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蘇荷出了病房並沒有第一時間下樓,而是去了衛生間洗了一把臉。

她覺得在孩子麵前,自己的形象不能那麽頹廢。

擦過臉,她對著前麵的鏡子練習微笑,卻因為太僵硬、太難看而放棄了。

最後,隻好整理一下頭發,讓自己看起來精神一點。

之後,她騎著自行車去了學校,接到兩個孩子之後,就說要帶著他們去看爸爸。

“爸爸?爸爸回來了?”

這句是鐵蛋說的,小眼睛裏全是期待。

阮蘇荷一邊騎著自行車,一邊叮囑,“鐵蛋、若若,是這樣的,爸爸這次出任務受了傷,所以我們去看爸爸的時候,注意不能碰到傷口。”

這個叮囑讓兩個孩子一時陷入了沉思。

“媽媽,爸爸傷得很重嗎?”

若若有些忐忑地開口詢問。

“爸爸說不疼,不過你們倆還是稍微注意點,爸爸……這次不能抱你們飛飛機了。”

阮蘇荷說著話又不小心哽咽了起來。

附屬小學和附屬醫院的距離不算遠,所以大概也就半個多小時,一家三口又來到了醫院。

兩個小孩站在病房門口不敢推門,還是阮蘇荷主動推開門,“進去吧,爸爸在等你們。”

然後兩個孩子的視線裏就多了躺在病**的陸政祥。

鐵蛋和若若很聽話,沒有衝過去抱住,而是快步走過去,左邊一隻右邊一隻,分別拉著陸政祥的手。

“爸爸,你安心養傷,我和哥哥會幫媽媽照顧你的。”

“我,我也會照顧你,爸爸。”

兩個孩子沒有阮蘇荷預想的那麽脆弱,一人一句簡直暖到了陸政祥的心窩。

“好,這段時間,就要勞煩你們倆幫媽媽照顧爸爸了。”

陸政祥的手握住兩個孩子的小手掌,嘴角扯出笑容,欣慰道。

陸政祥住院的這段時間裏,大多數都是兩個孩子在幫忙照顧,阮蘇荷最近的翻譯任務更重了。

翻譯時限也縮短了,所以大多數時間都在翻譯資料。

傅軍長還告訴她月底的時候,F國和Y國的外派員會過來,讓她提前做好準備。

好在,陸政祥的傷度過危險期和感染期就可以申請回家休養。

他出院的這一天,傅軍長專門讓警衛員開著自己的專車過來護送。

等回到家屬院,久違的熟悉感撲麵而來。

陸政祥在傅軍長警衛員的攙扶下,順利躺在了自家臥室的**。

阮蘇荷拿著陸政祥的拐杖放在臥室的床邊牆上靠著。

一路衝著警衛員表示感謝,送著出了門。

“醫生說你的恢複能力還不錯,應該過不了多久這個石膏就可以拆掉了。”

阮蘇荷摸著陸政祥打著石膏的腿說著。

她好像想起了什麽,起身去方桌上拿起筆,回到床邊,抱著陸政祥打著石膏的腿寫寫畫畫了一番。

等她直起身子,陸政祥才看到她寫的話——希望老公早日康複,滿血複活,後麵還畫了一顆小桃心。

“在家也要好好聽話,最近不要強撐著走路,等拆了石膏隨便你怎麽走我都不會管的。”

“現在一定不能輕舉妄動,康複期聽我的!”

阮蘇荷寫完字,拍了拍厚厚的石膏,一臉任性的命令道。

那模樣就像生氣的小貓咪一樣,有點吹胡子瞪眼的,可愛極了。

陸政祥笑道:“放心,我的管家婆,聽你的。”

手上還不忘了輕輕揉了揉她的毛絨發頂。

陸政祥一向都是說到做到,在家休養的這段時間,阮蘇荷說東他一定不會往西走。阮蘇荷說躺著,他一定不會坐著。

大概是因為真的聽老婆話,所以陸政祥的傷好得特別快。

沒到一周,醫生診斷過後,覺得他恢複不錯,直接拆了石膏。

與此同時,阮蘇荷也得到了外國友人來華的消息。

她不得不忙了起來,又要幫著劉小丫備著夾菜餅的炒菜,還要兼顧服裝廠的新款設計圖,化妝品廠的營銷策略她也有抽空策劃。

當然,現階段最重要的事是和外國友人談判,從而獲得更多的合作條件。

阮蘇荷為了避免談判當天會出現口述錯誤,提前約了那位男翻譯一起練習。

兩個人就大概的談判方向進行了細化的討論,以防萬一還做了很多備用方案。

好巧不巧,兩人討論的時候,被路過會議室要給傅軍長匯報事情的蘇黎明看見了。

蘇黎明趁著阮蘇荷還在軍區總部的時候,買了些水果點心來到了陸政祥家裏。

“陸團,我在總部看見嫂子了,不過……嫂子……和一個男同誌坐在一起。”

得,沒想到是來告狀的。

“你小子可不要胡說,我們蘇荷是給家裏掙錢去了。”

陸政祥一副我早就知道的表情,對著蘇黎明翻了個白眼回懟道。

蘇黎明不明所以,他怎麽覺得陸團這語氣裏有點炫耀的意思?

“可……陸團,你就不怕嫂子賺很多錢,然後瞧不上你……和別人跑了?”

蘇黎明不知道哪裏來的膽子,說話都是欠打的內容。

“瞧不上我?嗬。”陸政祥轉過頭來瞄了一眼他,“蘇荷要是瞧不上我,那就是我的問題,是我不夠上進,是我不夠努力,是我不夠優秀。”

蘇黎明被他的話雷到了,這陸團長怕不是這次出任務傷到了腦子?變成了戀妻腦?

“不過,黎明你放心,我不會讓蘇荷瞧不上我的。”

陸政祥這句話好像是在回答蘇黎明,又好像是在說給自己聽。

然而,這話讓蘇黎明覺得陸團長真的沒救了……

轉眼就到了外國友人來華的日子,阮蘇荷作為翻譯跟著大領導,並且開始了實時翻譯。

她的法語一出口,因為太過標準即刻獲得了法國使者的欣賞,驚喜的現場來了個貼麵禮。

不僅如此,領導們也挨個收到了友好的貼麵禮。

這是一個美好的開端,不過雙方在討論合作條件的時候出現了短暫的意見不合。

阮蘇荷眼見雙方都不打算退讓,劍拔弩張的情景,腦袋裏瘋狂思考著應對方式。

隻見她靈光一閃,對著法國使者嘰裏咕嚕說了一通法語,讓使者瞬間喜笑顏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