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不動聲色的將杯中的酒水飲盡。
酒席過後,四皇子從酒樓離開。
他身邊的小廝跟著他一塊上了馬車,正要離開的時候,四皇子那邊的人送了一些禮物過來。
四皇子沒有開口,用神色示意身邊的小廝,小廝立馬會意,笑著開口說道:“真是不好意思,咱們四皇子平日裏並不喜這些物件,拿回去吧,三皇子的好意殿下心領了。”
“這些都是三皇子精心挑選的,還望殿下能夠收下,怎麽說也是殿下的一番心意。”眼前的人倒是沒有想到四皇子會拒收這些東西,他先是一愣,隨即開口說道。
這差事他若是辦不成,依照三皇子的性子,自己回去肯定會吃不了兜著走,一想到這裏,他的心裏頭開始慌亂起來。
“你回去告訴皇兄,這些禮物太貴重了,我本就是一個粗糙之人,配不上這些物件。”四皇子歉意的笑了笑,“若是有機會,本殿邀約皇兄一起遊玩。”
“既是殿下說的,那小的將殿下原話傳回。”那人聽得這話,忙欠了欠身開口說道,方才四皇子一直沒有發話,他自然不能走,但是此刻四皇子已經開了口,他也就有了交差用的話,這事就算是辦不成,殿下也不會將火氣撒在他的頭上,於是他欠了欠身,退下。
見人走了之後,四皇子直接上了馬車,“咱們也回去吧。”
“是。”小廝應著。
這邊四皇子和三皇子會麵的消息,也傳入了二皇子的耳中,此刻他正在和楚瀟寒坐著下棋。
他一棋定音,瞧著楚瀟寒眼裏帶著笑,“你這棋藝日益精漸。”
“都是陪著殿下玩,學到一二,想來還是殿下棋藝精湛。”楚瀟寒愧不敢當,在二皇子的麵前,他一直都打著十二分精神,不敢有一絲的鬆懈。
二皇子是極聰明之人,自從和他接觸之後,他才知道誰才是那個扮豬吃老虎的。
“這四殿下現在已經歸到咱們麾下,三弟想要將人給拉攏過去是有一些難度,但是他若是給的籌碼夠高,許是能將人給拉走,你要時不時的關照關照,別到時出了狀況。”楚瀟寒和康繼揚有那一層關係,所以他去做這件事情要比他出麵好的多。
“殿下放心,臣一定時刻關注著。”楚瀟寒哪裏不明白他是什麽意思,忙點頭應著。
“三弟肯定咽不下之前發生的那些事情,去秋獵肯定會做手腳,你也要提防著一些,若是有任何動向,隨時讓人同本殿匯報。”其實今日二皇子之所以讓他過來,也就是這麽兩件事,當初查到三皇子鐵器廠的事情,可是由紀家做的引子。
二皇子本來就是個嫉惡如仇之人,一旦知道這一層關係,肯定也會不斷的打壓。
“多謝殿下關心,若是有什麽狀況,臣定會第一時間同殿下說。”楚瀟寒倒沒有料到二皇子會替他著想,想來二皇子若是做了儲君之後,這天下的百姓日子也應該會好過一些。
“不用這麽多禮,時間不早了,本殿還有旁的事情要去處理,你也回去吧。”二皇子見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便直接揮了揮手。
“是,殿下。”楚瀟寒恭敬地行了禮,離開了府邸。
回到楚家時,紀雲卿正準備出門,他瞧著她急匆匆的模樣,忙上前詢問道:“卿兒,可是發生什麽要緊的事情了?”
“也不是什麽大事,咱們紀家商行的令牌被人給偷了。”紀雲卿搖了搖頭,隨即的回答,“我先去紀家瞧瞧爹爹他們如何了,萬一真的有個三長兩短,也好及時幫襯著。”
“也好,我同你一塊過去。”楚瀟寒下午也沒有什麽事情,回來也就是為了陪她的,這會聽到這麽說,他順勢開口說道。
“好。”紀雲卿點了點頭,也沒有拒絕他。
兩人一道出了門,直接去了紀家。
此刻紀家一片“祥和”。
最近兩天因為紀容豫的事情,紀南琛擔心不利於自家夫人養胎,所以將菀娘送到了別處的宅子裏麵,那沒幾個人知道,最近紀南琛回來就往那邊去。
紀雲卿過去的時候,紀榮軒正在前廳坐著。
“爹。”
紀雲卿直接進了屋,和楚瀟寒一同開口說道。
“你們都來了,快,到書房說。”紀榮軒見到楚瀟寒的時候,臉上的笑容更深了。
“恩。”楚瀟寒應了一聲,他剛才在路上的時候,已經聽紀雲卿說了個大概。
這令牌,的確是被紀容豫給拿走了,不過索性拿走的是假的令牌,真的令牌在自家夫人這裏。
此刻,紀容豫正在外麵商鋪裏麵做事,三人進了書房,紀榮軒順勢將門給關上。
兩人剛坐定,他便開口說道:“我現在已經派人盯著紀容豫了,卿兒,你主意最多,接下來咱們該怎麽做?”
“按兵不動,等他們帶著假令牌找上門的時候,在將他們一網打盡。”其實紀雲卿早已經料到了會是這樣一個結果,所以這會子十分平靜。
“我瞧著紀容豫今天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倒不覺得他會暴露自己。”紀榮軒犯了難,他其實當時就想要抓住他的,但是又想放長線釣大魚,看看他到底還有什麽目的。
“不著急。”紀雲卿早已經將他給摸清楚,她頓了頓,又不緊不慢的開口說道:“現在沒有慌,隻因為還沒有發現令牌是假的,他的目標的確是紀家商鋪,不知道他如今的想法是想要摧毀,還是有人在從中協助,將咱們的商鋪給搶走。”
“他想要將商鋪易主,也要看看我會不會同意!”紀榮軒直接了當的開口說道,他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吃裏爬外的東西,想到昨天晚上紀容豫離開時候說的那些話,他又跟自家女兒說了一遍。
紀雲卿聽了這話,麵上多了幾分凝重,“看來這個紀容豫背後果真有人。”
“老爺,大事不好了,京城臨邊的鋪子傳來了加急密信。”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小廝從外麵慌裏慌張走了進來,看到在裏麵坐著的三位,忙跪在了地上開口說道。
話落,他又將信件雙手遞了過去。
紀榮軒接過信件,看了裏麵的寫的內容之後,臉色頓時變了。
“真是豈有此理,拿著我的令牌就敢在外麵到楚招搖撞騙,還真是欺負我這邊沒人了!”紀榮軒啪的一聲,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紀雲卿不動聲色的將信件拿在了手中,一字一句的看著,“這麽說,他那邊的已經開始行動了?”
“應該是。”紀榮軒點了點頭,“有人去收商鋪,信上說這些人麵生,在加上拿過來的令牌還是假的,所以就先按兵不動,讓人送了信過來。”
“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這些人想要將商鋪搶過來,麵上讓紀容豫做店鋪的主人,實則他其實是個傀儡。”紀雲卿緩緩地開口,她此刻思緒清楚,“而這幕後主使人……正是三皇子。”
之前他們紀家不僅給他的鐵器廠製造了麻煩,還給他各個方方麵麵造成了麻煩。
他本來就是那種心胸狹隘之人,這會又被紀家使了絆子,怎麽著他也會第一個拿紀家開刀,但是又不能一口將紀家吃下,免得被有心人察覺的話,到時候出更大的亂子,所以才會有此刻的這些事情。
“三皇子?”紀榮軒其實也想到了那裏,所以才小心謹慎的盯著紀容豫,“最近因為這些事情,咱們的商鋪多多少少也有些損失,尤其是紀容豫打理的那幾個店鋪,之前給他分了一個,後來他的要求越來越多,鋪子也就越來越多,進入他口袋的銀兩也就越來越豐厚。”
“再過兩天,我會讓他該吐出來的東西全部都吐出來拿到咱們紀家。”紀雲卿一想到自家這個大伯,心中就一肚子火。
不成器不說,整天想一些歪門邪道的。
旁邊坐著的楚瀟寒一直沒有打擾他們父女兩人談話,隻是在必要的時候插句話,偶爾也補充符合兩句,和紀雲卿兩人配合的十分默契。
一旁的紀榮軒開在眼裏,瞧著他們兩個人恩愛的模樣,心裏頭也十分高興。
俗話說的好,家和萬事興,隻有家裏麵和睦,做什麽事情都才能夠順心如意。
轉眼間,天色已經暗了下來,紀雲卿和紀南琛兩人也商議的差不多了。
等他們從書房出來的時候,管事已經讓人將做好的晚膳端到了前廳裏麵。
紀雲卿和楚瀟寒留了下來,吃過晚飯才從紀家離開。
又過了兩日,一天夜裏,紀容豫等到了趙平那邊的消息,此刻趙平帶著令牌還有一些人手包抄了紀家。
紀榮軒是被外麵的打鬥聲驚醒的,他下了床,趕忙同暗衛說道:“快,去楚家找卿兒過來。”
“是,老爺。”其中一個暗衛得令,一眨眼便消失在房間裏麵。
他身邊的暗衛不止一個,並且時刻在身邊保護著,畢竟他們紀家萬貫家財,有不少人窺探著,若是不妨著一些,怕是早就一命嗚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