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習慣了跟茗茗靚靚姐妹行走在浩曠的冰原就像漸漸習慣了白日和黑夜經脈中無休無止的撕裂之痛。已經十一天了,跟在茗茗靚靚姐妹身後的許澤對眼前的兩個背影露出很複雜的神色。
靚靚就不用說了一個愛上自己的女孩子,一個自己用卑鄙和虛偽勾搭上的女孩子,而茗茗……至今以許澤的智慧當然是看出來了,這個女孩兒無意侮辱和踐踏自己,隻是在用一種惡劣的手段強迫自己適應經脈中時時刻刻被撕裂的劇痛,原因不得而知,但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她們要用到自己的地方無疑首先就要克服這種疼痛感。
“姐夫……”靚靚還是習慣用這種稱謂跟自己說話,而自己也沒有拒絕,對靚靚有愧疚的同時,自己也不得不承認,自己內心似乎被這一次虛偽的欺騙而帶起了一些陰暗和邪惡,比如……靚靚稱呼自己為姐夫的時候,自己總會有一種腎上腺激素過渡分泌的感覺。
“怎麽啦?”許澤順手拉住靚靚的手,輕輕摩挲著。
一開始靚靚是有些避諱的,尤其是在有茗茗目力可及的範圍內,許澤那時也不勉強,但久而久之,這個情竇初開的小姑娘那裏是他這個老手的對手。
“你有沒有覺得,茗茗最近有些不對勁?”
許澤看了看茗茗的背影:“不對勁?沒有心思鞭打我了,就不對勁了?”
“才……才不是。”靚靚神情有些焦急的看著許澤:“姐夫,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別誤會。”
“好啦,我知道你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開個玩笑。她這兩天是變得了沉默了很多,大概是目的地要到了,她有些擔心吧。”
“是這樣嗎?”靚靚有些不安的看著茗茗的背影:“姐夫你說茗茗是不是生我的氣了?”
“生你的氣?為什麽?”
“因為……因為你。”
“因為我?因為你喜歡我,讓她覺得不自在,覺得我搶了她相伴多年的姊妹?”
“不是,姐夫……我,我昨晚跟你說過的,其實茗茗沒有想要為難你,她是為你好,你……還是不相信對嗎?”
許澤搖搖頭:“我信。”
“你信?”
“對,我信。我相信她不是單純的想要利用我,或者說無聊的想要羞辱我。否則她也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你跟我親密。”
靚靚拉著許澤的手,有些期待的道:“那……姐夫你原諒茗茗好嗎?”
“原諒?何談原諒,我現在小命都掌握在她手裏,我憑什麽原諒她?”許澤很適當的表現出一點怨氣。
“姐夫……”
“好好好,別急別急,嘖嘖,看在我的靚靚眼淚都快掉出來的情況下,一會兒晚上的時候我勉為其難的去找她說說話好不好。”
“真的?”
“你親我一下就是真的。”
“你……討厭。”靚靚紅著臉,自那一天有些瘋狂的表達自己的愛意後,她之後的表現其實一直很羞澀,也就晚上的時候才肯跟許澤摟摟抱抱,就是親吻也會讓她驚顫不已。
不過許澤卻不會讓她猶豫太久,一把將靚靚抱進懷裏,狠狠的吻住對方的香唇,撬開她的貝齒,品嚐起那香潤的小舌。
遠處茗茗看到這一幕微微蹙眉眉頭,又免不了輕歎一聲:“明明知道許澤是虛情假意,可……靚靚啊靚靚,許澤太深不可測,或許這一次……姐姐太自信、太冒失了。”
……
……
夜幕落下,支好帳篷,吃過幹糧。
在帳篷裏跟靚靚閑聊了一會兒後,許澤踏出帳篷朝茗茗的帳篷走去。
“我能進來嗎?”
茗茗盤坐在帳篷裏,聽到許澤的聲音眉頭微微一跳,這幾天她對許澤總是有一種直覺性的逃避,雖然許澤被封印,但是……許澤卻無時無刻不給他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
想起龍皇明確的告訴自己隻需適當敲打許澤,不要節外生枝的警告。茗茗苦笑著搖搖頭,自己的目的是為了靚靚能真正被許澤接受、重視,但不管怎樣還是節外生枝,而這種節外生枝的後果就是……自己的惶惶不安。
“是我想太多了嗎?許澤也是人,哪有那樣恐怖,他是公認的政治妖孽,智慧深不可測,但我十八歲就開始掌管一個特殊人類大勢力,我又比他差多少?”給自己打打氣,茗茗穩住了有些起伏的情緒,淡淡的道:“進來吧。”
許澤走進帳篷隨意的坐下:“靚靚讓我來看看心態失衡你。”
“心態失衡?”茗茗挑起嘴角想要爭辯,但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麽:“我沒有心態失衡,如果沒事兒你可以出去了。”
“這麽冷冷淡淡可不是我熟悉的茗茗,這才是真的你,還是那個嗲聲嗲氣,有些嬌憨可愛的你才是真的你?”
茗茗眼角微微抽搐:“你覺得哪個才是真的我?”
許澤摸了摸下巴,忽然猛地往前一衝,把茗茗一把抱住。
“你……你幹什麽,放開我。”茗茗又驚又怒。
許澤幹笑一聲便痛快的鬆開了:“看來靚靚說的是真的。”
“什……什麽是真的?”茗茗有些慌亂的離許澤遠一點。
“靚靚說你喜歡我。別解釋,我相信我的眼睛,以你的戰鬥力,剛才隨手一彈就能把我彈開,可是……我卻看到了你的慌亂和迷茫。”
“你……自戀狂,我為什麽要喜歡你,滾出去。”
“別激動,越激動越證明我的話是正確的。茗茗……我們好好說會兒話成嗎?”
茗茗喘了幾口氣,漸漸冷靜下來:“哼,許澤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搞什麽鬼,別把迷惑靚靚那一套用到我身上來,這樣隻會讓我惡心。記住,僅此一次下不為例,如果你再敢冒犯我,我一定讓你好看。”
許澤搖搖頭苦笑:“靚靚她……我承認我是對她耍了手段,我對她的感情很虛偽,可是她……你叫我怎麽能去傷害她?茗茗咱們明人不說暗話,靚靚如此也是你刻意縱容的吧。”
茗茗沒有想到許澤居然跟他說的這樣坦誠一時無言。
“茗茗,你不殺我,封印我。縱容靚靚愛上我,還刻意羞辱我以督促我能盡快的忍受那寒刃刮骨的劇痛,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麽?其實……隻要不是原則問題,你坦白告訴我,我也不會不幫忙。”
“說得好聽。”
看著茗茗扭開的臉和明顯鬆動的語氣,許澤心中略略篤定,緩緩的挪到茗茗的身邊,然後輕輕的將她攬入懷中:“別動,借給你靠靠,你放心我沒指望這樣就能讓你跟靚靚一樣死心塌地的愛上我,而且……對付靚靚那種手段我也不想再用第二次,我隻是覺得你活得太累,好像總是為別人活著。”
茗茗停止了微微的掙紮神色有些迷惘:“你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希望做一個嗲聲嗲氣有些嬌憨甚至有些傻傻的女孩兒,但是……你沒有機會,很多時候容不得你軟弱。”
茗茗半晌無聲,卻又猛地推開許澤,冷冷的看著他道:“你對付女人很有一手。”
“不是對付,而是共鳴!”許澤淡淡的看著茗茗:“你是這樣活著,而我……何嚐不是,隻是我得到的比你多,我為別人付出的時候也有人為我付出著,所以我幸福,而你不幸福。”
茗茗漸漸垂下警惕而冰冷的眼神,在許澤的牽引下回到了許澤的懷抱裏,將自己蜷縮起來:“我封印你是為了控製你,我縱容我妹妹愛上你是為了讓你心甘情願被我控製,我們很早很早就有過一麵之緣,或許你還記得七年前在天閣一戰。”
許澤眼中閃過一絲明悟和驚詫:“你和靚靚就是愛斯基摩地宮的那兩個穿著北極熊皮大襖人。”
“沒錯。”
“你們控製我的目的是什麽?想要威脅華夏還是從華夏取得不對等的幫助?如果是這樣你就趁早別說了,直接殺了我吧,這是原則問題。”
“這個我知道,而我要控製你也不是為了這個事情。三年前,也就是天閣一戰後的第四年,我愛斯基摩地宮的地宮首座,被暗算身受重傷去世。我和靚靚開始了親政地宮,確切的說是我開始親政地宮。”
“你和靚靚的身份是?”
“地宮聖女。”
“兩個地宮聖女?現任的?”許澤知道愛斯基摩地宮的實際首領是地宮聖女,一般來說地宮聖女也是地宮最強大的存在。
“我和靚靚的師傅,早在三十年前就不幸去世,好在當時的地宮首座,是地宮曆代首座中最傑出的人才,生生一人扛起了地宮的重擔一直守護著我們的成長。但是……強者也是人,愛摩羯老師在兩百零三歲的時候終於還是沒有抵抗過歲月和傷病的侵蝕,在閉關處逝世,當然他的逝世隻有我和靚靚知道,對宮中其他人隱瞞了下來,直到我們有能力掌控局麵,才會宣布這個消息。”
“現在你們有能力掌控局麵了?”
“如果單單指智慧的話,三年前我就將地宮安撫的妥妥帖帖,而現在,雖然我一個人不能穩壓地宮現在的最強者,但我和靚靚聯手卻是足夠了。”
“那你們找到我的目的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