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瑤下意識地後退一步,麵無表情道,“我跟裴總之間清清白白,你自己風流成性,別總把那些齷齪的思想強加在我們身上。”

“清清白白?”陸柏宴臉都陰了,“江瑤,說這話你不會心虛嗎?”

他低頭冷笑一聲,再抬頭時,眼裏仿佛被淬了冰,“你是不是忘了告訴我,當初肚子的孩子到底是誰的?”

江瑤:“.......”

江瑤愛著他的時候,曾經以為這輩子都會為他沉迷。

可能是被丟在無望的海裏一個人掙紮了太久,窒息了太久,此時此刻她看著陸柏宴熟悉的眉眼,明明他依舊英俊,依舊有魅力,她卻再也找不到那種心動的感覺了。

不愛了!

他根本就不值得!

江瑤語氣平靜而漠然,“你覺得呢?”

“孩子不會是他的吧?”

“不然你覺得那孩子是誰的?你的?二叔,你覺得我們之間適合有孩子嗎?我換句話說,你覺得配讓我給你生孩子嗎?”

“我不配?”陸柏宴氣極反笑,他舔著後槽牙點點頭,“好,那你就好好看看,我到底配不配!”

男人擒住她的下巴,凶狠的吻鋪天蓋地席卷而來。

“唔...放開我...”

江瑤抬起手,頂著他的胸膛,卻被他輕而易舉抓住,反手禁錮在了身後,下一秒,整個身子騰空而起,倒在沙發上。

陸柏宴捉著她的腳腕,把她拖到身下,手掌順著光潔的小腿上滑,撈住腿彎將她雙腿分開,他就這樣居高臨下地盯著她,而江瑤好似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獵物,無處可逃。

“江瑤,你給我聽好了,除了我,這輩子你都休想給別的男人生孩子!”

他吻得又急又凶,恨不得將她揉進身體裏。

高開叉的旗袍被撕扯開,江瑤白皙的脊背暴露在橙黃的光線裏。

室內溫度降了幾度。

她渾身一涼。

聽著陸柏宴的呼吸逐漸粗沉,手指越過胸前的飽滿一路向下,江瑤終於忍無可忍,抓起茶幾上的玻璃水杯,朝著他的腦袋,狠狠地砸了過去。

哐當一聲。

水杯隨之掉落在地,四分五裂。

陸柏宴感覺眼前一陣發黑,劇烈的疼痛襲來,他皺眉悶哼了一聲,江瑤趁機推開他,拿衣服遮住胸口,跌跌撞撞地跑開幾步。

“陸柏宴,你玩夠了沒?”江瑤猩紅著雙眼,三番幾次被他強迫的惱怒擠壓起來,讓她幾乎崩潰,“你這樣做,跟強奸犯有什麽區別?”

“你拿我跟那種狗東西比?”

陸柏宴捂著腦袋站起身,感覺怒意像沸騰的水,快要從胸口撲出來。

江瑤發絲淩亂,咬著唇,因為驚嚇,身子還在微微顫抖,“對,你們都一樣,給我滾!馬上給我滾出去!”

此時此刻的江瑤,就像被逼入困境的野獸,瘋狂而淩亂。

“你可真是好樣的!”

說完這句話,陸柏宴抓起掉落在地的外套,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房間。

房門被重重摔上。

房間內唯一的聲音因為他的離開而消失,四周靜得針落可聞。

江瑤失力般地跌坐在牆角,壓抑的情緒一觸即發,眼淚也不受控製地掉落下來,“到底要怎麽做,你才肯放過我?”

走廊上。

陸柏宴靠著牆抽煙,手指間的煙已經燃燒掉半根,青霧向上騰升,煙味彌漫在樓道間。

額頭有血絲滲出。

有人經過,用好奇的眼光打量著他。

他垂眸,深深吸了一口,努力壓下胸腔翻騰而起的那股煩躁,邁步離開。

......

史亮剛到家,就接到陸柏宴電話,第一時間開車趕去檀宮府。

一進門,看見男人坐在沙發上抽煙,額頭有傷,整個人仿佛籠罩在一層冰霜裏。

完全沒了白天訂婚宴上的意氣風發。

“額頭怎麽了?”

“被驢踢了。”陸柏宴掐了煙,語氣淡淡地回了一句。

“驢?你家裏還養驢了?”史亮滿臉疑惑。

“倔脾氣的驢!”

大概過了幾秒鍾,史亮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你說的該不會是江瑤?”

陸柏宴沒說話。

史亮倒吸一口涼氣,立馬吩咐傭人去拿醫藥箱,同時試探地問,“她...動手打你了?”

老實說,陸柏宴這樣的人,平日裏跟他關係再好的人,也不敢在他麵前太放肆。

連說話都要小心翼翼,更不用說對他動手。

如今腦袋卻被開了瓢?

他實在是好奇。

國人刻在骨子裏的八卦之心,熊熊燃燒起來,史亮覺得今天要是不問出個所以來,肯定會被活活憋死。

“她為什麽打你?”

“你惹她生氣了?”

“因為訂婚宴替身的事情?”

“不對,她既然願意配合你演戲,也不會在事後朝你發脾氣,那是為什麽?”

“我知道了,是不是因為喬雅煙?”

陸柏宴皺眉,語氣隱隱不耐,“挑一個問題問。”

“那個......”史亮接過傭人遞過來的醫藥箱,一邊給他消毒,一邊在心裏盤算,問哪個問題會比較劃算,“你怎麽惹她生氣的?”

“我拒絕回答。”

史亮一噎,“你這人...怎麽說話不算話?”

“我願意。”

“......”

陸柏宴站起身,漆黑的眼眸望了眼窗外,抓起沙發上的外套,轉身往樓上走,“明天有空陪我去趟醫院,我要查一份二十年前的出生記錄。”

“出生記錄?誰的?”

陸柏宴在樓梯上停下腳步。

他背光而站,半張臉隱在橙黃的燈光下,低聲說了句什麽。

“什麽?”史亮沒聽清。

陸柏宴抬手解開襯衣最上麵的扣子,臉上依舊是平時裏的漠然冷寂,邁步上樓......

......

三天後。

喬雅煙終於醒了。

在得知訂婚宴已經如期舉行,而且還是有人冒名頂替之後,狠狠發了一通脾氣。

她越想越委屈。

憑什麽?

江瑤那個賤人,有什麽資格代替她跟陸柏宴訂婚?

喬太太在一邊安慰,“事已至此,你還能怎麽辦?要不是陸柏宴找人替你完成儀式,你覺得自己還能嫁給他嗎?隻要事情沒敗露,陸太太的位置就還是你的。”

喬雅煙抓緊被角,哽咽道,“可是...為什麽偏偏是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