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王也是個摸爬滾打的老江湖了,自然第一時間便察覺到了裕親王眼中的防備,頓時不滿了。

怎麽滴,風姑娘的人都讓你們王府給搶走了,還不允許旁人遺憾一下?

安平王抬手摸了摸胡須,笑著望向風沁晚:“風姑娘,在來的路上聽說你和蘇家決裂了,千萬不要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蘇家識不得風姑娘的好,是他們有眼無珠才是。這段時日風姑娘不在江南,東魏那邊又運送過來不少皮子和寶石翡翠,其中有一批銀狐皮,質量最為上乘,穿在身上光華熠熠,而且極為保暖,正好可以給風姑娘做身披風。”

裕親王大刀闊斧地坐到了安平王的對麵,在裕親王府的地盤上,還敢挑釁?

“多謝安平王關心沁晚,其實也不用大老遠的從江南那邊往這帶皮子,王府之中什麽都有,前兩年,正存了幾張上好的火狐皮,沁晚年紀小,火狐的披風顏色豔麗,應該更為適合她一些。”

“拿到銀狐皮的時候,我便想到了顏色有些過為素淨,所以便讓人帶了一些紅色的寶石,那寶石都是未經雕琢的,可以打造成一整套的首飾,風姑娘穿著銀狐披風,再佩戴上一整套的紅寶石的頭麵,那才是豔麗逼人。”

裕親王張了張口,這銀狐披風配紅寶石頭麵好看,他這火狐披風就不好配東西了呀!

火狐披風輸了呀!

不過披風輸了不要緊,他還有個兒子傅洛塵呢,有傅洛塵在,不比那什麽勞神子的披風要暖人?

“其實我們兩個也是在這裏白擔心,洛塵這孩子最是細心了,平日裏沁晚但凡咳嗽一聲,他都要在旁邊擔憂許久,根本不用我們去做什麽披風,他早就準備好了,一準不會讓沁晚凍著。”

這回輪到安平王被噎住了,之前來京城的時候,也沒見到這個裕親王如此煩人,今日一瞧,這年齡長了不說,惱人的程度也長了,簡直讓人聽不得他開口說話。

安平王心中哼了一聲,要說的話,眼下就是後悔,若不是當初東魏那邊鬧出事了,他帶著長生回去處理,也就不會讓著傅洛塵鑽了空子,救了沁晚免於雲家的打壓,平白得了風姑娘的青眼。

不行,還是得下令回去,再折騰、折騰東魏那些不死的蠹蟲,讓他們鬧事也不分時候,這不,多麽好的一個兒媳婦呀,硬生生的就給錯過了。

“早就聽說過,傅公子之前就極為關心天下女孩子,自然是再細心不過了。”

天下這個詞用得就很精髓!

你細心就細心吧,這不是什麽大毛病,可是你細心的對象不止一個,那問題可就大了,傅洛塵自己折騰出來的黑曆史,總不可能一下子就抹去了。

裕親王的臉色刹那之間就黑了:怎麽,這搶人搶不過,就開始抹黑了?再者說了,洛塵之前的確是風一流紈絝,可做事也極為有分寸,從來沒有真正的去辜負過哪個姑娘,都是外麵的那些女孩子願意追捧著,還能怪罪到他的身上嗎?

“我們洛塵做事沉穩,單單是瞧上一眼,就覺得極為可靠,沁晚,你說是不是?”

在兩人開始互相較勁的時候,風沁晚和傅洛塵便明智的保持了沉默。

安平王來者是客,身份又極為特殊,別管說什麽做什麽,總要禮讓三分的。

裕親王乃是長輩,自然要哄著、順著,那也是委屈不得。

這個時候別管說什麽,總討不了好的。

風沁晚仿佛是疲倦到了極點,神色都有些恍惚了,聽到了裕親王的問話,連忙打起了精神:“王爺,沁晚一時走神,實在是失禮了。”

裕親王心疼了:“你方才治病累壞了,也是我不好,非要拉你在這座著,還是回院子裏休息吧,衛瀾,還不快扶著你家小姐回房歇著。”

“是。”

“那沁晚就先告退了。”風沁晚行禮之後,借著衛瀾攙扶的力道,快步的離開了小亭,臨走的時候還頗為同情地看了一眼傅洛塵。

天塌了有高個的人頂著,兩個惹不起的王爺爭執起來,也應當由公子前去調和。

傅洛塵暗暗地吸了口氣,微微眯起了鳳眸,頗為危險的望了一眼風沁晚:今天他一個人被撇下來麵對如此場麵,之後總要從小姑娘的身上找補回來的。

風沁晚暫且離開,裕親王和安平王之間互相較勁的意思表現的更加明顯了,甚至因為風沁晚不在,話語都直白了許多。

安平王看了看傅洛塵,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剛才裕親王說得也有道理,傅公子的確是沉穩,畢竟這年齡在那裏擺著呢!我們家長生就不一樣了,他比風姑娘小了一些,比傅公子就小的更多了,那性子十分的乖巧懂事,再加上他格外的喜歡風姑娘,那簡直是讓他往東都不敢往西,平日裏說話也帶著些稚氣,讓人看一眼,心都跟著軟了下來。”

“年齡小就多長長?安平王,要我說你這對兒子也太過嬌慣了,到底是男孩子,今後要頂天立地的,不然的話,誰家放心把姑娘交給一個沒長大的孩子呢?”

裕親王心中暗自哼了哼,乖巧稚氣有什麽吸引人的?整天眨巴這個大眼,像個狗崽子似的,沁晚還能喜歡那樣的?

這回輪到安平王憋氣了,若是論依靠這一點,長生的確是比不上傅洛塵,可之前風姑娘對長生卻是極為縱容的,再者說了,現在的男人大都多情,風姑娘性格強勢,今後也必定不會願意受三妻四妾的委屈,傅洛塵能夠做到嗎?

“我們家長生年紀小,這若論起擔當力來,的確是比不得傅公子,可是他聽話,我聽說你們大曆朝男子大多強勢,最是不願意聽自家娘子指手畫腳了,可在我們東魏那就不同了,這相公乖巧聽話,自然就不會出些雜七雜八的煩人事,想怎麽管就怎麽管,那多省心。”

經曆了這麽多,他都看開了,甚至都不圖什麽開枝散葉,隻求長生一個人長命百歲就行。

裕親王大手一揮,笑容之中滿是得意:“這一點安平王就不要憂心了,大曆朝的男子雖然多是喜歡沾花惹草的,可在我們裕親王府,這一點絕不存在!”

妻管嚴怎麽了?

他父皇還是皇上呢,在前朝指點江山,掌握天下人生殺大權,回到後宮,還不是被他母後管的死死的?雖然說,父皇也納了嬪妃,可都是為了穩固朝廷不得已,但他的一顆心始終都在母後的身上。

洛塵一定會繼承他們老傅家的優良傳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