
“放我下去!你到底要帶我去哪?”江昭故作害怕的大喊。
用力拍打著門窗。
顧辭被她弄出來的動靜吵得睜開了眼,譏笑一聲說,“你要是再大喊大叫,我還像以前一樣把你鎖起來。”
鎖起來?
那些好不容易快要淡忘的往事,如潮水一般席卷而來。
害怕、絕望、痛苦的回憶不斷的衝擊著江昭。
不想被顧辭看出不對勁,她死死咬著自己的唇,手狠狠扣在座椅上,指尖都泛了白。
江昭就像在陸地上不斷掙紮的魚,她身上的冷汗浸透了後背上的衣服。
“什麽以前,我聽不懂顧先生的話。”她強裝鎮定的嘴硬道。
顧辭好笑的歎了口氣說,“江言,你真是不見黃河不死心。”
“我不是江言!”江昭憤怒的大喊。
她是江昭,是楚瀟的姐姐,是陸澤的女朋友!
江言已經死了!
這個時候,車子已經停在了別墅的門口。
顧辭率先邁著大長腿,起身下車。
然後繞到另一邊,打開車門冷聲對江昭說,“下車。”
看著不斷往後退縮的人,他威脅道,“給你兩個選擇,一、自己下來,二、我抱你下來。”
等不到江昭的回應,顧辭便彎腰探身進去,打算把她抱出來。
江昭見狀連忙說,“我自己出去。”
她害怕和顧辭有肢體接觸,那是刻在她骨子裏的恐懼。
打開大門,江昭站在門口假裝好奇的環顧四周。
這裏的設施,和之前的一模一樣。
桌子上水果的擺放位置都沒有變過。
“那是你的房間,還記得吧?”
江昭看著那熟悉的房門,站在樓梯口怎麽也邁不出自己的腳。
那是間房間是她的地獄,是顧辭囚禁她的牢籠。
他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直接上樓拿著鑰匙打開了那牢籠的房門。
打開的一瞬間,她下意識的想要別過臉不敢麵對。
可她現在不是江言,她不能躲。
結果裏麵和江昭預想的完全不一樣!
房間裏不再是空****的隻有一張床,也沒有厚厚的窗簾,和沉重的鎖鏈。
顧辭把這個房間重新裝修了一遍。
江昭虛脫的扶著樓梯扶手,緩慢的走了過去。
裏麵好像還放了香薰,淡淡的百合味散了出來。
“明天早上我來接你去江氏。”顧辭把鑰匙放在她的手心,勾著唇角下樓離開。
江昭走進去,下意識的拉上窗簾,開始搜尋著各個角落。
她擔心顧辭會故技重施,再放些攝像頭來監視她。
就連浴室也都仔細檢查過,房間裏幹幹淨淨什麽也沒有。
可即便是這樣,她還是不能安心。
晚上睡覺的時候,都不敢睡得太死。
第二天一大早,顧辭如約的來接她去江氏。
這次是他自己開的車,並沒有帶任何人,哪怕是萬進也不在。
“九點是江氏早會,到時候我會把你介紹給他們。”
“這是早餐,在路上的時候吃了吧。”
顧辭單手開車,另一隻手勾著袋子遞到江昭的麵前。
她接過早餐放在一旁,扭頭盯著他冷聲問,“陸澤呢?”
“我說過,在我麵前別提他。”顧辭沉著臉不悅的說道。
陸澤不在身旁,江昭不想激怒他,因為這樣對她沒有好處,索性沉默不語。
過了一會,顧辭才開口說,“他在醫院。”
“你把陸澤怎麽了?!”江昭一下子坐直了身子,驚慌的問道。
看她為陸澤擔心著急的樣子,顧辭一拳打在方向盤上,猛地停下車,表情陰霾的看著她。
“江言,你不能愛上陸澤!”他的眼神深沉,聲音像是凜冽寒冬中刺骨的冷風。
江昭被他突然的轉變嚇到了,過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她可笑的說,“顧先生,你真的挺搞笑的,就因為我和江言像,你就要幹預我的生活,幹預我的人生。”
“怎麽?我不能愛任何人,就非你不愛唄!天底下長得像的人多了去了,顧先生你還打算都娶了嗎?”
江昭緩了口氣,繼續戳著他的心窩說道,“江言還在的時候,是不是被你百般虐待啊?我知道江言是逃出來以後出的車禍,想必就是從你這裏逃走的吧?”
“幸好她死了,不然不知道還要被你怎麽折磨……”
“閉嘴!”
江昭的話沒說完,就被顧辭怒發衝冠的喝住,他的雙眸猩紅目光陰鷙,額頭上的青筋都冒了出來。
江昭知道他為什麽會暴怒,不是因為她說錯了,而恰恰是因為她說對了。
就在她以為顧辭會動手的時候,他突然收起自己的戾氣,重新打火,開車。
到江氏的這一路上,他再也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
因為路上發生的那一段插曲,他們到公司的時候,早會已經快進行到結尾了。
看到顧辭推門進來,眾人都有些錯愕,顯然是不知道他會過來。
“宣布一個事情,江氏集團以後由她接手,以後公司所有的事物,都由她說了算。”顧辭指著門口的江昭說道。
眾人順著他指的方向,轉身看過去,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江……江……江言!”
人群中有人發出驚訝的聲音。
江昭剛準備開口解釋,顧辭率先開了口,“她不是江言。”
“她隻是和江言長得有幾分相像,她的名字叫江昭。”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她的身上打量著,江昭站在原地有些心驚膽戰。
其中有不少她熟悉的麵孔,都是當初父親創建公司初期就在的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