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翎至始至終都沒有怪許澤半句,隻是拉著許澤的手:“兒子,不要進去了,帶媽走吧,以後等他們都氣消了我們再回來看他們。媽一直都聯係不上你。”
“胡鬧!”許君德不曉得什麽時候走到了門前。
“爸!”許澤拉著媽媽的手,對許君德點點頭。
許君德低歎一聲:“小澤,你不該回來。”
“你放屁,小澤怎麽就不該回來?”沐翎怒對許君德:“小澤為華夏立下多大功勞,不就是有些年少輕狂嘛,至於嗎?就這樣把他趕出許家,是就你清高,就你們一家子是活雷鋒,做好事為國家,偉大的一點回報都不求,小澤不過就是建了一棟別墅,那還是他花錢買的,用了國家一分錢沒有?現在市麵上叫龍宮、皇朝之類的娛樂場所多了去了,怎麽小澤建一個叫龍皇殿的別墅就惹你們這麽大忌諱,忙不迭的跟他撇清關係。這四九城裏,叫太子的官二代也是有的吧,人家的囂張比我家小澤少哪兒去了?沒見他們家把他給開革了出去?你們要清理門戶是吧,行,老娘也不惜的在這許家大院留著,我就跟小澤走了,把握也一起清理了吧!兒子咱們走。”
在許澤的問題上,沐翎展現出她偏袒和盲目的一麵,她不是不知道大義所在、她不是不知道許澤的身份跟那個所謂的太子有著天差地別,她清楚的很,她這個兒子一舉一動甚至都能影響國策,而那個所謂的太子隻不過小孩子過家家,大人根本不當回事兒而已。可是清楚又如何?讓她大義滅親?萬萬不能,她不能去助紂為虐,但是作為一個母親,兒子出了什麽事兒,她必須要跟兒子一起承擔,這就是她自己的底線。
許君德苦笑的看著沐翎:“翎姐,你這樣做是害了小澤。世人皆知我許家跟小澤鬧翻了撇清了關係,你此時跟小澤離開,就代表著許家對小澤的支持,這樣一來最近本稍有淡熄的龍皇殿事件,又會被推向風口浪尖,到時候小澤就真的難做了。”
“我從來都代表不了許家,當年許家不讓我進這個門,後來你家裏的老爺子因為小澤疑死的事情,心懷愧疚才讓我進了這個門,我沐翎,是個黑社會頭子的女兒,配不上你開國功勳許家的龍子龍孫,許君德今日我跟你恩斷義絕,我有兒子就夠了。”
許君德一把拉住沐翎怒聲道:“沐翎你夠了,你現在太偏激了吧。”
沐翎冷冷的看著許君德:“你虛偽不虛偽?兒子是國家的功臣,但因為兒子太優秀了,上麵的人覺得不能掌控了,功高震主了,因此有一批人站出來借機生事和不懷好意,把小澤推到社會的對立麵,莫非你真以為一個叫做龍皇殿的別墅就代表著什麽?官字兩張嘴,上嘴巴皮和下嘴巴皮一碰,不是是非都成了是非,一個國之功臣受到這樣的待遇,小澤難不難過?他為不委屈?他憋著一口氣,賭氣不撤換別墅的名字,作為一個年輕氣盛的年輕人你們難道就不能有絲毫的理解?把他清理出許家、放出風聲許澤和許家再無關係,這一件件事做的,不叫人心寒嗎?一群虛偽的政客,老娘看著你們都覺得惡心。”
“媽……媽,別這麽說,大家都有各自的想法和苦衷,你瞧瞧我好不容易回來看看,你們就弄這麽一出來迎接我,這不是趕我走嗎!”沐翎的話很有道理,許澤將自家別墅取名龍皇殿,意圖就是想要看看那些搞政治的到底對他還有多少容忍度,結果很明顯,對方對他的容忍度為零,他剛剛搞出事來,國家輿論的喉舌就開始這件事狂追猛打,往負麵引導。
不過這些東西站在高層的人大都心知肚明,絕不宣之於口,今日沐翎在許家大院門前這般喊鬧,的確是很不合時宜的,對許家尤其不利。
“混賬,你想讓整個許家為你的一時衝動平陪葬嗎?”內庭的許家老爺子終於忍不住杵著拐杖在許君恩的攙扶下走了出來。
聽到許懷穀的話,許澤眉頭微皺:“爺爺,媽媽隻是一時情緒激動的無心之言……”
“我說的不是你媽,是你!現在是什麽形式?難道你立下的那些功勞讓你衝昏了頭腦?這都想不明白?你回來幹什麽?你回來就讓很多人調轉槍口對準許家。這些難道你都不考慮的嗎?趕緊,給我滾出去!”
“滾出去?”許澤眉頭微微揚起,嘴角泛起一抹嘲諷的冷笑,他這次回來是因為他知道在很長很長的一段時間裏他不可能在回來看望他的親人,所以他回來了,他很清楚,他這次回來上頭不會那這件事做文章,這是底線也是默契,可是……許懷穀的語氣讓他很失望,哪怕他知道許懷穀想要的做的隻是保全許家。
深吸了一口氣,許澤拉扯住還想要說些什麽的母親,看著低頭攙扶許老爺子的許君恩道:“大伯,伯母和大哥呢?”
許君恩連帶愧色朝許澤勉強的笑笑:“你伯母和大哥都有事,沒有過來。”
“哦!”許澤意味深長的點點頭,許君恩瞞得過他?伯母和許晉此時就在許家大院裏,隻是她們被禁足了,不允許出來跟許澤相見,許澤明白,伯母和大哥肯定是為自己爭辯了,所以被爺爺和大伯禁足了。
沐翎就不會向許澤這般含蓄,她直接指著許君恩罵道:“忘恩負義偽君子,許君恩我算是看了個真真切切,你能有今天的地位,能有今天的被重視,你自己心中清楚我兒在其中起到了多重要的作用,怎麽現在我兒影響你政治前途了,你就急著開始劃清界限了?”
許君恩眼睛赤紅,想要解釋什麽,但終究卻一句話也沒有解釋出來,老總和周剛川都給過他暗示,甚至是明言,讓他無論如何必須都要跟許澤劃清界限,他是黨和國家未來的接班人,此次在港澳及寶島實質回歸的問題上借許澤的東風立下大功,呼聲極高,在黨內也得到了很大的擁護,自上次黨和國家未來領導人出事後,華夏繼承人的問題成為一個當務之急,也是華夏穩定的重要缺憾,此時他不能因小失大。
當然這是從為公的方麵,及私情而言,一國元首的位置誘惑太重了,讓許君恩在一國元首和維護侄兒這兩下做選擇,雖然……雖然艱難,但他隻怕還是要選擇一國元首的。不明太多內情的他有些想當然,等他成為一國元首後,他或許能彌補許澤更多。
最最重要的是,他的這種想法還得到了許懷穀的支持,所以他能硬氣的對許澤道:“小澤,你先離開吧,最近風頭正盛,你就不要賭一時之氣了,我們往後大可從長計議。”
許澤笑了笑有些幹澀:“那好,我就先走了。”
“不許走。”沐翎一把拖住許澤:“要走……行,帶媽一起走。”
“胡鬧!”許老爺子怒喝道:“沐翎,你要跟許澤走可以,那先跟君德離婚吧!”
沐翎身子一僵回過神來不敢置信的看著許老爺子。
許君德連忙道:“爸,你在說什麽呢!”
“老子說話,輪不到你插嘴。”老一輩軍中人物的霸氣,此刻在許懷穀的身上散發了出來。
但是許君德卻絲毫不讓的對視著:“爸,我是醫生,不是個政治家,為了所謂許家的利益,讓我拋妻棄兒我做不到。”
許懷穀死死地盯著許君德:“那你是什麽意思?”
許君德哀傷的淒笑一聲:“就跟二十多年前一般,你把我也趕出家門吧!爸,兒子不孝,你就……當沒有過我這個兒子吧!”
……
……
許君德、沐翎最終跟著許澤離開了,許澤沒有反對拒絕,對於許君德和沐翎而言這也許是一種暫時的離開,但是對於許澤而言,在他心裏已經徹底將許君德、沐翎二人與許家分割了開,或許晴子姐她們說得對,自己不需要那樣多情感的羈絆,許君德和沐翎是割舍不開的,可是許家,終究還是與他許澤無關了。
許家大院裏,一片死寂般的安靜!
許澤伯母長吸一口氣後站起身來:“我走了。”
許君恩一把拉住自己的妻子:“你要去哪裏?”
“不管你的事,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跟你離婚,不會耽誤你那要命的政治前途,再見。”
“我也走了!”許晉走到媽媽身邊:“我會照顧好媽媽的。”
“你們這都是幹什麽?我隻是為了許家,為了你們,難道一定要家破人亡你們才會覺得我做得對嗎?”許君恩粗重喘息著:“我會回報小澤的,將來我上位後我會回報他,比他現在所受的委屈,將來他得到的是更多。”
“他能得到什麽?他現在缺什麽?許君恩,你什麽時候學會了像商人和政客一樣去思考問題,我喜歡的許君恩是當初那個熱血激昂、義氣深重的軍人。”
“你們……都錯怪君恩了,形勢所迫,為國家社稷穩定大計,他不得不如此。”從許君德離開後,一直眼神呆滯不言不語的許懷穀,,忽然開聲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