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雲卿忙差人去通知慕容湛,將這消息傳給了他。

慕容湛脫不開身來見她,但很快回了信兒,說他會派人去保護楚瀟寒,讓她不用太過擔心,首要還是要護好自己和孩子。

紀雲卿稍稍鬆了一口氣,雖不能完全放下心來,但也知道自己在京都心急於是無用,還會影響到自己的身體。

強迫自己靜下心來,紀雲卿撫了撫自己已經微微有些隆起的肚子,她一定會護好自己與夫君的孩子。

楚湄若出門見了丫鬟,便將手裏的簪子遞給丫鬟,“收好了。”

丫鬟捧著盒子一看,頓時笑的見牙不見眼,“小姐,這是少夫人給您的?”

“不然哪?我有錢買著東西?”楚湄若微微嘟了嘟嘴,“我哪裏有錢,哼,姐姐把祖母送我的發夾要走了,我自然得在別的地方找回來。”

丫鬟絲毫沒有懷疑,她跟著楚湄若的時間不短,知道這位小姐遠不是她表現出來的那般純良天真。

紀雲卿在店裏看了會賬冊,始終覺得不放心,便乘著馬車去了紀府。

“哥!”紀雲卿一進府就喊起來。

叫正在書房辦公的紀南琛一個機靈,抬頭看向風風火火闖進來的妹妹,無奈道:“你馬上就要為人母了,就不能穩重一點?”

紀雲卿哪裏有空管自己穩不穩重,把下人都趕出去之後,便道:“哥,我得到消息,有人要對夫君不利!”

“當真?”

“應該不是假的。”紀雲卿祈求的看向紀南琛,“哥,你一定要幫我。你不是派人去了災區嗎?”

“你先別急。”紀南琛扶著紀雲卿小心的坐下,安撫道,“我的確派了人過去,不過隻是隨口提了一下,我也沒想到會有人敢對朝廷大員動手。”

紀雲卿急的眼淚都要流出來了,紅著一雙眼睛,小兔子般無助的盯著紀南琛,“那怎麽辦?若是夫君出事了,可怎麽好?”

“別急,別急,我馬上就穿心給他們,讓他們注意著妹夫的安全。”

紀南琛說完,便去書桌前些寫了一封密函,叫來自己的貼身小廝交給他,叮囑他立馬派人送到去災區賑災的人手上!

親眼見著小廝拿著信倆開,紀雲卿這才情緒平穩下來,有了二皇子和哥哥的出手,他們想要害了夫君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

紀南琛這才得空仔細詢問紀雲卿的消息是怎麽來的,紀雲卿也沒瞞著紀南琛,把楚湄若通知她的事說了一遍,“哥,你想辦法聯係一下楚湄若,若是她再有消息讓她送過來。去琳琅閣一次兩次還好,若是次數多了難免引人懷疑。”

琳琅閣是她的店鋪,全京都都知道了。說不得以後她還要與楚湄若見麵,總要找個安全的地方才是。

紀南琛應下之後,卻依然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紀雲卿輕聲問:“哥,是不是哪裏不對?”

“不是,我隻是在想,會不會以前襲擊你的人也是西府的人?”紀南琛方才就一直在想這件事。

西府與東府的恩怨他是不知,但是幾人對方已經要對楚瀟寒下手,會對紀雲卿下手也是可以預料的。

紀雲卿蹙眉思索了許久,才搖搖頭,“我覺得應該不是西府的人。那襲擊的人老練,殺人不眨眼,武功又不低。這樣的人,怕是以西府的能力找不到。”

不過也不一定,誰知道西府有沒有隱藏什麽實力。

兄妹兩個商議了一會兒,始終無法勘破背後之人,便也隻能暫時放下。

為了哄紀雲卿開心,紀南琛轉移話題,說起元寶的事。

元寶在東府養了些日子的傷,前些日子才好了,紀雲卿便派人把元寶送回了府上。

現在聽紀南琛說起,也起了幾絲想念,便隨著紀南琛去看望元寶。

元寶傷雖然好了,到底受傷嚴重,身子遠不如前。紀榮軒感念它為了救紀雲卿,對它幾乎是有求必應,吃的用的比紀南琛也差不到哪兒去。

紀雲卿還未到,元寶已經興奮的迎了過來,搖著尾巴雙眼發亮的盯著紀雲卿,汪汪叫了兩聲。

“元寶。”紀雲卿摸了摸它的頭,看向它受傷的位置,雖然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但是落下了疤痕,那一片肉都是往裏凹進去的,也不再長毛發。

紀雲卿心裏酸楚,想到那在暗處的也不知是何人,殺人好像是常事。但對他們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平民百姓來說,一場災難可能就是毀了一輩子。

許是察覺到紀雲卿的無奈憂傷,元寶伸著舌頭舔了舔她的臉頰,嗚嗚叫著,似是在安慰她。

紀南琛也在一旁不停的安慰,一人一狗像是商量好了似得,纏著紀雲卿不放,不讓她有空去想那些糟心的事兒。

與元寶玩耍了一會兒,紀雲卿才算是徹底放鬆下來,雖心裏依然擔心,但是已不像方才那般緊繃。

紀南琛留紀雲卿吃飯,紀雲卿也沒拒絕。但她來這裏的原因沒有告訴父親,父親知道也無用,不過是多一個人擔心。

吃過飯,紀雲卿微微歇了一會兒,就要回東府。她答應了李氏不隨意出門,今日就又跑出來,希望她不要擔心才是。

紀南琛帶著人親自送紀雲卿回東府,現在開來盯著他們夫妻的人不少,他可不敢放妹妹一個人回去。

今兒天氣不錯,街上的行人也比平時要多些,一路上馬車走走停停,慢慢的晃著往東府而去。

紀南琛走在馬車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與紀雲卿聊天,總之就是讓她不要擔心。

青黛陪紀雲卿坐在馬車裏,主子聊天,她無事幹就掀開窗簾看著外麵的街景。

青磚綠瓦,行人與擔貨郎來往不斷,路邊有些小販在叫賣,時不時的衝著青黛揮揮手,“上好的胭脂。”

百無聊賴趴在窗口,青黛注意到她們走的這條街不是回東府最近的那條,而且有些眼熟。

她抬頭仔細打量了一下,下想起來,少夫人上次帶她來過這裏,去一家叫雲家香鋪的鋪子。

紀雲卿也注意到了這點,調開簾子果然看到對麵的雲家香鋪,她促狹的看向紀南琛,“哥,你說要送我回家,結果卻借口跑來看菀娘是不是?”

紀南琛臉微微紅著,搔了搔頭,道:“我隻是一時想起來。”

見紀雲卿一臉揶揄,他索性也不否認了,“每次來我都見不到她人,所以臨時想要來碰碰運氣。”

反而是那個雲輕筱總是端著一臉做作的笑纏著他,讓他也不敢再隨意過來。

紀雲卿見他這般坦然,取笑的話一時間也說不出口,便叫停了馬車與紀南琛一起像雲家香鋪望去。

雲家香鋪與以前相比,客人少了許多,用門口羅雀來形容也不為過。也不知道那雲輕筱是怎麽想的,短短數日,就把以前的老顧客給得罪了遍。

紀南琛癡癡的望了一會兒,始終沒看到雲菀娘的身影,微微歎了口氣。她到底是怎麽了?不見他也就算了,這雲家香鋪是她的心血,她也能任由人這麽糟蹋?

“我們走吧。”紀南琛轉向紀雲卿。

“哥……”紀雲卿動了動嘴,卻又不知道該怎麽勸慰紀南琛。

畢竟雲菀娘到底是因著什麽突然不願意與她哥哥在一起也不知道,這勸也沒個入口。

紀南琛沒說什麽,讓車夫趕著車重新前進。

另一邊,青黛盯著與紀雲卿她們完全相反的方向看了許久,一雙柳眉皺的緊緊地。

車子重新走動之後,青黛想了又想,對紀雲卿道:“少夫人,方才我看見了一個人。”

“是什麽人?”紀雲卿問。

“是上次那家香鋪的雲輕筱。”青黛還記得她的名字,因著那女子實在是令人討厭,“她與一個男子不知道在說些什麽,鬼鬼祟祟的樣子。”

方才她就是看到那雲輕筱,才會一直盯著看了那麽久。這個女人實在是太討厭了,她就想看看那女人要做什麽,還專門避開到了鋪子的人。

結果就看到一個中年男子跑到走到女人身邊,兩人在小巷子口不知道說了什麽,那男子就一臉猥瑣的**笑離開了。

聽了青黛的話,紀雲卿完全沒有遲疑的就告訴了紀南琛,“哥,你最近注意著香鋪這邊,我總覺得那雲輕筱不是什麽好人,難保她不會對雲菀娘下黑手。”

紀南琛一聽,竟然有男人暗中覬覦自己未來的夫人,那還得了。

停住馬車,紀南琛看向紀雲卿,“妹子,這件事你得幫幫哥哥。”

另一邊,青黛就看到那男子鬼鬼祟祟的進了雲家香鋪,隨即,雲家香鋪就下了門板。

她急忙指給紀雲卿看。

兩人看去,心中頓時感到不妙,這大中午的,沒理由在這個時候關門打烊。

紀雲卿忙下車與紀南琛一起去查看雲家香鋪的情況,與周圍的商鋪打聽了一下,也沒聽說雲家香鋪出了什麽事要提前關門。

看著眼前的情況,紀雲卿索性用力拍打起門板來,“開門!”

“誰啊?”裏麵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聽著好像是雲輕筱的聲音,“我們今日打烊了,有事你們明天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