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氏與康文鴛兩人不停的埋怨康文鸞,康文鸞隻一徑的低著頭不說話。

其實她看的明白,這件事便是任由母親姐姐鬧下去,她們康家也討不到好處。少夫人說得對,她們連對方府裏的勢力,交好的世家都沒搞清楚就鬧起來,吃虧的最後隻能是自己。

但是這些話她與母親姐姐解釋,兩人卻又不相信,隻覺得她蠢,把好好的機會給白白的放過。

“二妹妹這件事做的確實有些不對。”莊繡繡看的開心,忍不住添一把火,“就算不嫁進裴家,要些補償也是應該的。”

哎,她還挺想看康文鴛落水被救,然後鬧起來能得了什麽下場哪。

康文鴛看向莊繡繡,冷笑道:“嫂子還有心關心這些。我哥哥從成親就沒踏進過你的房間吧?連自己的男人也攏不住,還有臉在這裏說話。”

小李氏也是氣急了才忘記莊繡繡也跟進了屋裏,被這個女人看了這麽久的笑話,她臉色也很不好看,“文鴛說得對,你若是還沒辦法讓自己的丈夫把心放在你的身上,那我就要安排侍妾了。畢竟我們康家就繼揚這一根獨苗,不能斷了香火。”

莊繡繡被兩人的話氣的肝疼,這個老女人還想給康繼揚安排侍妾,她想的美!

她起身冷哼一聲回了自己的屋子。

憤怒的甩上門,莊繡繡怒瞪著戰栗的綠野,“抖什麽抖!我能殺了你不成?”

綠野哪裏敢答話,忙服侍莊繡繡坐下,給她上了熱茶。

莊繡繡端著茶杯,慢慢的啜飲著。

這日子這麽下去也不行,她畢竟已經是康繼揚的妻子,若是康繼揚一直不進她的屋子,難保不會被別的女人勾住了魂。

她放下茶杯,起身到自己的陪嫁櫃子裏翻找著,終於找到一個小盒子。

綠野偷偷的看去,那小盒子是深紅色,巴掌大小。莊繡繡扭開之後,裏麵是乳白色的香膏,清新淡雅。

“找到了。”莊繡繡把香膏抱在懷裏,對綠野吩咐道,“讓廚房準備一下,晚上我要與少爺一起用膳。”

綠野答應一聲,趕忙出去了。

莊繡繡又在櫃子裏翻了一通,取出一個小本子,打開仔細看起來。

小本子是香膏的用法,後麵則是避火圖。這香膏其實也不是什麽稀罕玩意兒,是娘家都會為女兒準備的一種房裏助興的用品。

畢竟成親前夫妻見麵不多,要做親密的事情總有些放不開,這個東西便是讓人拋掉顧慮,讓兩人更親密一些的。比不上春、藥,不過夫妻兩個使用足夠了。

一眨眼便到了晚上,綠野來告訴莊繡繡,康繼揚回了府照例直接去了書房。

莊繡繡便在手腕與脖子處塗抹了一些香膏,換上一身輕薄的紗裙,端著飯菜去了康繼揚的書房。

“夫君……”莊繡繡巧笑著推開門,把手裏的飯菜放到桌上,“忙了這麽久,你一定餓了吧?”

康繼揚放下手裏的書,雙眼沉沉的看向莊繡繡,“你來幹什麽?”

“你這是什麽話?我是你的妻子,難道來看看你都不行?”莊繡繡似乎根本沒看見康繼揚的冷臉,閃身到了康繼揚的身後,“若是你不餓,那就等一會兒再吃,我幫你按按肩膀吧。”

康繼揚亦是注意到了她身上輕薄的紗裙,眼裏閃過一絲厭惡,這個女人就穿成這樣在外麵行走?

與此同時,他下、身湧起一股燥熱,康繼揚不自在的動了動雙腿,掩飾住自己的變化。畢竟他已二十有餘,對男女情、事動心再正常不過了。

莊繡繡哪裏能注意到這些,她站在康繼揚的身後,一雙纖纖素手放到他的肩上,似有若無的將自己的手腕掃過康繼揚的鼻尖。

康繼揚一把抓住她的手,扔開,“你到底想搞什麽鬼?”

莊繡繡眼裏湧起一陣怒火,這個康繼揚,真是給臉不要臉,她都這麽討好他了,他還給自己擺冷臉!

今兒他是從也得從,不從也得從!

她用力的拉開康繼揚的胳膊,把自己整個擠進康繼揚的懷裏,摸著他的臉蛋,笑道:“我們是夫妻,我能幹什麽?”

“你給我起來!”康繼揚紅了臉,也不知是怒是羞,推著莊繡繡的身子。

莊繡繡卻死命扒著康繼揚的肩膀,就是不肯起來,還不停的扭著身子,“夫君……”

突的她似感受到了什麽,頓住身子,露出一抹甜笑,“哎吆,夫君,你想要就直接說嘛,這麽害羞,不說我怎麽知道?”

康繼揚恨不得把莊繡繡扔出去,這些話是一個正經女子該說的嗎?但是心底的浴火卻越燒越旺,他自是不知這是莊繡繡身上香膏的作用,隻以為自己是真的對她動了情。

莊繡繡繼續說:“夫君,我也是為了你好。我們一直不圓房,外人還以為你有什麽問題哪。”

康繼揚被氣笑了,抱起莊繡繡扔到他在書房的小**,俯身壓過去,“你說我有問題?”

莊繡繡笑嘻嘻的摟住他的脖子,“我可沒這麽說,隻是怕外人誤會夫君你。”

哼哼,若是他再把自己放在眼裏,她就要把這個誤會給他坐實了。讓他們康家再看不起自己,到時候她就不信還有哪個女人願意給他做侍妾!

康繼揚不知她心中怎麽想的,隻是身上欲望起來,他便也不準備強行壓下去。雖對她不喜歡,但到底是他名正言順的妻子,他要碰她也不會有人說閑話。

莊繡繡得償所願,雖康繼揚動作粗魯,她依然歡喜不已。

一大早莊繡繡就睜開了眼,她迫不及待要去康文鴛與小李氏麵前炫耀一番,她們不是說她攏不住自己的男人的心嗎?她這不是與康繼揚成了夫妻嗎?

莊繡繡一邊撿拾衣服,一邊想著小李氏與康文鴛的反應,忍不住笑起來。

頭上的一支金簪不知道被扔到了哪裏,她趁著找金簪的借口,翻起康繼揚的書房,想看看他在外麵有沒有別的女人。

這一翻,果然讓她從書架的格子上翻出一個盒子,打開裏麵是一隻花燈。似乎被人摔過,幾根支柱斷了,有一麵的紙張也破了。但是另一麵繪著的一副美人圖卻是清清楚楚,猛一看有幾分眼熟,莊繡繡卻沒想起來到底像誰。

盒子上一點灰塵也沒有,說明這盒子經常被人打開來看。

莊繡繡的好心情頓時沒了,她還以為這個康繼揚是個老實的,結果早就有了相好!這肯定是他相好送給他的東西,不然他一個大男人,怎麽會藏起一盞花燈?

怒衝衝的一腳把康繼揚踹醒,莊繡繡吼道:“康繼揚,我告訴你,你別讓我找到那個女人是誰,不然我饒不了你!”

說著她提著花燈向外衝去。

康繼揚猛然被人踹了一腳,幾乎翻到床下去,聽到莊繡繡的話還未睜眼便怒道:“莊繡繡,你個潑婦,你發什麽瘋!”

翻身起來,哪裏還有莊繡繡的身影。他一眼望見桌上打開的盒子,裏麵的花燈已不見蹤影,焦急起來,匆匆穿好衣服就往外追去,“莊繡繡,你給我站住!”

一路追到莊繡繡的房間,進去就看到門口的盆子裏一團灰燼,莊繡繡站在一旁陰鬱的看著他,“你追過來也晚了,那花燈被我燒了!”

一股怒火直衝康繼揚的頭頂,他蹲下、身子忍著灼意翻看盆裏的灰燼,自是什麽也都沒有了。

“莊繡繡,你講不講理!一隻花燈也礙著你的事了?”

“花燈礙不著我,送你花燈的人礙著我了!”莊繡繡吼回去,“康繼揚我告訴你,當初是你們康家去我們莊家求娶我的,你若是敢招惹別的女人,我就把你閹了做太監!”

康繼揚又怒又氣,“你隨意翻我的東西,還有理了?”

“嗬,你若是沒有藏見不得人的東西,還怕我翻嗎?”

小李氏幾人很快被兩人的爭吵聲給引了過來,小李氏與康文鴛自是幫著康繼揚與莊繡繡爭吵。

康文鸞卻站在一旁不發一語,別人不知道那花燈是怎麽回事,她卻知道。她沒想到哥哥竟然把她藏在了家中,她以為哥哥至少還有些理智,把那花燈扔了。

現在被莊繡繡發現,燒了,也好,不然以後不知道會惹出什麽事情來。

東跨院每日裏這般熱鬧,東府的下人沒事有空的時候就喜歡來這邊逛逛,若是聽到有意思的,就趕緊去告訴夫人或者少夫人。

方氏倒是挺在意東跨院這般的事情,因著莊繡繡嫁進來那日的大鬧,她被李氏當麵下了臉子。這幾日去請安她也是不冷不熱的,再沒提過要自己管理東府中饋的事情。她一直想找個機會報仇。

紀雲卿卻沒心思摻和東跨院的那些破事,那裏除了康繼揚與康文鸞兩人還算不錯,其他人都拎不清輕重。

康繼揚對自己又存了那樣的心思,她更是不想去管了,省的惹了不必要的麻煩。所以他們隻要沒惹下大麻煩,她就由著他們去鬧。

左右丟的不是他們東府的臉麵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