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爺還有什麽想要知道的?小的到時候在去打探打探。”這些事情都講完了之後,主事還不忘開口說道。

“最近商鋪有什麽大動靜的話,你和我講講,別的我自己慢慢摸索就行了。”紀容豫見他是完全相信自己了,於是沉思片刻脫口而出,畢竟有些事情也不能表現的太過明顯,現在他知道這些就已經足夠了。

“好。”主事點了點頭,“那大老爺到時候一定不要忘了小的。”

“你放心,不會的,你做事這麽機靈,我歡喜還來不及呢。”他又保證道,抬頭,便瞧見了一個男子進了鋪子。

主事見有人來買東西,忙不迭地迎了上去,卻見那人看都不看自己,直接大大咧咧地坐在了一旁待客的椅子上,將目光落在和自己在一起坐著的紀容豫身上,伸手指了指他,“你去將你們店裏的夜明珠拿過來我瞧瞧。”

“你說我?”紀容豫麵上瞬間變了變。

倒是一旁的主事忙不迭的走了過去,“要不小的去給您拿來?”

“你們開門做生意的,怎麽拿個東西都不情不願的?我看你們是不想做生意了?”他說完這話,直接往桌子上拍了一張一千兩的銀票。

“我去給你拿,公子莫生氣。”紀容豫一瞧放在那裏的銀票,眼睛都直了,也相信了昨天主事告訴他的那些話,來這裏的客人都是非富即貴,若是自己一個不小心惹怒了哪個權貴,到時候傳入了二弟的耳朵中,他之前營造出來的那些全都功虧一簣了,這麽想著,他起身。

在他離開的時候,主事也跟著他離開。

“咱們這鋪子裏麵還有夜明珠?”紀容豫下意識地開口問道,他昨天過來的時候,雖然主事也帶著他在這裏轉了一圈又一圈,但是他的心思不在這兒,這裏的東西他也沒記全。

說起來,紀榮軒可不止這一個鋪子,單單是他手底下隨便一個商鋪都這麽值錢,他如果能夠得到紀家的家產,就算是一小部分,這一輩子也就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了,是以,他壓根沒有將這些放在眼裏。

“整個京城就隻有咱們這一家店鋪有夜明珠,這應該是個誠心想買的。”主事說著,帶著他來到一個小箱子處,“這夜明珠產量少,全京城也就隻有這麽幾個小的,至於那些大的,都拿去皇宮了。”

“原來如此。”紀容豫恍然大悟,而後將小箱子拿起來,打開,裏麵放著大小差不多的三個夜明珠,他問道:“這些都賣多少銀子一個。”

“最少也要千兩。”物以稀為貴,這也是他們店鋪為何人少的原因,裏麵賣的東西,動輒都是千兩銀子起步,而且都是那種不好買到的。

“我知道了。”紀容豫雙眼放光,他若是賣的多一些的話,是不是那些就是自己的了?

想到這裏,紀容豫將另外兩個夜明珠拿了出來,就剩下一個帶出去。

主事本來想要問問他想要做什麽,但是想了想,最後還是止了聲。

“讓公子久等了,咱們鋪子裏現在就隻有這一顆夜明珠了。”紀容豫臉上帶著笑,問道:“不知道這一枚夜明珠合不合公子的心意?”

“既然就剩一顆,那就要這個吧。”那人隻稍微看了一眼,而後開口道:“給我裝起來吧。”

“好,這一顆夜明珠是一千五百兩銀子。”他說著,又拿了一個比這個更加精致的錦盒,將夜明珠裝了起來。

“一千五百兩銀子?”那人眉頭皺了皺,“你當我沒買過東西呢,這東西也就千兩銀子。”

“可是咱們全京城現在隻剩下這一顆了,想要的人比比皆是,若是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紀容豫之所以要一千五百兩銀子,也是想要留下來五百兩銀子自己拿來用。

“行,裝起來吧。”那人也沒有說什麽,隻是將銀票放下,而後讓他包好給自己。

等人離開之後,紀容豫瞧著手中的銀票,雙眼眯成一條縫,這下賺大了。

“將這一千兩銀子記賬上,剩下的我們三七分。”紀容豫想也沒有想,直接了當的開口說道。

“這樣會不會不太好?”主事壓根沒有想到他會這麽說,微愣,隨即開口。

“有什麽不好的,本來這夜明珠也就是一千兩銀子,多賣出來的那部分也是我憑本事賣的,這銀兩也就該歸我。”他說的理直氣壯。

乍一聽也確實沒有錯,但是細品,這麽做生意的話,隻是一竿子買賣,以後也不會有回頭客,畢竟他這算是將價格抬高了整整一半。

“那您賺的分給我不太好吧……”主事麵上猶豫的問道。

“有什麽不好的,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隻要你好好幫我做事,不該說的別說,我不會虧了你。”紀容豫其實一文錢都不想分給他的,但是又怕他到處亂說,給他三成也不過是為了堵他的口舌。

“您放心,以後您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主事保證道。

方才買夜明珠的那個人此刻也回到了茶館,將東西放在了桌子上,“主子,這是您要的。”

坐在那裏的人不是旁人,正是紀雲卿,她瞧著桌子上的夜明珠還有剩下的銀票,“紀容豫要了一千五百兩銀子?”

“是。”那人點了點頭,而後又將方才發生的事情同她說了一遍。

聽了這話的紀雲卿臉色頓時變了,她眼底浮起一抹怒意,就知道這個紀容豫不靠譜,在裏麵抽銀兩也在她的意料之內,但是沒有想到他居然一次拿這麽多,這壓根就沒有想好好的做生意。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紀雲卿揮了揮手。

“是。”那人也不敢多言,隻點點頭,離開。

茶館下,街道上人來人往,紀雲卿坐在正靠窗戶的位置,她將目光落在了店鋪的門口,隻見紀容豫滿麵紅光,將胳膊勾在主事的身上談笑風生。

“青黛,你去加派人手給我盯住他,若是有任何異常的情況及時同我匯報。”紀雲卿這幾日總覺得心神不寧,她擔心有事情發生。

“是。”青黛了然,也知道這個紀容豫不是什麽善茬,因為紀家大房之前做的那些事情,她這會對他梗是一點好感都沒有。

吩咐完之後,紀雲卿又去了紀家,也知道自家哥哥已經去了二皇子的府邸。

今日難得父親沒有出門,而是在府上待著,見紀雲卿過來,忙走上前,“雲卿。”

“爹爹。”紀雲卿恭敬地開口說道:“我方才聽府上的人說大哥已經出門了。”

“走了有些時候了。”紀榮軒說著,同她一塊坐下,而後又讓奴婢去拿了點心過來,這才正色道:“你找你大哥有事情?若是有什麽事情的話我讓人去捎信。”

“沒有什麽事情。”紀雲卿趕忙搖了搖頭,生怕自家爹爹多心,解釋道:“最近幾日紀容豫在咱們府上,我怕出什麽亂子,最近也閑著無事,就時常出來走走。”說到這裏的時候,紀雲卿將那顆夜明珠拿了出來,笑道:“這是我在紀容豫那裏買的……”

“我瞧著他這作風,也不像是想要改正的人該做出的事情。”紀雲卿將自己心中的想法告訴了紀榮軒。

他點了點頭,“你大伯不是個省油的燈,這一段時間過去,看看他有什麽動靜。”

如果在沒有什麽動靜那是最好的。

畢竟他們是親戚,若是他在危難關頭不救他的話,估計被旁一人一口一個唾沫星子都給淹死了。

“我已經派人盯著,有任何的新情況咱們這邊都會收到。”紀榮軒直接了當的開口說道。

“我這邊也派的有人。”紀雲卿也時刻注意著紀容豫的動向,和爹爹商議了一些事情,從紀家出來的時候天色蒙了一層灰,府外種的樹落葉打著圈落在她的身上,她輕輕的將落葉拍掉。

一旁的青黛也拿了披風出來,貼心道:“少夫人,現在天涼了,奴婢幫您將披風係上?”

“也好。”紀雲卿點了點頭,許是生了哼哼之後身子弱,比著之前有些不耐冷,青黛將披風幫她披上之後,頓時覺得身子暖和了一些。

車夫在紀家府外停下,恭敬地將馬車車門打開,青黛扶著她上了馬車,馬車內,此時已經鋪上了蠶絲軟墊,桌上的茶水和點心都是剛剛準備的,青黛給她倒了杯茶。

紀雲卿接過,捧在手心中暖著身子。

馬車行駛再官道上,紀楚兩家離得說近不近,說遠也不遠,不多時,馬車在楚府門外停了下來。

正要進去的時候,瞧見楚謙神色匆匆的離開府內。

她原本是想問問他是做什麽去的,但是他壓根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兩人擦肩而過。

“去派人跟著。”紀雲卿壓低了聲音對身邊的青黛開口說道,他這麽晚出去,絕對不會有什麽好事。

“是。”青黛應了一聲。

而這廂,楚謙也確實是有事情才出去。

這事情不是旁人的,正是自家女兒楚汀蘭的,他得知自家女兒在三皇子府邸的現狀之後,可謂是急得團團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