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哪裏?

他?是誰?

“紫、、、紫、、紫、、啊!!!!”痛苦的叫喊劃破寂靜的黑夜。

“貓兒!”一雙溫暖的手帶著魅惑的花香,輕輕的落在了額上。

床上的女子,白發如同晝亮的冰雪,瑩瑩無暇。

一張精致的容顏,風華天成。

絕世而傾城。

抖了抖長長的睫毛,絕煞緩緩睜開了眼,猛的坐了起來。

”貓兒,還好嗎?“伸手摟住微微顫抖的身子,緋莫夜捂上了絕煞的背脊。

”莫夜,我~~~~“咬了咬唇,什麽都說不出來。

又是那個夢。

讓她錐心的夢。

摟住絕煞,緋莫夜無耐苦笑一聲。

三年了,她還是忘不了。

即使失去記憶,感覺還在。

這麽久,他和她,終於不再那麽遠。

她喜歡喝酒,他陪她醉飲達旦。

她狂,他守在她的背後,撐起一片天。

她傲,他陪在她的身邊風行天下。

她依舊如初,風神瀟灑,無拘無束。

她依舊是那個當初自己看到的絕煞,自信而張狂,霸氣而冷酷。

她的眼中,終於沒有了那個人。

她的眼中,終於隻能看到他了。

隻是年複一年,歲複一歲。

她每夜,輾轉重複著同樣夢。

每一天,那深藏於眼中的思念,越來越濃烈,越來越悲傷。

就算他努力這麽久。

他得到的,不是愛情,不是愛情!!!

多麽諷刺,多麽冷酷。

可是自己還是舍不得放開,舍不得鬆手。

明明自己沒有輸在起跑線上,

明明自己就和紫漠皇一樣出現在了她的麵前。

她的眼中,終究還是隻有他。

憑著刻骨的思念,僅僅如此,都不能給他一點位置。

這樣的執著,他瘋狂的嫉妒。

紫漠皇,他好嫉妒!

“莫夜,我好想忘記什麽了。”痛苦的抱住了頭,絕煞縮成了一團。

“貓兒,你隻要記得我就好。”微微一笑,緋莫夜手指劃過那狂妄的白發。

“他,他是誰?”張了張口,絕煞喃喃出聲,身子顫抖的更加厲害。

“好痛。”伸手捂上了胸口,絕煞麵色更加蒼白。

“貓兒,別想太多了。”心疼的攬過絕煞的頭。

從未見過絕煞如此不安的樣子。

“煞,你怎麽了?”門被哐當一聲撞開,雷地亞飛撲而來。

赤雲緊隨其後,神色凝重。

”沒事。“淺淺抬了抬眸,緋莫夜勾唇一笑。

”嗯。”看著縮成一團的絕煞,赤雲眼中閃過一抹了然。

沉默的撤出門外。

“二哥,這樣下去,絕煞會毀了的。”空無一人的域宮後院,雷地亞幾乎要哭出聲來。

絕煞那個樣子,他們已經不是第一次看見了。

那麽強大的煞,隻要一做那個夢,就讓人揪心的疼。

“告訴她,她更會毀了。”抬頭看著蒼穹,赤雲重重的歎了口氣。

三年了,到底是什麽的思念,能夠維持到這種地步。

都說時間是救贖一切的良藥,可是絕煞卻因為思念,像一株在內裏悄悄凋謝的白蓮。

“為什麽啊,為什麽明明不記得,還那麽痛苦,到底是為什麽啊?!”雷地亞終於忍不住哭出聲來。

明明不記得,為什麽還要像個傻子一樣做那樣的夢。

明明不記得,為什麽還要那麽痛?

他不明白,

他媽的不明白!!

絕煞,他們曾經見到的那個絕煞,那是不可一世的狂妄和霸道。

那是擁有絕對自信的絕煞,剛柔並濟,揮手斷乾坤。

隻是現在的絕煞,一天一天,越來越冰冷,越來越無情,卻也——越來越悲傷。

情之一字,多深多難。

思念沒有終點,光陰斷線,情絲依舊綿長。

“嗚嗚,二哥,絕煞會毀了的,會毀了的。天殺的紫~~~唔~~~~~”大嚎的雷地亞猛然被赤雲捂住了嘴。

瞪了瞪眼,終究是沒有說出來。

“你說誰會毀了?”清清淡淡的聲音夾笑從身後傳來,絕煞一身素衫,緩緩走進。

那銀白的頭發包裹纏繞,白衣翩然如蝶,好似下一秒,便要羽化頓空,離開~~~~~·

“嗚哇,煞,不要,不要這樣~~~~”直接撲到了絕煞的麵前,雷地亞當起了壁虎,放聲大哭。

“小東西,你再說什麽呢?”抓住雷地亞的頸脖,絕煞無耐搖首道。

這小東西,最近老是莫名其妙的,動不動就趴在自己身上嚎哭。

“你該不是又給我闖禍了吧?”危險的眯起了眼睛,絕煞湊近了雷地亞邪笑道。

“沒有。”將爪子收到肚皮上,雷地亞搖了搖頭。

“小家夥,你上次非禮小姑娘的事兒我可還記得,你再不安分,我扔了你。”插著腰,絕煞好笑道。

“不要,哇~~~~~~”

“吵死了。”終於忍不住的赤雲抬起爪子,直接將雷地亞打成了流星。

“哎。”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即緩緩一笑。

三年了,待在這個陌生的世界,也算習慣。

得到了這兩個有趣的小家夥和緋莫夜那樣的朋友,也算是不賴。

隻是風光更美,人世更順,卻總是讓她覺得少了些什麽。

少了什麽呢?

她自認沒有什麽牽掛,前世沒有,今世更不會有。

除卻那奇怪的夢。

“刷拉~~~~”寂靜之中,林間一絲幾不可聞的聲音傳來。

“誰?”冷酷的一豎眉,手中幻劍瞬間成型,朝著那林間劈空揮下。

“嗯~~~";輕微的悶哼聲傳來,一道黑影急速的落下。

還沒死?

有意思!

這具身體的實力比自己之前要強上百倍,這樣居然都還沒死?

烏雲逐漸濃重,僅存的清光落到了眼前人的身上。

頗具侵略性的野性美,眼前的男人,端的讓人想起了桀驁的狂豹。

那男子並不開口,隻冷冷的盯著絕煞。

眼中沒有殺氣,隻有無限的怨怒。

衝她的?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