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小心!”玄武低喝一聲,手持利刃擋去襲來的身影。
玄夢見此立即將慕相思護在了身後,可前來襲擊慕相思的黑衣人卻有六七八,難免還是會露出破綻!
慕相思握著匕首,眼底帶著殺意,她怎麽會躲在旁人身後以求安穩,此刻也已經與賊人混戰到了一起……
不遠處火光衝天,而大門前刀光劍影危機四伏,慕相思此刻更是擔憂起了趙春玲,“玄武,你尋機會去找趙春玲,這夥賊人身手不弱!”
混戰之中玄武猶豫了,眼前的這些黑衣人個個身手不凡,若是他此刻離去夫人隻怕危險,他們走前三爺可是囑咐過,不管如何慕夫人的安危最為要緊……
不見他回應,慕相思豈能不知曉玄武的心思,於是趁著退敵的空檔又開了口,“這些人奈何不了我,你趕緊去!若是趙春玲出了個好歹,你要傅涼城如何與環河城趙家交代!”
提到傅涼城,果然玄武不得不多考慮幾分,眼前賊人雖有六七八,但玄夢和幾個得力的人在此,加上慕夫人身手不弱必定不會出大亂子……
“夫人萬萬當心,一定要好生保重!”言罷,玄武逼退與他纏鬥的敵人,而後快速朝著山門外跑去!
見著玄武前去尋趙春玲,慕相思才算是安心了幾分,眼下便可以專心對付這些賊人了。
山門外莊秋水與趙春玲皆是遇襲,襲擊他們的人比慕相思那端隻多不少,莊秋水手無縛雞之力,趙春玲腿腳不便更是難以自保,眼見著身邊那些護衛他們的人一個個倒下,兩人臉上皆是驚慌。
“救命啊……來人啊……救命啊!”丫鬟小芝大喊著,可這山野之中,身後的寺廟又火光衝天,哪裏有人顧得上來拯救他們的性命?
莊秋水瞧著那些刀光劍影,臉上滿是害怕,可心底卻是冷笑著,她知道傅涼城排了不少人暗中保護,可這一次她也是孤注一擲,不但要慕相思與趙春玲性命,更是要傅涼城的信任,所以戲才剛開始罷了。
“春玲妹妹……”莊秋水突然伸手握住了趙春玲的手,眼底已是水霧朦朧,“你且放心,我既是做姐姐的,定然不會讓你有事!”
趙春玲蹙著眉,片刻之後竟冷笑一聲,“莊秋水,你不怕死嗎?”
莊秋水眼角的淚水滑落,“死,我當然怕……可這些賊人來勢洶洶,我們這一趟隻怕是凶多吉少,但妹妹放心,姐姐定會護你!”
“何必呢?”趙春玲推開了眼前的女人,麵色冰冷,“來平安寺不是姐姐你提議的嗎?怎麽就這麽巧,我們來了平安寺就走水了,這些賊人又如何知曉我們的行蹤?”
莊秋水微微一怔,臉上竟多了幾分悲痛,“妹妹是……是懷疑我……”
“別演戲了。”趙春玲冷冷的打斷莊秋水的話,這麽多年她在帥府忍氣吞聲,卻因為沒有證據不得不假裝什麽都不知曉。
當年她和慕相思接二連三的出事,要說後院中有加害他們動機的女人不少,可有那個城府和手段的卻是不多,後來傅涼城將後院那些女人趕了出去,就留下了她與莊秋水,看似平靜……可今夜的遭遇便已經能說明一切!
趙春玲終於可以確定了,當年害她的人必定就是莊秋水,當年作出許許多多事情的人必定也是莊秋水!
“今夜之前我對你或許隻是懷疑,可如今這樣的場麵,莊秋水……你根本無需再多說什麽。”
莊秋水眼底閃過一絲晦暗,可她也決計不會承認,“不知道春玲妹妹誤會了我什麽,雖然來平安寺是我提議,可我也是與你們商議的,知曉行程的人不少,誰知道其中是不是有別有用心的人?更何況,如今你與我在這裏凶險異常,可妹妹你瞧見慕相思了嗎?”
趙春玲唇角的嘲弄加深,“你莫不是想說,慕相思才是主謀,所以這會兒丟下我們自己逃了?”
“這……這也不是沒有可能的……”莊秋水擦掉臉頰的淚水,一副可憐的模樣,“她四年前離開,如今又回來,仗著涼城寵愛前些日子還那些羞辱你,說不好她便是想除去咱兩。”
“閉嘴。”趙春玲受夠了莊秋水的兩麵三刀,“慕相思是很可惡,但那個女人一貫有一說一,她說的不錯,若是她想殺我根本不需要費盡心機,別忘了,她當初可是沙場浴血奮戰的人,想要取我性命出手便好,莊秋水……不要再演戲了。”
“不是我……”
莊秋水怎麽能承認?不過沒關係了,過了今夜,這些礙眼的人和事都結束了。
“夫人!”不遠處傳來的聲響打斷了莊秋水與趙春玲的話,兩人回頭便看到玄夢衝了上來。
莊秋水麵色明顯一沉,玄武怎麽來了?傅涼城那般在意慕相思,必定會叮囑玄武玄夢護在慕相思身邊,怎的來了這裏?
趙春玲卻是轉眸看著莊秋水,滿是嘲弄,“作繭自縛。”
玄武既然來了,那麽必定會誓死護他們周全,三爺暗中派遣的人必定也會立刻前來,莊秋水這個算盤……怕是打不響了。
莊秋水沒有說話,手心卻已經滲出了冷汗,果然,玄武前來後敵方的優勢減少,若是這麽拖下去隻怕最後她的計劃全數都要泡湯……
然正在此時,黑衣人中一直不曾動手的兩人出了手,兩人用的事武士刀,刀刀直逼要害,片刻便斬殺了兩名護衛,而後朝著玄武襲去!
“保護夫人們離開!”玄武低吼一聲,而後便拿著利刃迎戰上去,丫鬟小芝和青梅還有兩個護衛立即帶著莊秋水與趙春玲往後退去。
離開山門,幾人躲進了林中,不見後麵有追兵,這才找了一處隱蔽之地休息。
丫鬟小芝將趙春玲護在一旁,戒備著莊秋水,而兩個護送的護衛戒備著四周,一方有敵人追來。
莊秋水環顧自周,片刻之後竟一改臉上的惶恐悲傷,笑出了聲。
趙春玲握著拳頭,心頭恨極了眼前這個女人,“你笑什麽?”
“我笑啊……你變成殘廢在帥府隱忍了這麽多年,可終究還是要踏上當年的老路,多活了這麽幾年,也算是便宜你了。”
“你……”趙春玲也冷笑起來,“如今你倒是不演了?怎的,這時候不怕有旁人在場了?”
“旁人?”莊秋水微微挑眉,麵色十分得意,“此處還有旁人嗎?”
趙春玲微微一怔,轉眸看著一旁的兩個護衛,霎時臉色鐵青,“他們是你的人?!”
莊秋水輕笑著,緩緩拿出手帕擦去了臉頰上的灰土,“趙春玲啊趙春玲,你說的不錯,當年是我……你中毒是我,慕相思昏迷不醒是我,涼城溫泉遇襲是我,你被追殺跌落山崖也是我,當然了,慕相思生那個小孽障險些沒了命,都是我。”
原來莊秋水竟算計了他們如此之多?!
趙春玲呼吸亂了,眼底隻餘下深深的殺意,這麽多年她被這個女人當猴一般戲耍,還變作了一個卑濺的殘廢,全是拜這個黑心婦人所賜!
“怎麽,很生氣是嗎?”莊秋水卻覺著心情無比的舒爽,憋了這麽多年,難得敢把這些說出來,“對了,不如在多告訴你一點……你那短命的大哥,還真不是慕相思殺的,他不過就是一個借口的犧牲品罷了,真是可悲又可憐。”
“你說什麽?”趙春玲渾身顫抖著,“你再說一遍!”
莊秋水輕笑著,幹脆湊了過去,反正如今趙春玲是逃不了了,不如便讓她做個明白鬼。
“我說你大哥的死,不過是有人為了挑起四九城與帥府的矛盾,你大哥不過就是一個可悲的犧牲品,你們趙家一家子頭腦簡單愚蠢至極,這麽多年竟還不知道找誰去恨,所以……你們被耍,就是活該。”
“莊秋水,我殺了你!”趙春玲早已怒不可解,一想到這麽多年不但是她,連整個趙家都在受別人的擺布,她就恨不能與眼前的女人同歸於盡!
看到趙春玲襲來,莊秋水也不躲,她要的便是如此!
脖子被眼前的女人狠狠掐住,莊秋水唇角的笑卻是迷人至極,“你一個殘廢,還能殺得了人嗎?趙春玲,你好好的時候涼城不看你,如今你醜陋不堪,倒還厚著臉皮留在帥府,可知涼城見著你就想吐?”
“莊秋水……我殺了你!”
一雙腿和趙家大少是趙春玲心底的痛,她的愚笨無知,也是她難以麵對的事實,如今莊秋水把最後的窗戶紙捅破了,她便像一隻猴子,就這麽暴露在了天日下。
她受不了,甚至覺得也活不下去!
一旁青梅不曾勸解,兩個護衛也不曾上前,丫鬟小芝覺著事情不對便要去拉趙春玲,可趙春玲如今已經魔怔,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那便是殺了莊秋水。
莊秋水是等著趙春玲出手,可被掐著也實屬難受,眼見喘不上氣了,莊秋水突然拿出一把匕首直逼趙春玲心口,趙春玲回了神竟奪下了匕首,而後狠狠朝著莊秋水腰間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