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刀光劍影,紀榮軒在房間裏麵一顆心砰砰直跳,他怎麽也沒有想到,對方會用這麽一招,直接要了他的命。
而那邊,暗衛動作很迅速,沒多久,就到了景寧侯府紀雲卿的院落中。
此刻紀雲卿還在熟睡,聽到外麵一陣敲門聲,楚瀟寒和她同時醒過來。
“外麵何人?”楚瀟寒起身,冷聲問道。
“屬下是紀老爺派來的,紀家出事了。”暗衛言簡意駭。
下一刻,紀雲卿便慌裏慌張從屋內出來,她身上披了一件披風,“你說什麽?紀家出事了?”
“夜裏家中湧進一大批殺手,老爺讓屬下來找少夫人。”暗衛見到她,恭敬地行了禮。
“我這就隨你過去!”紀雲卿心中一緊,隨即讓琉月去備馬車。
琉月近些日子和楚安兩人算是在楚家住下了,紀雲卿為了方便,特意給他們安置了屋子,這會子楚安直接去開馬車,琉月幫少夫人穿戴整齊。
一旁的楚瀟寒吩咐身邊的侍衛,安排了人手往紀家趕。
一路上,紀雲卿的小臉煞白,楚瀟寒瞧著心疼的緊,拉住她的手輕聲道:“你放心,爹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恩。”紀雲卿知道已經派過去人手,即便是他在自己身邊安慰著自己,她的心裏頭還是七上八下的。
那些黑衣人已經將紀家大部分人手都給殺掉,隻剩下紀榮軒身邊的幾個暗衛。
“二弟,你若是乖乖的順從我,我或許還能夠留你一條性命。”紀容豫此刻一臉笑意的從那群黑衣人中走了出來,看著他眼裏帶著笑意。
想想他之前還在紀家扛麻包,做一些重活,陪他們賣笑,低頭哈腰的就為了能夠在紀家有一席之地,現如今他終於翻身了,在也不用看紀榮軒的臉色,今天晚上,就是他的死期。
“我自認我待你們一家不薄,你為何要這麽做?”紀榮軒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他,彷佛要將他洞悉一般。
“待我不薄?你們一家吃香的喝辣的,給我們的也就是小魚小蝦,還要受你們的冷嘲熱諷,你待我是不薄,所以我現在變強了,也是時候報答二弟你了。”他雙眼盡是嘲諷之色,又將目光落在了身後的黑衣人身上,“還等什麽呢,還不將他給我拿下!”
“是。”那些黑衣人領了命,直接朝著紀榮軒過去。
紀榮軒看著自家兄長狠決的神色,這一刻對他失望到了極點。
就在這個時候,紀雲卿和楚瀟寒帶了一批人趕了過來,並將紀家圍了個嚴實,就連一隻蒼蠅也飛不出去。
她進了府內,一眼便瞧見了四麵楚歌的紀榮軒,當即暴走,“我看你們誰敢動我爹!”
一時間,兩方人馬又打了起來。
最後那些黑衣人因為寡不敵眾,全部被殺死,隻留下了紀容豫和嚴氏兩個人。
紀容豫壓根就沒有想到紀楚兩家會這麽強,他看著遍地的屍體,腿一軟,跌坐在了地上。
既而又將目光落在了紀榮軒的身上,隻見他毫發無傷的被暗衛保護著,他心裏頭頓時慌亂起來,跪爬著到紀榮軒的身邊,“二弟,你知道的,你大哥也是被逼無奈才走上這條路的,你看在我們是一家人的份上,你就饒了我這一次吧,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敢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緊緊抓著紀榮軒的衣角不鬆手,麵對死亡,他眼底充滿恐懼。
“你我從此以後不在是兄弟。”這是第一次紀榮軒說的這麽決絕,他知道什麽叫做養虎為患,如今所有的種種,都是因為當時他種下的惡果。
“你若是告訴我是誰指使你的,我許是會留你一條性命。”他看著匍匐在地上如同一條哈巴狗一般的紀容豫,心中一陣痛惜。
“我告訴你,我什麽都告訴你,隻求二弟不要殺我。”紀容豫見他鬆了口,頓了頓,開口說道:“其實我……”
話還沒有說完,遠處射過來一支箭,直接將紀容豫一箭穿心。
他隻覺得眼前一黑,整個人暈死過去。
嚴氏驚恐的看著這一切,欲要逃跑,又一支箭也射中了她的心髒,他們兩人沒有一人逃脫。
“去追。”楚瀟寒是最先反應過來的,見此情景,直接吩咐身邊的人去尋那暗處的人。
“是。”幾個下屬領了命,朝著射箭的方向追了過去。
而這邊,紀榮軒看著倒在地上的兩個人,身子險些站不穩,旁邊的紀雲卿瞧見,趕忙走到他的身邊扶住了他,“爹,您沒事吧?要不要我叫大夫過來?”
紀雲卿見慣了生死,此刻看到這些十分平靜,讓她最擔心的還是自己的爹爹。
“不用。”紀榮軒搖了搖頭,他不過是瞧見自家大哥死在自己的眼前,有些難受,“扶我進屋吧。”
“好。”紀雲卿點了點頭。
對於嚴氏和紀容豫的死,紀榮軒表現的異常平靜,完全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悲痛之情。
楚瀟寒見他們回屋,又對身邊的人吩咐道:“將這些黑衣人的屍首都處理了,至於嚴氏和紀容豫的,先清理幹淨找個地方安置,看之後怎麽安排。”
“屬下這就去做。”那人點了點頭應著,而後又帶著幾個人手,去做這些事情。
楚瀟寒緊跟著自家夫人還有嶽父進了屋內,在他們剛進屋之後,外麵淅淅瀝瀝的飄起了小雨,欲有越下越大的趨勢。
紀雲卿扶著父親坐在了椅子上,楚瀟寒給他倒了杯茶水。
瞧著身邊的女兒這麽的孝順,紀榮軒的心裏頭也一陣欣慰,就在這個時候,紀南琛姍姍來遲,見大家都沒事,這才鬆了一口氣。
倒是紀雲卿先開口問道:“嫂子呢?你一個人過來,嫂子怎麽辦?”
為了讓雲菀娘好好養胎,特意將她送到了旁的院落照顧著,紀南琛也在那邊守著,也就是擔心在紀家會有閃失。
“你嫂子讓我過來瞧瞧,在說了,我也放心不下家裏,如今紀容豫他們的奸計沒有得逞,我這心裏頭也鬆了口氣。”紀南琛雖然說已經部署了很多人,但是他自己沒有過來,心裏頭很是愧疚。
“你現在首要任務就是照料大嫂,旁的事情不需要你來操心。”紀雲卿沒有提紀容豫和嚴氏的死,現在爹爹也在,她怕爹爹想起來傷心。
不過在紀南琛過來的時候,就已經知道這件事情了,他們兄妹倆心照不宣的都沒有在提起來這件事情。
等紀榮軒氣色好一些之後,紀雲卿才鬆了一口氣,紀南琛還要回去看大嫂,所以她讓他提前走了。
而楚瀟寒和紀雲卿則是在紀府住了下來。
秋風微涼,他們回去的路上,楚瀟寒將身上的披風披在了她的身上。
“我不冷,你穿就好。”紀雲卿搖了搖頭,準備將她身上的披風給取下來,卻被楚瀟寒給按住,“我是男人,不怕凍,若是讓夫人凍著了,我會心疼的。”
他的一句話,讓她的心中又多了幾分暖意,想到今天晚上的事情,她不禁開口說道:“今晚上的事情謝謝你。”
“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楚瀟寒將她摟進懷中,“他也是我爹,限於危難之間,我幫也是情理之中,你無需多想。”
他不想讓她覺得虧欠。
此時已是半夜,回了房間,紀雲卿卻沒了睡意。
紀容豫和嚴氏兩人死的突然,她可以百分之百確定是三皇子在暗處做的手腳。
但是他們兩人的後世不好料理,最後想來想去,紀雲卿也隻得安排他們回鄉下養老的消息,隻有這樣,才能夠堵住那些輿論。
與此同時,趙平氣急敗壞的在房間裏麵走來走去,一邊走一邊開口說道:“完了,這下全完了!”
他壓根就沒有想到,自己帶過去的那些人居然會全軍覆沒。
而且更讓他憤怒的是這令牌居然是假的,且不說別的,這可是他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搶來的。
沒想到紀家早就清楚了他們的計劃,將計就計,將他們給圍了。
“是屬下辦事不周。”黑衣人的頭領跪在地上,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也就是他在剛才的時候,將紀容豫和嚴氏兩人給殺了。
“去盯著紀府,看看他們會做些什麽。”趙平沉思片刻,脫口而出。
這些黑衣人,也是三皇子撥給他的,為了讓他順利將紀榮軒給殺了,現在非但沒有殺了,反而賠了夫人又折兵,他現在是一團亂麻,壓根不知道去怎麽同三皇子交代。
“是。”黑衣人行了禮,而後退了出去。
一時間,屋內又恢複了寂靜,隻留趙平一人在屋內沉思。
二日,楚瀟寒一早上了朝,紀雲卿睡得不沉,在他走了沒多久也醒了。
昨天晚上發生得那些事情知道的人並不多,再加上又給了銀兩封鎖了消息,京城中也沒有誰傳這些事情。
紀雲卿醒了之後,直接離開從後門離開了紀府,畢竟昨夜過來的時候,並沒有人知道,她這個時候從紀家出來,被有心人瞧見,難免會說三道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