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軍長,你,你怎麽知道。”

這下輪到潘月梅破防了,當年偷偷去埋女兒的時候,除了她們夫妻倆知道,沒有第三個人知道這件事情。

軍長怎麽知道的?誰告訴他的?還有衛生院的事,到底是什麽情況?

“你們不要以為自己做的虧心事別人不知道,還有,有的人的嘴巴,不是可以封住一輩子的。”

軍長沒有說透自己從哪裏知道事情所有原委,但聰明人能聽出來這句話裏的內涵。

“……殺千刀的,我就知道,是那個賤人……”

“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你們說不說實話?”

軍長才不想聽潘月梅在這裏撒潑罵別人,直接打斷她說話。

“軍長,真的跟我們沒有關係,我當時生的是雙胞胎,賠錢貨死了,就剩陸政祥一個獨苗苗。”

潘月梅還想著能不能找個借口搪塞回去,這話就連阮蘇荷都不信。

誰家對自己的獨苗苗那麽苛刻?

“陸書記,你們確定不交代是吧,我手裏的可全都是證據,要不要我讓派出所的來一趟?”

軍長轉過頭看向陸愛國,想問問這個男人會不會說實話,對於潘月梅這種態度,他直接用派出所威脅。

“別別別,軍長,有話,好好說。”

潘月梅聽見要喊派出所的人來,直接坐不住了。

陸政祥現在左看一眼,右看一眼,耳朵豎起來仔細聽著,整個人周身都布滿了寒霜,畢竟這關係到他真實的身世。

“軍長,是我們的錯,我們當時不應該動這心思。”

陸愛國看起來這會知道了這件事的嚴重性,主動坦白。

“那你們知不知道,當初你們抱走的是誰的孩子?”

軍長的眼神更加犀利起來,說話的語氣也沒有剛才那麽平和。

“我們……我們,不知道,隻知道,當初那對夫妻不會在北原村待太久。”

這次是潘月梅主動說話,隻不過底氣不是很足。

“嗬!好,說得好啊。”

“當時,我哥和我嫂子因為任務重,又著急,路上動了胎氣,才被迫在你們北原村衛生所生的孩子。”

“結果,你們和醫生護士串通一氣,說我嫂子生的死胎,抱給他們看的死胎是你們的女兒。”

“他們當時任務急,拜托護士去埋葬,可等她們完成任務之後回來,找那個護士怎麽也找不到人。”

“我就說,事情怎麽就那麽湊巧,我看見陸政祥的時候甚至懷疑他是我大哥年輕時候的樣子。”

軍長一口氣說了很多話,阮蘇荷卻聽得很明白。

這中間的彎彎繞繞,她好像一點就通了一樣,卻始終不敢相信陸政祥是小時候被潘月梅偷抱回來的。

“軍長,我們知道錯了,您就原諒我們什麽都不懂的鄉下人吧。”

潘月梅竟然到現在還能厚著臉皮說出這話,讓阮蘇荷大開眼界,這人完全沒有底線。

“所以說,我到底是誰家的?”

陸政祥現在迫切地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阮蘇荷有些心痛,她抓著陸政祥握著的拳頭,讓他鬆開,和自己十指相扣。

她擔心這小子一激動給自己的手弄得傷痕累累,隻能用這種方式緩解緩解。

“陸政祥,你,是我大哥家的孩子,這是報告,你看看吧。”

軍長這次肯定是有備而來,要不然怎麽會這麽斬釘截鐵地和潘月梅她們對峙。

陸政祥接過來報告,打算翻開看看,阮蘇荷因為在他旁邊,所以同時也可以看到報告內容。

竟然是親子鑒定,她都不知道,這親子鑒定是什麽時候的事,陸政祥更加不會知道了。

“軍長,這……”

阮蘇荷指著親子鑒定這幾個字,想要詢問一下。

“這親子鑒定,是陸政祥受傷昏迷那次,需要輸血,我發現他的血型和我大哥的血型一樣特殊,才去做的親子鑒定。”

軍長知道她要詢問的重點是什麽,直言不諱地說了出來。

“嗬嗬,軍長,您這次來的意思是?”

“那個,如果您想帶走陸政祥也不是不行,隻不過我們把他養這麽大,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吧。”

“這,養老錢……”

阮蘇荷今天真的是無時無刻不被潘月梅挑戰下限。

偷了別人的孩子,還有臉在這要養老錢的怕也隻有潘月梅一個人了。

“你說,你想要多少?”

軍長現在看她都不帶正眼看她了,話裏全都是不屑。

像潘月梅這種總愛貪小便宜的人,別人是瞧不起的。

“嗬嗬,這些年我們養陸政祥,那可是費勁了心思,養老錢那不得完四位數以上?”

這人,還真敢開這個口,要四位數,簡直就是獅子大開口。

“行,也不是不行,隻不過,你們隻要拿了這些錢,以後陸政祥就不再是你們的孩子,跟你們沒有半毛錢關係。”

軍長很幹脆,他讓警衛員從手提包裏拿出來兩千多現金,放在潘月梅她們坐著的桌子上。

“記住,以後,陸政祥和你們再無瓜葛。”

潘月梅看到錢,就想要伸手去拿,臉上笑得像是要開花一樣。

“行,行,行,我們以後不會再去打擾陸政祥他們一家的。”

別看這會潘月梅回答得這麽幹脆,誰知道以後,她還會找什麽亂七八糟的理由來找陸政祥的麻煩。

“既然這樣,那就在這保證書上簽上兩位的名字。”

果然,軍長有備而來不是虛的,就連保證書都有準備。

陸愛國雖然沒怎麽說話,但是這保證書倒是接得比較勤快。

陸愛國從上到下,看仔細了所有內容,直接用筆簽上了自己的名字,還不忘摁手印。

潘月梅本來還想說點什麽,看見他簽名這麽快速度,話到嘴邊欲言又止。

隻能跟隨其後,在他名字的後邊跟著寫上自己的名字,摁上手印,保證書一式兩份。

雙方各自拿好各自的文件,潘月梅當著軍長的麵開始數起現金,好像是擔心軍長少了她錢一樣。

“政祥,你還好嗎?”

阮蘇荷在他身後悄悄踮起腳尖,在耳朵根的地方詢問。

“沒事,你放心。”

陸政祥強裝堅定,輕輕搖了搖頭,回握她的手掌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