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女孩將車窗戶擦幹淨後,菲櫻和薇薇安突然不約而同的仰起頭看向天空。
“怎麽了?你們兩個。”
拓跋玉瑩跟著抬起頭,好奇地問道。天上什麽也沒有,一整片的雲彩上倒是有一個看起來圓圓的窟窿,挺突兀的。
“不,沒什麽。”“隻是感覺好像師傅大人在看著我們一樣,可能是出現幻覺了。”
兩個女孩搖搖頭,打先鑽進了悍馬車裏。
“突突突突——”
悍馬車噴了兩口黑氣後,加速向前駛去。車隊,慢慢的啟動了。
————北軍區大門————
楚扉月拎著那條血紅色的大頭犬出現在了距離北軍區不遠的一棵樹上。輕輕地站在樹梢上,楚扉月的身體隨著樹梢的擺動而高高低低的晃悠著。
在這個位置上,已經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北軍區那道高高的圍牆了。七八米高的圍牆上麵的水泥還透著一股濕意,估計建好沒多久。在圍牆上,每個角落都會有一個戰士在站崗,並且流動崗一個接一個。
真不理解這群當官的人是怎麽想的,喪屍又不是古代高來高去的俠客,需要沒日沒夜的巡邏還不一定防得住。喪屍這種東西隻需要在地圖上看到然後通知戰士們集合登陸防禦工事就好了吧?這樣一刻不停的巡邏完全是在毫無意義的浪費體力。
‘所以說,無聊的官僚主義是最害人的。’
楚扉月歎了口氣,隨手一丟將手裏的大頭扔到了旁邊的河裏,“噗通”濺起了一個小水花。
告訴了它在北軍區正門門口等著自己後,楚扉月從樹上跳了下來,徑直朝著北軍區那道厚厚的澆鑄大鐵門走去。
很快,圍牆上的守衛便發現了這個特立獨行的不速之客。
“你,站住!”
楚扉月聳了聳肩,停在了原地。很快,一個看起來像小隊長的軍官出現在了圍牆凸出去的一個小露台上,居高臨下的看著楚扉月。
“你是來幹什麽的?隻有你一個人麽?”
“啊啊,孤家寡人一個啦,剛被人家甩掉呢。”楚扉月的語氣就像是剛被女朋友甩掉的悲劇男“跟你們的大BOSS說一聲,老朋友來看他了,叫他出來接一下。”
‘這人是不是個瘋子?NJ城不應該已經遍地都是活死人了麽,他是怎麽活下來的?’高牆陽台上的軍官一臉蛋疼表情的看著下麵那個大晴天穿著寬大黑風衣還帶著墨鏡一副黑超打扮的神經病。雖然夏天已經過去的差不多了吧,但是秋老虎秋老虎的這秋初也沒涼快到哪去啊,這一身大冬天過冬的衣服他是想鬧哪樣?
看上麵的人沒啥動靜,楚扉月揚了揚手。“啪”的一聲脆響。
那個軍官摸了摸自己被水泥沫子砸得生疼的側臉,像好久沒上過潤滑油的軸承一樣一頓一頓的轉過了頭。就在他的左耳邊,一張膠底照片深深地插在了牆裏。
尼瑪啊,這可是水泥牆啊!開什麽玩笑啊。
小隊長一臉囧囧的表情,伸手用力從耳邊拽下了那張照片。
“撕拉”一聲,相片嵌進牆裏的那一片被扯掉了。翻開剩下的那一部分相片,一臉安詳的蘇軾大叔正大張著嘴睡的正香。
看到照片,小隊長終於確認下麵那個超級變態的神經病確實是總長(因為蘇軾的權力太大下麵的小兵已經不知道該叫什麽了,直接叫總長)的故人。這樣一個實力超群的人來軍區投靠,可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呢。
於是在腦中自補了一段狗血情節的小隊長轉身離開了。
楚扉月有點無聊,於是就在下麵數羊···
等他數到第六百零四隻羊的時候,鋼鐵澆鑄的大門突然咯吱咯吱的從裏麵打開了。蘇軾領著一群身穿各種正式軍裝的大佬從門後魚貫而出。
“哎呀呀,小楚啊你可算來了,大叔這可是日日夜夜都在盼著你來啊,歡迎歡迎!”
蘇軾大叔現在滿麵春風,裂開的大臉笑的就像花期恰在最好的大波斯菊一樣燦爛。
楚扉月微笑著摘掉了自己專門順來擺酷的墨鏡塞進同樣用來擺酷的黑風衣裏,張開雙臂熱情的蘇軾大叔抱在了一起。
就像最最真摯卻多時未見的老朋友一樣緊緊地抱在了一起。
良久,這對外人看來的忘年交哈哈一笑,站在了一起。蘇軾笑容滿臉,熱情地向楚扉月介紹著身後的那群剛剛移交了權利現在都有些疲憊的大佬們。
要不是蘇軾跟他們說來的這個人一個人就可以顛覆整個軍區,他們甚至都不想再看到蘇軾那張春風得意的大臉。畢竟,這張臉的主人剛剛從他們的手中奪走了原本屬於他們的權利,奪走了已經不再年輕的他們唯一足以自傲的資本。
“來來來,我給你介紹一下我們軍區的骨幹們,這個是陳博士的···”
“······”
楚扉月一個接一個的和他們握手之後,這群大佬們發現這個被蘇軾說的恐怖如鬼神的男人也不過如此,便統統沒了興趣,打了個商量一起告辭了。
正巧蘇軾也不想再看這些個老家夥,揮揮手把他們統統打發走了。他現在隻想跟楚扉月好好談談,看看他能給自己倒來什麽好處。
見這群跟自己完全屬於兩個世界的人們走光後,蘇軾的表情也就恢複到了楚扉月最熟悉的那種冷靜和淡漠。說實在的,這樣的蘇軾大叔才是楚扉月認識的那個。剛才的那個總是掛著笑的人,太假了。
“哈——都走光了啊。”蘇軾大叔揮了揮手,將自己身邊的侍從官也全都趕走了。一下子,原本被擠得滿滿當當的門洞便空蕩蕩的了。“咱也走吧,去我辦公室。”
楚扉月點了點頭,和蘇軾大叔並排往辦公室走去。
一路上,戒備森嚴,車來車往拉拉送送的全是各種軍用物資。不是可以看到一排排的士兵背著槍跨著整齊劃一的步子急匆匆的向著某個方向跑去,就連朝蘇軾大叔敬禮的時間都沒有。
“他們,這樣整會累壞的。”
看著優勢一隊的士兵從自己的身邊跑過,楚扉月突然說道。
蘇軾大叔的動作一頓,苦笑著搖了搖頭。
“沒辦法啊,非常時刻非常對待吧。他們的朋友、愛人、長輩、晚輩都依靠著整個軍區生存,哪怕是為了他們我想將士們也會心甘情願的。”
“非常時刻···嗎?的確啊,你們確實到了這個時候了。”
楚扉月歎了口氣,不再說話了。
————·—路無話·————
坐在蘇軾大叔自己的辦公室客座的長排沙發上,楚扉月等來了蘇軾大叔遞上來的一杯熱茶。
輕抿了一口還翻滾著茶葉的茶水,楚扉月將水杯放在桌子上,平靜的看著蘇軾大叔。
蘇軾大叔坐在對麵的一個單獨擺設的單人沙發上,交叉著雙手將胳膊肘撐在了他的兩個膝蓋上做了一個很深沉的poss。
“好了,小楚你是來幹什麽的?雖然當時我說過我這裏的大門隨時向你敞開但我並不認為你是來投靠我的。”
“對啊,我來隻是來看看自己需要怎麽安排下麵的活動而已。”
楚扉月聳了聳肩,直接的切入了自己的主題。
“來看看你們的通訊係統操作中轉站在哪裏。”
楚扉月的話並沒有帶著什麽特別的感情色彩,但蘇軾大叔依然從裏麵聽出了一絲危險的意味。
艱難地咽了一口唾沫,他慢慢的直起身子,雙手抓在了沙發兩邊的扶手上。
“這麽說來,你是想毀掉我們的衛星通信係統麽?為什麽?美國那邊派來的奸細不可能說服你來與我們為敵的,我確信他們沒那個實力!”
最後一句話,蘇軾大叔略微的有些激動。
“淡定一點,別想多了,沒那麽複雜。”
楚扉月的身影“唰”的出現在了蘇軾大叔的身後,按著蘇軾大叔的肩膀溫和的說道。
“隻是很單純的不想讓別人隨便亂看而已,我不喜歡被人從外太空偷窺的感覺。”
“你放心吧,不隻是你,我會把現在咱們頭頂上所有帶有圖像采集功能的衛星變成外太空結實的鐵疙瘩,不用擔心軍備上的落後。或許美國沒了這方麵的優勢,對你們更有利也說不定呢。”
確實,美國方麵的“巴別塔”係統比起天朝自主研製的“天鬥”群星係統不管是精度還是信號穿透能力都要強上一線,而“天鬥”和俄羅斯方麵的“雪之眼”又比其他國家的衛星係統強上許多——總而言之,世界軍備的爭鬥不過是美國、天朝和俄羅斯之間的遊戲罷了。
但這不是現在要考慮的,因為楚扉月的話中已經很明顯的透露出了一個問題,一個最基本的立場問題。
“為什麽?為什麽你要站在人類的對立麵!”
將所有具有圖像收集功能的衛星變成廢鐵,那麽人類的戰場監控係統就會瞬間倒退五十年,回到那種沒有實況地圖沒有衛星通信隻能依靠自己的直覺和經驗去戰鬥的時代——那種完全用人數堆出來的勝利。
這樣的行為,和與全人類為敵又有什麽差別?
“那有什麽,反正是你們人類的事情。”
楚扉月壓低了聲音,輕輕的在蘇軾大叔的耳邊小聲地說道。
“關我們,喪屍,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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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章前麵寫的很困難,可越往後寫越爽呢···要不是時間太晚了我還想接著寫%>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