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們啊。有兩個人,一男一女,年齡都不算太大,也就二十歲左右,雖然看他們穿著很樸素,但不知為何,小的每次看到他們,都感覺到一股淡淡的壓力。”小廝竭盡全力的回憶著,很是艱難的說出了如此一番話來。
“二十多歲?還十分年輕?”齊慷一愣,低聲的自語了起來。
“老爺,出什麽事情了嗎?”老管家很是疑惑齊慷的神情,連忙的問道。
被老管家這一打斷。齊慷霍然一驚,隨即很是欣喜的撫掌而笑,疾聲的說道:“老夫知道是誰了。你快快去將那兩人請進府邸來。不……,老夫親自去。”
“老爺你要親自去?”老管家一愣,看著齊慷那突然變得矯捷的身影,興奮的姿態,不由的很是疑惑了起來。
“你別管了,速速跟我前去將這兩人迎接進來。”齊慷一邊擺手向著老管家說道,一邊已經迫不及待的向著涼亭之外走了出去,而就在他都走到一半的時候,齊慷突然之間停了下來,麵色瞬間就已經變得莊重了起來,盯視著老管家,厲聲的說道:“恩……,你就不用陪老夫去了。現在老夫有一件事情要交付給你去辦。”
“老爺請吩咐。隻要老奴能夠為老爺去辦的,就是粉身碎骨卻也不會有絲毫的猶豫。”老管家渾身一顫,疾聲的說道。
滿意的點了點頭,齊慷的麵色漸漸的陰沉了下去,環顧四周,見除了那個小廝之外並沒有其他的人,齊慷才稍微的鬆了一口氣,向著小廝問道:“你告訴老夫,除了你之外可還有其他的人看到這兩個年輕人?”
“沒有了老爺。難道有什麽問題嗎?”小廝一愣,很是不解的向齊慷問道。
“沒有就好,沒有就好。”齊慷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滿臉的感慨之色:“恩……,你叫什麽名字,來老夫的府邸效力多少年了?”
“回老爺的話,小的已經來府邸將近十年了。”小廝一愣,連忙向著齊慷回到。
“十年了嘛。那時間也已經不算短了!”齊慷滿是感慨的低聲歎息了一聲,一雙渾濁有神的雙眼漸漸的泛起淡淡的傷感之色:“現在國家不算太平,老夫這裏恐怕也難以在保持一方淨土了。今日過後,你上老管家那裏去領百兩紋銀,就回家裏去侍奉老母吧。”
“老爺要攆小人出府?老爺,如果小的做錯了什麽事情的話,請老爺直接責怪小的。小的跟隨老爺已經接近十載,舍不得離開老爺啊。”小廝驚呼一聲,神情驚恐的跪倒在齊慷的身前,磕頭如搗蒜,叩拜不已。
傷感的擺了擺手,齊慷頹然的歎息了一聲,雙眼之中閃爍著淡淡的傷感之情:“別在多說了,老夫已經打定主意,過了今日之後,老夫就將遠離此地,從此寄情與山水。再不過問世俗之間事務,難道你還要跟隨老夫深入山林,從此不再出來了嘛?”
聽到齊慷的話,一直侍立在一旁的老管家突然的驚叫了一聲,很是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齊慷,張口結舌的說道:“老……老爺,你……你怎麽會突然有這種想法。這裏是先皇賞賜你的養老之地,難道老爺就舍得嗎?”
“舍得?又有什麽不舍得呢?不過是過眼雲煙罷了。有什麽可以留戀的呢。故國已逝啊……。”齊慷蕭索的輕歎了一聲,滿含傷感之色的向著遠方那搖搖可望及的京都城池。微微的撇了撇嘴,輕哼一聲說道:“相對於那些紙醉金迷一般的生活,虛偽而不著實際的名聲,老夫卻還有更為重要的事情啊。”
齊慷此時的心情可以說是打翻了調料瓶,人之五味相繼的湧上了他的心頭。故國那還沒有消逝而去的滾滾硝煙,人世間那詭異莫測的心緒,讓此時的齊慷突然之間感受到了淡淡的厭世之情,或許……,此時的齊慷已經徹底的從那往昔貴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傅轉變成了一個普通的老者了吧。
“老爺,那你千萬不要遺棄了老奴啊。老奴自幼就跟隨老爺,已經離不開老爺了。”老管家用手輕抹去眼角的淚水,滿含懇求之色的向著齊慷說道。
“放心吧,老夫也不忍心離開你的。兆豐啊。從今日起,你就別在叫老夫老爺了。老夫虛長你幾歲,從今以後你就叫我老哥哥吧。”齊慷慘談的輕笑了一聲,隨即擺手說道:“算了,這都是以後的事情了。現在暫且不去提及這些,你還是速速去安排一下山莊之中的事務吧,爭取在今日傍晚,就跟老夫離開山莊。前往老夫的老家滄州。”
老管家深深的看了齊慷一眼,從齊慷那堅定的雙眼之中,老管家分明的看到了深深的疲倦與堅決之色。這樣複雜的而矛盾的神情,按照常理來說出現在一個老者的身上,都是那麽的怪異。而現在,卻是可以很清楚的看出齊慷此時那複雜的情緒。
“是老爺,老奴這就去處理此事,保證在傍晚之前,就能夠完成老爺所托之事。“老管家深深的彎下了腰,說道。
“老夫放心的。放心的。”齊慷用手輕撚著他額下的山羊胡須,聲音略帶一絲顫抖的說道。
……………………
幽梁關。溟沙營營地。
“夫人醒醒,夫人醒醒啊。不要拋棄小瓷啊。小瓷好不容易有了家的感覺,可不想這麽輕易的就失去了啊。夫人……。”小瓷用手輕輕的揉動著長孫歡縈的身體,聲音略帶著一絲顫抖的痛哭著。
“唔……。”長孫歡縈低聲的輕呼了一聲,伸出芊芊玉手輕輕的揉著自己的額頭。
聽到長孫歡縈的話,小瓷很是誇張的驚呼了一聲,一張清秀的麵孔在此時含淚帶雨,別有一番風情。
“夫人,你醒了。太好了,擔心死小瓷了。”毫不在意妝容的用手一抹臉上的淚痕,小瓷滿是驚喜的向著長孫歡縈連勝說道。從他那急速變化的神情之中,可以很清楚的看出小瓷心底的驚喜之情。
長孫歡縈剛剛醒過來,很是奇異的看著小瓷那猶如花貓一般的麵孔,感受到小瓷那真摯的感情,長孫歡縈心底微微的有些感動。
“傻丫頭,我沒有什麽事情的,你哭什麽啊。”長孫歡縈伸手將小瓷額頭的散亂頭發收攏,麵帶著淡淡的輕笑。緩聲的說道。
“人家這不是擔心夫人你嘛。”小瓷略帶一絲羞怯之色的低頭回應了一句,此時的小瓷卻那裏還有原本的深沉之氣?
滿臉怪異的輕笑了一聲,長孫歡縈此時突然有些想捉弄小瓷起來,往日的小瓷總是一副心淡風情的表情,不管是遇到什麽樣的大事,卻也難以看見小瓷有一絲的驚慌之色,而現在小瓷突然之間表現出如此神情來,不僅讓長孫歡縈突然之間即使有些驚詫,又在心底勾起了一絲那消逝已久的童心來了。
“小瓷啊,你今年也不小了吧,應該找婆家了哦。”長孫歡縈渾身輕顫,玉手輕捂著自己的紅唇,輕聲的調笑起小瓷來。
“什麽啊,小瓷還小呢。還不想現在就找婆家的。夫人就不要替小瓷操心這些了。”小瓷一愣,麵色之上的害羞之氣更加的濃重了起來,一絲淡淡的紅暈之色卻已經不知道在何時已經浮現上了小瓷的那俊秀的容顏之上。
看到小瓷這般難得一見的神情,長孫歡縈胸中的沉悶之氣稍微的有些緩解。不僅看著小瓷暢聲的輕笑了起來。
“哈哈……,我們的小瓷居然居然會害羞了。”
“夫人……。”小瓷用力的跺了跺腳,很是有些惱怒的輕哼了起來。
“好了。好了。小瓷既然不願意我談及這件事情,那麽本夫人就不談是了。”長孫歡縈緩緩的收起了麵上的調笑之情,一雙俊美的雙眸緊緊的盯視在了小瓷的身上,沉聲的說道:“小瓷啊,本夫人知道你心中所想的是什麽人。不過這其中有很多的艱險,你可曾想好了,如果一朝不甚的話,恐怕就會把你的一聲都賠進去的啊。”
“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夫人,你既然已經曉得了小瓷心中所想,那麽就不要在相勸與小瓷了。小瓷即使以後不能如願,隻要能夠看著他天天快快樂樂的,小瓷就心滿意足了。”小瓷傷感的低吟了一聲,隨即好似突然醒悟了過來,向著長孫歡縈疾聲的說道:“不過小瓷這裏請求夫人一件事情,希望夫人能夠答應小瓷。”
“說罷。隻要我能夠辦到的。我絕對不會拒絕你的。”苦澀的輕笑了一聲,長孫歡縈突然之間從小瓷那傷感的神情之中,想到了他自己。她在以前,又何嚐不是如現在的小瓷一般的的憨傻呢?
隻不過是她在經曆過至親至愛之人的背叛之後,已經漸漸的將那心底的柔情之門給關上了。此時的長孫歡縈雖然感慨小瓷的癡情,也在心底暗自羨慕小瓷那獨自的幸福。但長孫歡縈卻也隻能在心底暗自的痛楚,而不會在想去觸及那感情的禁區了。
亦或者可以說,最少此時的長孫歡縈還不想去思考這些事情,她知道。雖然她自己不願意承認,但在那遙遠的衛郡之地,依然還有著一個癡情與他的人。
不過雖然如此,長孫歡縈卻也不想去想及此事,更談不上去現在就接受這段感情了。
“好一個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啊。”長長的輕歎了一聲,長孫歡縈卻也不知道她此時實在感慨小瓷的癡情,卻還是在感慨她自己那不幸的感情經曆。
“夫人。你又想到以前的事情了?”小瓷抬眼看了長孫歡縈一眼,低緩的說道。
“是啊,或許我這個人太懷舊了吧。”輕輕的咀嚼著那一句傷感的詩句,長孫歡縈好似失神一般的回應了一句。
看著長孫歡縈那痛苦的神情,小瓷張了張口,最後還是無奈的抿了抿嘴,低聲的向長孫歡縈說道:“夫人,這些都已經過去了。而且現在不是有人在關心你嘛?不要在如此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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