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眾人成日被雲驍凰逼迫出來的努力中,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讓他們找到了有關於魔族詛咒之記載。隻不過,在那古書之中,除了魔族兩個字之外眾人幾乎完全和看天書一般,什麽都看不懂。

隻不過,下一刻,雲驍凰輕輕巧巧的接過古書,一目十行,凝眉斂目。

姬禹司同夏流蕭對視一眼,不會吧,這古書之上應該是魔族之古語,雲驍凰就算再怎麽神通廣大都不可能看懂。

結果,雲驍凰確實如此神通廣大,她不僅看懂了,還完完全全的看懂了。

上古之時,魔族和異族最後戰敗,最後時刻,兩方被逼無奈,合力創下詛咒,以數千族人靈魂為代價,施給了當時一女子法師。

按照書中所言,那女子絕色傾城,身有萬物之靈,為這場戰爭中決定勝負之人物。

中此詛咒之後,此女自炎黃大陸消失不見,多少人為其癡迷近乎發狂,可無論如何卻始終找不到此女子蹤影,據說她身中詛咒尋了一安靜地方等死,有人又說她找到了地獄業火,那能夠燒毀一切陰間之物的火焰,將詛咒解除,飛去八荒。

總之,從此之後,這名女子便成了整個炎黃大陸的傳奇,隻不過到現在已經過了太久的時間,已經有不少人都忘卻。

看到這裏,雲驍凰的身子有一瞬間的僵硬,耳畔邊不知為何響起的都是當日擂台賽之上饕餮所說之話。

她身上,有故人的氣息。

能夠被上古神獸饕餮成為故人的人,那會是誰。

還有在萬物之靈突然出現在她體內之時,那種熟悉到讓人想要哭的溫暖感覺。

異族之人所說的命定之人…

一切的一切,都連成了一條線般盤旋在雲驍凰腦海之中,她不相信,這一切都是巧合。

現在,君九梟同樣也中了魔族詛咒,如若當日那個女子真的解開了,那她是不是隻需要沿著她的步伐,便可以找到最終的解決辦法,那如若,那個女子…

想到這裏,胸膛中一股無與倫比的悲傷之感蔓延出來,充斥在她體內的每一個細胞之中,叫囂著,反抗著。

那女子,和她到底有什麽關係。

這已經是第二次,雲驍凰不由自主的因為這種陌生遙遠卻帶著熟悉的感覺支配,似乎整個身子都開始難過起來,牽動著她的每一條神經,淚流滿麵。

君九梟等人本來悠然立在一旁,欣喜於好不容易才得來的這一絲線索,等著雲驍凰說話。

可女子才剛剛將古書拿去,整個人身上的氣息都在驟然之間改變,那種濃稠而絕望的悲傷在她身上出現,眉目微斂,若細細去看,便會發現雲驍凰現在纖長的睫毛都在顫抖,似乎是無法抑製這般的難過。

君九梟眉頭微蹙,瞥了眼女子手中的古書,輕柔拿過,將雲驍凰攬入懷中,一下又一下溫柔無比的拍著女子的後背。

他,不想看她難過,不管是因為什麽。

剩餘幾人也都不知雲驍凰在那本古書之中看到了什麽,居然在如此短的時間內便有了這般的情緒。漓未央張了張嘴,大概是想要問下雲驍凰到底看到了什麽,可她才剛剛抬頭,便看到了君九梟投來的目光,又閉了嘴。

“好了,沒事。”

不多時,男子溫柔如水的聲音傳來,帶著同流雲一般的特質,沒由來的讓人安心。

他的小丫頭,有時候明明堅強到連他都有些自愧不如,可有些時候卻脆弱到幾個字便能淚流滿麵。

見雲驍凰周身氣息有所好轉,君九梟繼而開玩笑般說道,“莫不是,裏麵說本座無藥可救,你才傷心欲絕?”

雖是玩笑的話語,可也是結結實實讓雲驍凰心裏一悸,隨即唇角邊又**漾出一個笑容來,讓旁邊幾個聽的心驚的人鬆了一口氣。心中感歎,這二人,連開玩笑的模式都如此反常。

待情緒稍微恢複,雲驍凰將方才古書之上記載之事給幾人講出,也讓幾人眸中出了幾分若有所思。之前關於雲驍凰的事他們大抵是都知道的,現在古書如此記載,那女子身上同樣具有萬物之靈,又同樣被稱為魔族克星,那她會不會是…

麵對幾人帶了疑惑的目光,雲驍凰先是搖了搖頭,一手又不由自主的摸上了她一直隨身帶著的在爹爹去世後給她的鏈子,不停摩挲。

“那個女子,我大概也曾聽說過,隻是不知她最後去了何方。”

姬禹司微微皺眉,炎黃大陸這麽大,那女子最後究竟是去了何方他們根本無從猜測。

一旁的夏流蕭一怔,仿佛是想到了什麽一般,“方才嫂子不是說有傳聞中女子最後找到了地獄業火,那若我們亦然找到地獄業火,九梟體內的詛咒是不是…”

“地獄業火對詛咒確實有用,隻是天地間出生的第一抹火焰,大概早已出了神識,不知身在何處。”

方才雲驍凰自然也想到了這一塊,隻是地獄業火在大陸也失蹤多年,多少人想要去找那地獄業火,就連不少魔獸都在大陸之間尋覓,這麽多年過去,一無所蹤。

漓未央重重歎了口氣,“找到地獄業火的概率,應該比找到予弦大師還要難點吧。”

消息是有了,目標也有了,到底怎麽找又是一個大問題。

幾人商量半晌未果,天色已晚,也都各自離去。

君九梟牽著雲驍凰走在飛揚宗的路上,不少人一見了他倆幾乎都是一模一樣的震驚還有敬仰,如同白天看到了鬼一般,立刻退在一邊,看著神色如常的二人悠然而過。

如此登對的兩個人呐,居然會在塵凡出現,光是看到,飛揚宗的眾人便已是覺得幸運如斯。

遠遠看去,那二人身上根本不沾染半分凡塵氣息,甚至,二人那著實般配的絕世容貌和氣息也讓眾人覺得這世間,大概再也找不出一人同他們二人一般,能有如此風姿。

走在路上,君九梟的心情顯得還不錯,一副慵懶模樣,“有打算了?”

縱然他本事再大,也確實不知道在哪裏可以找到地獄業火,但看著一旁女子毫無擔心神色,又不由有了幾分疑惑。

“沒。”

雲驍凰聳了聳肩,顯得無比誠實,那傾城的眸子中也是一派清澈,坦坦****。

關於地獄業火,她雖然是聽過但確實是不知從何找起…而且天地間的第一抹火焰,還不知道現在活成什麽老妖精了,簡直可怕。

……

見一旁女子如此坦誠,君九梟饒是不驚不燥之人也不由愣了一下,可雲驍凰在說話之時卻是底氣十足,仿佛勝券在握。

女子聳了聳肩,並未接著說話,隻是在君九梟手掌之下晃悠著回桃林。

她雖確實不知地獄業火下落,可涉及到了那個神秘女子,她卻不由得就有了底氣。仿佛和那人血脈相連一般,毫不擔心。

就連她自己,都有些懷疑究竟是從哪兒來的自信。

二人剛一回到屋中,隻見一床榻都堆得是滿滿當當的獸晶殼,而且還有不少因為床榻之上堆不下給掉落在地麵之上。那個場麵看上去,甚是壯觀。

雲驍凰嘴角抽了抽,然後便開始在屋中找那個罪魁禍首。那麽多的獸晶,居然一天的時間就給她解決了,她現在都要懷疑她養的是神獸還是豬。

可任女子看了許久,都還是沒見騰蛇影子,連一丁點的聲音都沒有。

最後,雲驍凰將心中的無奈壓抑下去,開始去床榻邊收拾殘局,而君九梟則是懶洋洋的靠在一邊,看著不遠處這個絕色女子,心中不知不覺被什麽東西填滿。

“臭丫頭!”

“騰蛇!”

就在女子收拾床榻的過程中,居然在一堆獸晶的最底層看到了已經昏昏欲睡的騰蛇,身子蜷縮在一起,小腦海還在一顆大些的獸晶中伸著。

因為上麵本來還有些溫度的獸晶突然間一股腦就被雲驍凰給扔到了一邊,騰蛇也同時睜開了惺忪睡眼。

一看到這個拋棄了它整整一天的雲驍凰,還有讓它一個堂堂神獸抱怨了半天結果還根本不理它,騰蛇一下子就清醒過來。

而雲驍凰那一聲純粹就是被騰蛇給嚇得,收拾獸晶突然便見了騰蛇,還是如此睡姿,不敢恭維。

“你,你怎麽舍得回來了!”

騰蛇不滿的立起身子,一副傲嬌模樣,理直氣壯,就像一個等了爹娘一整天在撒嬌的孩童般,讓雲驍凰彎起了眉眼。

她笑著將床榻上的騰蛇抱在懷中,摸了摸小家夥的腦袋,另一手開始繼續收拾床榻。畢竟不遠處那位可是堅決不會就這樣睡得。

“不回來難道讓你這麽睡下去,還有,獸晶…”

說著,雲驍凰目光瞥向懷中騰蛇,看這樣子,大概獸晶已經被這家夥差不多解決完了。

“那麽點獸晶,小爺我塞牙縫都不夠!”

一看雲驍凰居然不問它被君九梟欺負之事反而說起了獸晶,騰蛇剛軟下來的態度再次崩了起來,臉上是明擺著的不滿。

自從有了君九梟,它的待遇可是差了不止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