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康文鸞不讚同的道。
“快點!”康文鴛強硬的拉起康文鸞向雲萃院走去,“若是這件事你不給我辦成了,你看母親怎麽教訓你。”
康文鸞苦笑,哪裏用的著母親,姐姐一個人就夠教訓自己的了。
兩人很快到了雲萃院,看在康文鸞的麵子上,紀雲卿便讓她們進了屋子。
康文鸞一臉的尷尬不情願,康文鴛勉強擠出個笑意,竟帶著幾分討好。
“怎麽了?”紀雲卿好奇的看著兩人。
康文鴛在背後使勁的扭了一把康文鸞,康文鸞才艱難的開口,“少夫人,我們聽說您收到了誠國公府的請柬?”
“我不是說過了,你與我不用這般生疏。”紀雲卿瞄了一眼放在妝台上的請柬,很是淡然,“我是收到了請柬,怎麽了?”
“那我們可不可以和你一起去?”康文鸞羞得滿臉通紅,低著頭聲如蚊呐。
紀雲卿看看她羞愧的幾乎要鑽進地裏的康文鸞,再看看一臉期待雙眼發亮的康文鴛,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不過這也不算什麽大事,隻是帶兩個人去宴會而已。她們兩個也算是池絮的妹妹,便是去了也不會有什麽不妥。
想到這裏,紀雲卿便點點頭,一口答應下來。
康文鸞鬆了一口氣,康文鴛興奮的差點跳起來,不過她很快就想到了另一件事,“表嫂,我沒有什麽好衣服,能不能借我兩套衣服?”
康文鸞用手悄悄的拉康文鴛,示意她不要太過分。被康文鴛一把扯開,警告地盯了她一眼,又討好的看向紀雲卿說:“表嫂,若是我們就穿著平常那見不得人的衣服去,也是丟了東府的麵子不是。”
紀雲卿嘲諷的勾了勾嘴角,這個康文鴛平時雖然對自己算是客氣,但可沒有這般討好過她。她們兩姐妹真是完全不同的性子,康文鸞知禮害羞,康文鴛卻是貪得無厭,臉皮又厚。
不過她也沒把這些話說出來,既然都已經都答應帶她們去了,那就索性幫到底。轉頭吩咐琉月找了些她還沒穿過的衣服給康文鴛與康文鸞姐妹挑選,紀雲卿就閑閑的坐在一邊品茶了。
康文鴛興奮的翻看著琉月放在榻上的衣物,顏色用料都不一樣,但是件件都是上好的手藝製成。上麵的刺繡花紋精致,栩栩如生。
她這件看看,那件看看,哪一件都舍不得放下。這些衣服隨便一件拿出去,都是幾百兩銀子的,但聽紀雲卿說,這些因不是很喜歡,竟是從未穿過的。
想到這裏,康文鴛又心生嫉妒,紀雲卿到底是有多少銀錢?
“你也去選兩套吧。”紀雲卿對坐在自己身邊的康文鸞說道,“這些衣服放在我這裏我也不會穿,你看看有沒有你喜歡的,索性送了你。”
她手下的錦繡坊就是製衣的,每季出了新款,便會先送來給她。有些她實在不喜歡送了回去,這些衣服還能入了她的眼,紀雲卿便留下了。
隻是她隻有一個人,再怎麽穿,也穿不完。因著也不合適送給丫鬟,她很多衣服都壓在櫃子裏。
康文鸞搖頭,“不用了,我的衣服雖然粗糙但還能見人,不算失了體麵。”
來這裏讓人家帶自己赴宴已經是厚著臉皮了,怎麽還能要東西。何況她心裏明白,別人的再好也不是自己的,穿上隻能風光一時,難道還能掩了自己的出身不成?
紀雲卿聽她這般說,便沒再勸,轉而說起最近京都發生的新鮮事。
一直豎著耳朵聽兩人對話的康文鴛暗罵康文鸞蠢,這麽好的衣服白送都不要!
康文鴛左看右看,終於選定了兩套,一套是桃花粉色的薄紗下裙加葉綠色的上衣,穿上必然如桃花般嬌嫩。另一套是有著金絲菊精致刺繡的淡白色裙裝和淡黃色上衣。裙擺處的金絲菊鬱鬱蔥蔥,走起來宛如踩在花叢裏,如花中仙子踏花而來。
這兩套紀雲卿都是嫌它們顏色過於嬌嫩,她一個成婚的婦人不好穿出去,但是做工用料都是這些衣服裏上乘的,康文鴛倒有些眼光。
“既然表妹喜歡這兩套,那就送給你了。”紀雲卿大方的說,反正康文鴛穿過再送回來她也不想要。
康文鴛頓時歡喜起來,連聲說謝謝。之後她便又支支吾吾的道:“表嫂,這衣服好,但是我也沒有可以相配的首飾……”
紀雲卿早便料到她會這般說,讓琉月從自己未曾戴過的釵環首飾給康文鴛挑選。
琉月抱出一個匣子放到康文鴛麵前打開,裏麵金銀珠寶的光芒差點把她的眼睛閃瞎。康文鴛翻看這匣子裏的首飾,真是又羨又妒,平時也沒見紀雲卿穿戴的多麽好,沒想到藏了這麽多的好東西。
“沒想到表嫂這般豪富。”康文鴛忍住酸溜溜的說道,眼睛黏在裏麵精致的首飾上舍不得移開眼睛。
紀雲卿懶懶的靠坐在椅背上,淡聲道:“不過是些小玩意兒,哪裏就稱得上是豪富。”
“嫁入東府果然不一般。”康文鴛更是妒忌,“這些東西在表嫂眼裏也是小玩意兒了。”
她以為自己是嫁進東府才能不把這些放在眼裏?還是覺得東府有錢到可以為她隨意購置這些衣服首飾?
紀雲卿忍不住失笑。她手下三家店鋪,做的便是這些生意,她這裏少了什麽也不會少了這些女人家的用品。
不過這些她自是不會與康文鴛解釋,隻道:“表妹看看有什麽喜歡的,挑了便是。”
康文鴛抓了一支簪子在手裏仔細打量,抱怨道:“這些東西都好,我都挑不出來了。表嫂也真是暴殄天物,這些就這樣放著不戴,豈不是辜負了它們?就算東府再有錢,也不會願意讓你這般浪費的。”
“姐!”康文鸞聽得直皺眉頭,忍不住說道,“少夫人好心借你衣服首飾,你不要這般說話。這些都是少夫人的東西,少夫人要怎麽處置,我們怎麽有資格議論?”
康文鴛瞪了康文鸞一眼,“我怎麽說話了?我不過是說些自己的看法,哪裏有資格議論她的做派。”
最後一句話酸的琉月都忍不住皺眉,她家少夫人有本事有能力掙錢,便是要自己揮霍了又怎麽樣?這個女人說話這麽陰陽怪氣的真讓人討厭。
“姐……”康文鸞被康文鴛堵的說不出話來,偷偷的瞄了一眼紀雲卿,見她沒有惱怒的神色才鬆了一口氣。
康文鴛繼續道:“不是我說你,你平時看書比我多,自是知道富貴不能**這個道理。怎麽今兒卻這般維護表嫂?莫不是看見這些東西想要攀上她?”
到底是誰看見這些東西走不動道啊,紀雲卿幾乎笑出聲來。不過她這話是在指責自己的妹妹愛慕虛榮,想要攀附上她這層關係?
紀雲卿無奈的搖搖頭,用眼光製止了要出口辯駁的康文鸞,笑道:“既然表妹也知道富貴不能**,那不如這些首飾就放回去吧,也免得汙了表妹的清名。”
說著,便擺手讓琉月收起來。
康文鴛氣急敗壞的按住匣子,看向紀雲卿說道:“表嫂已經答應借給我了,現在要收回去,出爾反爾不好吧?”
“我這不是顧慮這妹妹的清名嗎?”紀雲卿無辜的看著康文鴛,“萬一他人看到你穿戴我的東西,指責你攀附我怎麽辦?”
“不會的。”康文鴛慌忙解釋,“我行的端做得正,自是不會怕他們議論。”
見紀雲卿還是一臉的不願意,康文鴛隻得拉下臉麵,咬牙說:“方才是我一時嘴快,表嫂和妹妹不要介意。”
紀雲卿這才讓琉月退下,“既然妹妹都這樣說了,那就繼續挑吧。”
這次康文鴛不敢在亂說什麽,很快挑好了幾件首飾,期待的看著紀雲卿。卻見她隻是讓丫鬟把剩下的收起來,並沒有說別的,心中又有些氣惱。
她還以為紀雲卿會直接說把這些送她哪,真是小氣!
挑好的衣物首飾,康文鴛便不願意在這裏繼續待著了,她想要早些回去試穿一下。當下便催著康文鸞快些回去。
康文鸞再三向紀雲卿道謝之後,才與康文鴛一起離開。
琉月有些忿忿不平,“從沒見過表小姐這麽過分的!少夫人好些借她東西,她竟是一點感激之情都沒有,連表麵功夫都不做。”
便是口頭上說兩句謝謝也好啊。
“何必生氣?”紀雲卿笑看著琉月氣鼓鼓的樣子,“不過是個無禮的丫頭,她這個性子,以後自是有人磋磨她。我們氣了反而傷了自己的身體。”
琉月想了想,康文鴛這個性子,不管嫁到什麽人家都不會受了長輩喜歡。何況小李氏與她自己都不願意讓她低嫁,高嫁更不可能慣著她了,以後不定怎麽受夫家磋磨。
這般一想,琉月心情便好了起來,“少夫人說得對,奴婢就等著看她以後會怎麽樣了。”
正在說著,外麵丫鬟送來了一句口信兒,“東跨院的康少夫人聽說了少夫人要帶著康家小姐赴宴的消息,說也要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