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龍年眼睜睜地看著丁鴻運隨著沈柔煦的背影漸行漸遠。

帶走著那件世人甚至都未能察覺到的仙兵。

種種一切都暗示著他仿佛掌握著某種不可言說的力量。

徐龍年心中湧上一股難以名狀的茫然。

身為重生之人,他曾以為自己能早一步踏上仙途,憑借前世的記憶,搶先一步掠奪機緣,彌補曾經的過失,成為無可挑剔的大帝。

但眼前的現實卻給了他沉重的一擊。

他甚至連前世無意間獲得的機緣都無法守護。

徐龍年緊緊握住懷裏那支斷裂的玉簪,那是他心愛之人的神魂所在。

如今卻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機。

他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失落和痛苦,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崩塌。

沒過多久,出乎所有人預料的是,一隊又一隊的人馬接連而至。

這些隊伍分別來自青龍古國的各大世家、山門和宗派。

仿佛事先約定好了一般,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一方勢力抵達。

他們顯然是衝著玉虛聖地的沈長老而來,希望能一睹其風采。

然而,當他們抵達現場時,卻發現沈柔煦已經離開了。

這讓他們都忍不住露出了一抹失望和遺憾的神色,仿佛錯過了一場盛大的宴會。

盡管沈長老已經不在,但他們仍然選擇留下來,想要一探究竟,看看就連天之嬌女沈柔煦都要親臨的鑒寶大會的到底有何神秘之處。

於是,他們開始四處參觀,想要尋找一些有價值的線索和啟示。

整個鑒寶大會也因此變得熱鬧起來,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各大勢力之間相互交流起來,趁此機會也互相探討著彼此之間的合作和利益分配。

隨後,又有一隊人馬緩緩出現,他們的到來讓在場的所有勢力都不由得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徐龍年的目光也不由自主地投向了那邊。

這三四十人的一行人馬,雖然人數不多,卻散發出一股令人心悸的氣勢。

他們行走間,仿佛整個天空都在為之震顫。

兩架華麗的寶輦,一龍一鳳,宛如飛舟,璀璨奪目。

寶輦上鑲嵌的珠寶在陽光下閃耀,散發出迷人的光芒。

宛如兩道金色的流星劃破天際,留下深深的軌跡。

瑞彩繽紛,龍吟鳳鳴,聲音悠揚,回**在天地之間。

龍輦,乃是由一條擁有十境修為的蛟龍所化,其雄渾的氣勢仿佛能撼動天地。

駕駛此龍輦的,乃是一名修為達到了元嬰境的真君,其威嚴與力量,讓人不敢直視。

而鳳輦,同樣價值連城,它的駕馭者是一位風華絕代的女修,修為同樣達到了元嬰境。

她的美麗與強大,讓所有人都為之側目。

兩架寶輦在空中穿行,如同兩顆璀璨的星辰,照亮了整片天空。

而在這兩架寶輦的周圍,更有二十多名元嬰境的真君修士禦劍飛行,充當護衛。

他們身上的氣息強悍無匹,威勢滔天,仿佛能撕裂一切阻礙。

龍輦之後,一麵巨大的旗幟隨風飄揚,上麵醒目地繡著兩個大字——“青龍”。

竟是青龍古國的皇室親臨!

一時間,青龍古國所屬的勢力紛紛下跪,以示尊敬。

徐龍年眼中閃過一絲凝重。若他仍是大周王朝的世子,麵對青龍皇室或許可免去這一跪。

但如今,他隻不過是一個被大周皇室通緝的罪人。

身為大帝的重生者,竟要給人界的皇室下跪,這簡直是天下最大的笑話。

徐龍年緊了緊身上的黑袍,心中卻是五味雜陳。

跪下的那一刻,他還有些恍惚,仿佛在夢中一般。

然而,就在他即將陷入自己的思緒時,一陣龍輦的轟鳴聲打破了寂靜。

隻見一位錦衣華服、麵如冠玉的少年從龍輦中走出,正是青龍古國的攝政太子,秦蘇。

作為青龍古國君主唯一的子嗣,秦蘇不僅身份尊貴,更被賦予了乘坐龍輦、著五爪蟒袍的特權。

他走到徐龍年麵前,目光如炬,饒有興致地打量著這個試圖隱藏自己的黑袍人。

徐龍年感受到秦蘇的目光,心中不禁一緊。

但他仍然保持鎮定,試圖在秦蘇的審視下隱藏自己的真實身份。

秦蘇看著徐龍年,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神色。

他顯然早已經察覺出對方的身份。

“你的膽子倒是挺大,徐世子。”秦蘇微微一笑,淡淡開口說道。

此言一出,徐龍年心中頓時一驚。

“作為大周王朝的逃犯,你來到我青龍古國,是有何歹意?”

徐龍年緊抿著嘴唇,內心的怨念如潮水般翻湧,卻被他強行壓製。

他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刻意擠出的笑容,聲音中帶著幾分謙卑。

“罪臣徐龍年,對青龍古國一直心懷敬仰,渴望能夠成為其門下的一份子。不曾想今日竟有幸遇見太子殿下。”

“龍年願意追隨太子,為殿下效犬馬之勞,鞍前馬後,在所不辭。”

雖然話是這麽說,但徐龍年心中的真實想法卻是另一番景象。

他怎麽可能真的心甘情願?這不過是形勢所迫,權宜之計罷了。

總有一天,他徐龍年會一飛衝天,如龍得水,那時必將讓這江河水倒流,成為他崛起的見證。

到了那個時候,不僅僅是青龍古國,整個人界都將匍匐在他的腳下。

至於秦長歌,他的魂魄將被牢牢束縛於銅柱之上,永世不得解脫,承受那無盡的炮烙之苦。

讓他在痛苦中懺悔,讓他在絕望中掙紮,直至灰飛煙滅,永無葬身之地!

“嗬嗬,這情景倒是挺戲劇性的,大周的世子爺居然跪拜在我的腳下。"

"看來大周的衰落並非空穴來風,聽說你們如今已經淪為了某個大勢力的附庸?"

秦蘇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意。

"追隨者?你不配。充其量,你隻能算是我腳下的一條走狗。”

秦蘇的話語中充滿了輕蔑和侮辱。

徐龍年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這家夥在說什麽?走狗?

自己身為大帝轉世,居然隻能淪為一個卑賤的走狗?

見徐龍年愣住,秦蘇繼續冷嘲熱諷,仿佛在欣賞他臉上的尷尬和憤怒。

“這麽?虧待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