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雲金縷衣 二百三十八、朋友與敵人 書旗

劉本與何常在聊得熱火朝天,意猶未盡之時,何常在甚至留下劉本吃了晚飯,直到黃昏,將要宵禁,兩人才依依不舍地道別。【 木魚哥 ——更新最快,全文字首發】

劉苑與李彥早已冰釋前嫌,兩人雖不同兩老頭一般唾沫橫飛地高談闊論,但並沒有因為沒有多少共同話題而尷尬,似乎已熟得不能再熟悉。

趙燕則站在李彥身後,看著眼前的景象,又熟悉,又驚訝,又覺得陌生。她不是覺得眼前這一幕不可能發生,而是覺得太突然了,一切來得太快!

“為什麽?”

送走劉苑與劉本,趙燕迫不及待地李彥,好奇地問道。

“官場之上,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有的隻是永遠的利益。”

李彥笑道,不過從劉本的態度來看,今天的拜訪,很可能是劉苑提出來的,這倒讓李彥對他有些刮目相看。

“哦!”趙燕搖搖頭,都說女人心海底針,男人的心,誰又能猜得透呢?

…………

家丁領著趙虎,默默地往李彥的房走去。

並不是趙虎不識道路,隻是他已經習慣了站在別人的身後。

“!”趙虎拱手道。

李彥豁然抬頭,愣愣地看了片刻,笑道:“不錯,黑了,也壯了!看來並州一行,沒有閑著!”

“謝大人!”趙虎難得咧嘴一笑,這是李彥次讓他**執行任務,是一個難得的成長機會,趙虎格外珍惜,也格外賣力。

“有何收獲?”李彥沒有問事情的結果。

並州刺史謝朱成雖然癖好殺人,脾氣暴躁,沒有什麽大智慧,卻有的是小聰明,不然也不可能被寧王看中,是個難纏的角色。

趙虎自從跟隨在李彥身邊,勇武忠誠自然無話可說,自從郊外遇險,李彥驚豔趙虎冷靜理智的同時,更看到了他的智慧。早有培養之意,隻是一直沒有機會。

此次並州洪災雖解,但民心稍安,引流之事方始。李彥生怕謝朱成這麽一鬧,前策盡去,動亂再起,功虧一簣不說,反倒波及他州。

李彥讓趙虎去並州,隻給了四個字:“穩定民心!”卻沒有給出具體安排,目的就是訓練趙虎的應變能力。

趙虎答道:“謝朱成剛入並州便撤了何慶文之職,震懾官場。一月之後,便巧立名目,增加稅收,二月又開壽宴,凡到場官員都分派了高昂的禮金。百姓不忿,敢怒不敢言,官員不忿者,便拒絕參加壽宴。不過三日,謝朱成便快速找全了理由與證據,殺了倉庫出納與司戶參軍,雷鳴手段,振聾發聵!當時人人自危!”

此情此景,李彥早已想到了,不然也不會將路家藏匿起來,另外慶幸何慶文雖然撤職,卻保住了一條性命。一旦謝朱成事發,李彥順勢將何慶文再次提拔上位,必定又是大恩一件。隻是苦了並州百姓,此時的李彥,可謂有心無力。

“哦?你又如何自保?”李彥見趙虎自信滿滿,又想或許他能夠給自己帶些驚喜也不一定。

“自保?”趙虎一怔,笑道:“大人說笑了,為大人做事,為百姓解憂,小的不敢絲毫怠慢,怎敢看著身家性命?”

李彥點點頭,趙虎之忠在於大義,殺身成仁更是其為人處世之本,由此可見一斑。

趙虎繼續道:“小的在並州隻做了兩件事,其一,給百姓一個希望。將大人之故事編程一段傳奇,廣為傳唱。其二,引流湖水,裝扮成普通百姓,挖壕溝,築提壩,其中的所有的紕漏,不敢向並州官員匯報,全部都用紙張記錄了下來,請大人過目!”

“好!”李彥聽言果然驚喜,接過趙虎手中的圖紙,仔細看著,其中圖畫仔細,丘壑分明,情景一目了然,可見趙虎的筆上功底。

趙虎標示河道寬約兩丈,深足三丈,長度更是十五華裏。即便動用並州所有人力,隻怕也需要一年的時間,這比當時路飛天所設想的要超出許多。

不過這對於李彥來說並不是什麽壞事,即便百姓有再多的抱怨,也都會算到謝朱成的身上,而等到他接手時,便可坐享其成。

最為令李彥高興,自然要數趙虎的辦事能力與老到,頗有風範。

“好!好!好!”李彥實在是喜出望外,兩眼看得趙虎都有些寒毛直豎。

趙虎顫顫地拱手低頭道:“大人,若是沒有其他什麽事,小的先退下了!”

李彥並沒有覺得有什麽過分,擺手道:“不急!另外我還有事要交代你!”

還好李彥說完,便轉過身去,讓趙虎放心不少。李彥從架上抽出一張文,交到趙虎身上,道:“這是去夏州的文,你的職位是副尉,正九品!可否願意?”

趙虎聽言,心內咯噔一下,整個人都僵住了。他當年應募入廉營,雖因所迫,但也是曆來的夢想,不然依照他的功夫與才氣,豈會甘於一介“門童”?

自從跟了李彥之後,眼見老六、老七、楊相等輩較於自己皆強於百倍,便不敢再有此想法,安心當著李彥的侍衛。

誰知李彥今日卻突然提了出來,怎能不讓他信心若狂?

“怎麽?不願意?那就算了,依你的才華——”李彥有些可惜,準備收回文。

趙虎卻突然大手一抓,將李彥的小手一起握在掌心,急道:“願意,願意,我願意——”

家丁在一旁見了,差點沒被嚇倒下,搖頭無語!

正此時,趙萍突然闖入,瞧見這一幕,心內駭然,捂著嘴巴,欲哭無淚!

還好李彥反應得快,當機立斷,甩開趙虎的手,怒聲喝道:“滾!當老子什麽人了!滾遠點,再不要讓老子看到你!”

趙虎此時還沒有從興奮中蘇醒過來,對於李彥的話渾不在意,頻頻點頭,道:“是是是——”

…………

趙虎走遠,趙萍也拍著自己的小心肝,氣喘籲籲地走了,走之前不忘白了李彥一眼。

李彥那個冤枉啊,看向家丁時,那家夥卻在那偷著樂呢。

“咳咳——”李彥一臉幽怨,幹咳著提醒。

家丁忙收起了取笑的心思,挺胸收腹低頭。

“宮內有什麽消息?”李彥不想有些無語,雖然自己是長得白淨一些,難道就這麽像小白臉嗎?先前是孝仁帝,如今又是趙虎,別人懷疑也就罷了,趙萍有必要那麽驚訝嗎?她應該知道自己是個完全正常的男人才對。

“是!箭盟剛剛傳來消息,順子公公已經與恭順帝接觸過幾次,不過具體說了些什麽。箭盟沒有得到宗主的命令,不敢輕舉妄動。”家丁的話打斷了李彥的胡思亂想。

李彥點點頭,小順子是孝仁帝的心腹,忠心耿耿,自從孝仁帝駕崩,不過兩月,寧王便默默地將他給撤去了職務,分派到了外宮做事。

皇宮既是的忠心,更是恭順帝的家。寧王想選擇什麽樣的奴才來伺候他的兒子,可以說是他們的家事,李彥並不適合參與。

再說了,一朝天子一朝臣,誰不想使用自己趁手的人物,此乃人之常情,李彥就是參與,也不可能有什麽結果。

因此,李彥別讓箭盟幫他安排個輕鬆點的活,好讓他安享晚年。

“不必!從此之後,不必再打攪他了!我這麽做並沒有想過要達到什麽目的,隻是不想幫過我的人如此下場。隻是能做的,就隻有這麽些了,慚愧。至於順公公想什麽,做什麽,隨他的心意好了,不必管他。”

如果這個世界上李彥隻能相信一個人的話,那他不是何琦,不是孝仁帝,而是小順子,也正是基於這種信任,李彥知道小順子不可能害他。

“是!”家丁回答道。李彥的這番話,是每一個當下屬的聽了,都不得不為之感動的,家丁自然不會反駁,輕輕應了一聲是,便退了出去。

…………

康府!

康中正坐在父親對麵,有些局促,都不知道手腳怎麽放了。

雖然康中正在京城哥兒中,無人能出其右,但在康良麵前,總覺得自己渺小與微不足道。

從小到大,父親便是一家的支柱,無論發生多少的變故,母親總會撫摸著康中正瘦小的臉龐,微微笑道:“別怕,有你爹在,一切都會的。”

母親的話,也總能被父親實現。

也是正因為這樣的耳濡目染,康中正從小對於康良有種不可抑製的崇拜。

“爹,是不是寧王——”康中正見父親臉色不怎麽自然,忍不住問道。

康良擺手,道:“不必問!現在還不適合你參與其中,你也不必著急,以後有的是機會!”

“是!”康中正點頭道。

康良微微一笑,兒子一直是他的驕傲,從小乖巧,詩精通,科舉雖不能奪得狀元,但寒窗苦讀五年,竟不曾抱怨過一句,還拿到一個進士,康良並沒有過分苛求,對於這個結果已是十分滿意。

“聽說你最近與劉苑有接觸?”康良淡淡問道。

康中正心中一緊,生怕自己做錯了什麽,點頭道:“是——”

康良笑道:“不必如此緊張,為父並沒有責備你的意思。不過是聽到一些消息,興許對你有些幫助!”

康良的說話猶如對著一個平輩之人,讓康中正心中生出一絲自豪與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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