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的歉意滿滿,隻絕口不提自己做錯了什麽,卻暗暗指出最近犯錯是被人嫌棄門第。再提起當年兩人在一起時的不容易,果然看到楚謙臉上出現她熟悉的惱怒痛苦。
“你就是太過要強。”楚謙說道,“才會把自己弄得這般辛苦。”
“我也知道自己性子過於剛硬。”方氏咬唇,可憐兮兮的說,“但我是為了老爺著想,現在瀟寒有了出息,以後……”
她突的頓住話音,“是我想多了,府裏的事情交給雲卿,我們也可以放心。”
楚謙心裏卻打了一個突,這段時間他總覺得有些不安。方氏這般一說,他皺起眉頭細想,她沒說完的話是什麽意思?
自己的兒子有了本事,他該高興才是。但是最近出門在外,雖說人人巴結,但是話裏話外提到的都是楚瀟寒。反而他楚謙這個正主在那兒,沒有多少人在意。
母親也一直看重楚瀟寒和紀雲卿他們夫妻兩,想到這裏,楚謙的心思有些微妙起來。不得不說,方氏與楚謙這麽多年,確是極為了解楚謙。
他沒什麽主見,耳根子又軟,隨便誰說兩句隻有有些道理都能讓他放進心裏。這麽多年,若不是突的出現了璽珠這麽小賤蹄子,楚謙應是能牢牢掌握在她的手裏才對。
所以這個時候她欲言又止,反而讓楚謙想的更多,看到他眼裏若隱若現的懷疑,方氏心中得意。卻立馬止住了這個話題,轉而說起兩人過去的事情,想多少喚起兩人曾經的感情。
畢竟她是真的愛著楚謙,當年少女芳心觸動,楚謙確實也長得玉樹臨風,一顆心落在他的身上。這麽多年也隻落到了他的心上,若是可以,方氏還是希望兩人回到過去的感情。
“老爺,你當年送我的墨玉蓮,我還好好的保存著哦。”方氏獻寶似的說著。
楚謙微微垂眼,看著方氏纖白的細手微微撥開衣襟,露出裏麵的繡著精致鴛鴦的紅色兜衣。從裏麵拉出一隻錦囊,倒出一朵精雕細刻的墨玉蓮花,放在素白的手心呈到他麵前。
楚謙卻完全沒注意到那朵蓮花,滿腦子都是剛才方氏身上一閃而過的紅色鴛鴦和她嫩白的手指。不自覺的的咽了口吐沫,他覺得今兒晚上似乎有些熱了。
一直偷偷觀察著楚謙的方氏心中急跳,知道藥效已揮發起來,不動聲色的靠近了楚謙,“老爺,你看到了嗎?這些年不管多麽艱難,我從未想過要賣了它,因它是老爺送我的第一個禮物。”
一股幽香緩緩鑽入楚謙的鼻息,他胡亂的點點頭,突的伸手抱緊了方氏。
方氏嚇了一跳,忙問:“老爺,你這是怎麽了?”
“我。”楚謙晃晃腦袋,讓自己清醒一些,“沒事,大概是屋子裏太悶了。”
“那要不要開窗透透氣?”方氏起身,作勢要去開窗。
楚謙拉住她的手使勁揉了揉,舍不得放開,“不用了,一會兒大約就好了。”
方氏笑著重新坐下,把手裏的蓮花放在桌上,扭捏的笑著道:“老爺,你記得這朵蓮花,那你記得送給我之後發生的事情嗎?”
楚謙腦子裏轟的一聲便什麽都沒有了。眼前隻剩下方氏嬌美的臉蛋和她嬌俏的笑容,在昏黃的燈光和藥物作用下,眼前的方氏真的變回了當年那個靈氣逼人的嬌俏女子,一臉仰慕的看著他喚著他。
“楚郎~”方氏輕聲喚道。
楚謙伸手重新把方氏攬進懷裏,低頭急切的尋找那抹始終縈繞不去的幽香。
方氏沒有一絲推據,她輕抬藕臂環上楚謙的脖頸,嘴裏溢出幾聲嬌、吟,讓楚謙的動作更加激烈。一雙含媚的眼兒看向桌上的墨色蓮花。
楚謙送與她那朵蓮花之後,便在她有意無意的引、誘下,兩人成就了好事。也讓楚謙對她死心塌地,哪怕是違逆了李氏,也要把她迎進府裏成了東府的主母。
以前可以,現在也可以!
璽珠獨自坐在偏院的寢室窗前,盯著眼前白日剛讓人采下來的鮮花。不過一天而已,竟然已經有了枯萎的景象。
“氣死我了!”靜謐的環境突的被打破,春香一把推開門氣急敗壞的走進來。
璽珠看向春香,淡淡的問:“不是讓你去請老爺嗎?怎麽一個人回來了?”
“姨娘,您不知道。”春香急忙奔到璽珠身邊,連聲說,“我到書房,聽到了那種聲音……真是羞死人了。”
今日白日老爺便答應要來配璽珠姨娘,所以才會在老爺這麽晚還沒來的時候去書房看看。但是她怎麽也沒想到竟會遇見那種情況。春香還是個未嫁人的丫頭,聽到聲音臉紅心跳,根本不敢多待,匆匆忙忙的回來了。
璽珠不解的蹙起眉頭,“什麽聲音?”
“就是……”春香想了又想,才一跺腳說道,“就是男人和女人做那種事時發出的聲音啊。”
璽珠這才恍然,好笑的看著春香,“就這樣你就被嚇回來了?”
春香欲哭無淚,這樣還不夠嗎?
“是老爺和誰?”璽珠斂了笑,端起茶杯微微啜了一口,“是馥姨娘嗎?”
這房裏幾個女人都靠著楚謙,有一兩個大膽的,她也不是很意外。
“是夫人!”春香壓低聲音,神秘兮兮的說,“姨娘沒想到吧?”
她的確沒想到,微微挑眉,璽珠看向春香。春香繼續說道:“我親耳聽到了夫人的聲音,不會有錯。沒想到夫人一大把年紀了,竟然不要臉的做出這種事!便是馥姨娘或者哪個丫頭,我都不覺得奇怪。那可是在書房哎,老爺就這麽著急,連回正屋都來不及?”
“的確是挺讓人吃驚的。”璽珠微微努唇,皺眉思索了一會兒,突的笑起來,“不過她身為主母,這般豁的出去也是少見。”
便是主母不受寵,也極少有人會用這種方法。畢竟高門大戶對主母的要求都是端莊、高雅,一舉一動都要符合一個貴婦仕女的要求。
像這種拉著丈夫在書房歡愛,是絕對不被允許的。這在世人看來是浪**的、放肆的、是和主母完全不能扯上關係的詞匯。
“不過她畢竟是主母,她要做什麽,我們沒有權利質疑。”璽珠搖搖頭,對春香道,“看來今日老爺是沒空過來了,你去擺上飯菜,我們先吃吧。”
說著,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這幾日孩子似乎老實了許多,不再折騰她。
春香忙應是,一邊念叨著讓璽珠為了肚子裏的孩子多吃些,一邊還憤憤不平的數落著方氏,“我真是沒見過這般不要臉的女人,年紀一大把,還做這種事。”
璽珠微微笑著,沒有答話。
春香突的話鋒一轉,說道:“不過姨娘不用傷心,老爺最疼愛的還是姨娘。”
“我在府裏可不是指著他的疼愛。”璽珠搖搖頭,雖與楚謙相處不久,卻也足夠讓她看清楚謙的為人,實在不足以托付終生。
“也是。”春香又看向璽珠的小腹,“還是孩子可靠。若是姨娘這次能生個少爺,那在府裏便是站穩了腳跟,誰也不用害怕了。”
璽珠依然搖頭,道:“你還是錯了,我能依靠的也不是孩子,而是,少爺和少夫人。”
“少爺和少夫人?”春香疑惑的重複,但看璽珠已經沒了說話的意思,便壓下心中的疑問專心伺候璽珠。
璽珠微微笑著,她從小家裏便窮,幾個兄弟姐妹,她長的最好看,也是被賣的最早的。璽珠露出一個苦笑,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蛋,從小便聽人說她長的國色天香,但她寧願自己長了一張普通的臉蛋。
因著漂亮,她見多了女人的惡意。不管在哪裏,隻要是府裏的女人,不論是夫人還是小姐,看見她眼裏隻有憤恨嫉妒。所以為了生存,她早早的便練就了看人的能力,避開那些心狠手辣的女人,還要避開心懷不軌的男人。
進了東府,原以為還是重複以前的日子,但是她一眼便看出紀雲卿和以往那些女人不一樣。她開始對自己有著敵意,但是在自己表明忠心之後,便收斂了起來。還有少爺,玉樹臨風,看著她的眼神也平靜的如無風的湖麵,隻有看向少夫人的時候才有了溫柔的波瀾。
她羨慕這樣的感情,但不敢奢望。紀雲卿提出要送她到楚謙身邊,她一口便答應了,除了想幫他們。
她也相信紀雲卿,她和別的女人不一樣,或許她願意在自己辦完事之後給自己一個安穩的未來。而不是一次次的被賣,輾轉在不同的人的手裏。
而在跟了楚謙之後,她幾乎是立刻便判斷出了府裏的情況,現在府裏全靠著紀雲卿和少爺在撐著。
楚謙不可靠,便是自己一時得寵,這份寵愛也不穩定,很可能很快便會消失。看看方氏和馥姨娘便知道了。
方氏狠心,她成功生下孩子也會被為難,馥姨娘生下的是個女兒,對方氏沒有一絲威脅還會被虐待。若她生下的是個兒子,結果可想而知。就算方氏不敢明麵上傷了孩子,也會背地裏養廢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