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7 宿命的玩笑，命運的戲弄
十六夜咲夜她賭對了，成功的賭對了！
“成功了，沒有白費功夫……”
之前所做的那些犧牲、之前所付出的那些代價全都是值得的，因為十六夜咲夜保證了成果。
過程或許痛苦一些，可是完美的結果卻讓她忘記了身上的傷痛。
不管是什麽樣的手段——裝懦弱也好、大聲慘叫也好、或者是咬碎自己的牙也好、哪怕是像騙子那樣說著謊言……都沒有關係，隻要保證了這個結果那一切都是值得的。
“喂，吸血鬼女仆，這些把戲是你玩的吧？”
藤原妹紅被停止了時間、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可是她也不是笨人，猜一猜就知道怎麽回事了。
對此，咲夜沒有否認，但或許是因為過程有些太難過了，那從嘴角浮現出的笑容代表的意義與其說是勝利比如說是苦悶——在那停止的二十秒的時間內咲夜可是做了很多的事情。
十六夜咲夜先是四處尋找那個之前被自己扔出來的懷表：在混亂的時候為了防止她被輝夜破壞而被故意裝作慌張的樣子給拋出去的懷表，而咲夜也迅速的找到了它。
那個東西，就在藤原妹紅的下方，那個不死鳥到現在也沒有感覺到發生了什麽，畢竟咲夜給她的那個是一個次品，並非是她一直都佩戴在身上的正物。
也沒有什麽力氣做多餘的事情了，咲夜果斷的張開全都是血的嘴，將自己那個還能派上用場的手臂咬斷！用了兩口，將自己的那個小手臂給咬碎了……隨後小手臂變成了重傷的老鷹，它搖搖晃晃的飛到了那個懷表那裏，抓起它，撲騰撲騰翅膀飛到了藤原妹紅那裏，然後抓起懷表塞進了妹紅的口袋裏。她將自己另外的懷表塞給了妹紅。
這是為了讓她在能停止整個次元主世界的情況下采取行動，這是使用者給予的特權。這個不是劣質品，這個是真正的——被咲夜無時不刻帶在身上的那個懷表。
這是十六夜咲夜犧牲了攻擊與防禦以後的最大輸出，賭上一切為了給人創造機會是輸出！
這是僅有最後的機會了，這是十六夜咲夜最後的時間停止力量了，而妹紅要做的，就是接受。
妹紅看著遍體鱗傷的吸血鬼，目光複雜——咲夜沒有食言，她說了，讓自己親手擊斃宿敵。
“稍微等一段時間，老子很快就解決一切……”
藤原妹紅對著十六夜咲夜這麽說道，聽到這句話的咲夜也勉強的笑了笑，然後暈死過去……
不過，就算是這樣時間也沒有重新開始流動，時間仍然是處於被停止的狀態。
“在真正的勝利到來以前，就算是暈倒也不會解除能力嗎？”
藤原妹紅看向十六夜咲夜，她對這個女人已經沒有任何輕視了。
尊敬……
這個女人值得尊敬，她是一個真正的強者，無論是意誌力還是精神都是讓人敬佩的女人。
“真是幸運啊，居然有你這樣的隊友，這樣強大意誌力的隊友，真是我的幸運。”
藤原妹紅感歎著說道。
現在，藤原妹紅已經沒有失敗的可能性了。時間暫停雖然對輝夜效果不大卻不能說是沒有效果……並且在這個狀況下還破壞了蓬萊山輝夜的替身能力與那不老不死。
足夠多了，真的足夠多了，做的很多很多了。
藤原妹紅，已經不可能輸了，在這樣的狀態下，她已經不可能輸給輝夜了！
而這一點蓬萊山輝夜也十分清楚，她知道現在的自己是最虛弱的狀態。
“——、——哈！好難受。”
全身上下沒有不難受的地方，身體的傷口都在不停的流血。
蓬萊山輝夜雖然不是醫生，也不是經常跟人搏鬥的野蠻人，經常的跟八意永琳在一起也多少的比其他人多那麽一點關於身體的知識。這樣的狀態並非是不老不死這個概念被破壞掉帶來的負麵作用，在被破壞蓬萊人這個概念以前，輝夜就已經無數的透支了正常生命極限的能量。
究極的幻想，這一切都是基於自己是不老不死的狀態下取得的，也隻有不老不死的蓬萊山輝夜才能有這樣的強大，而現在，輝夜將沒有這種強大了，不僅如此，她還要承擔之前屢次透支自己的能量給予自己肉身帶來的負擔與痛苦。
……還要傷害，被十六夜咲夜切割掉的身體已經停止了自愈功能！
好痛，好痛……好難受，尤其是在知道自己的生命正在隨著這個痛楚一起溜走的時候，輝夜更是掉下來了眼淚，哪怕是最初轉生成輝夜姬的時候她也沒有受到這種痛苦與磨難，當時那對收養自己的老夫老妻也不曾讓自己吃一點苦頭。
所以她哭了，並且感到無比的孤寂。
“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從天上掉落到凡間的公主殿下是第一次感覺到了，自己身體的虛弱，以前不老不死的時候沒有注意、沒有經過計劃鍛煉的肉體是這麽的虛弱。光是動一下都全身浸滿了冷汗，哪怕是一點點痛苦都會讓生命力被削弱，這根本不是生存在這個領域的生命應該擁有的脆弱。
“原來，私是這麽弱小嗎，私的肉體與能量都是這麽弱小嗎？”
連一點點痛苦都無法承受，連在輕傷狀態下的活動都覺得難以忍受。不死性已經消失了……她的肉體已經變的十分脆弱了，恢複能力也就是跟普通人類一樣了。
她第一次體驗到這種狀況，自從很久很久以前服下不死之藥後，她就好久沒有這麽難受了。
“不行……不能，不能死在這裏。”
肉體上帶來的折磨與對死亡的恐懼摧毀了蓬萊山輝夜的意識與戰鬥力。她從來沒有考慮過死亡，不老不死的輝夜姬一直都不知道死亡是什麽樣的滋味。
但是她卻沒有像現在這樣，靠近死亡，從來都沒有，第一次她感覺到死亡距離她如此之近，似乎死神正在趴在她的身上，那冰冷的鼻息都在凍結著輝夜體內的血液。
輝夜感覺到了，自己會真正的死，而恢複這點則要許多時間，做不好的話，甚至可能轉生。
她必須逃跑……她不能死，輝夜從來都沒有考慮過什麽是死亡。
不，逃跑？
這個詞簡直太侮辱人了，就算是從天上跌落到凡間，輝夜也沒有打算接受這種侮辱……
“這隻是策略性的撤退——是的，隻是策略性的離開，私隻是策略性的離開！不是畏懼，私不是畏懼不老不死的藤原妹紅。”
上一次轉生成為了輝夜姬縱然在這個世界留下了美名，那也是因為輝夜好運的遇到了一堆善良的老夫婦收養自己，才生存下來的，在這個世界的話……那就不好辦了。
她害怕了，她擔心了，她不願意轉生。雖然被殺死不會死，可是轉生後卻會失去正常狀態下的記憶，在沒有外力的接觸，她基本是不太可能恢複記憶的。就像竹取物語裏的那個自己……那個完全沒有任何閱曆的與陰險，最純真的輝夜姬。
變成那樣狀態的話……自己也會很慘，縱然什麽都不會知道，可是一旦被敵人找到那就完全是任人宰割的魚肉了。
“在這裏，【敵人】將會準確的找到轉生點，然後殺死還是嬰兒狀態的私。”
幻想鄉從來都不缺少這樣的大能之士，這種高手幾乎數之不盡，被輕易找到完全不值得意外。
那個時候才是真正的手無縛雞之力，輝夜一直都不希望變成這樣，比起單純的陷入虛無的死亡，她更加害怕的是這種結局，這種被仇敵隨意利用宰割的無力！與其變成這樣還不如去死！
這可不行，這代價太巨大了！
“所以必須要離開，私要離開！隻要離開就好，離開的話，私早晚能修複自己，並且永琳也會來幫助私的……沒錯，早晚私還會再一次回到頂點。”
蓬萊山輝夜捂著一點都沒有好轉——依然在流淌著鼻血的鼻子，抓著草叢一點點的望著迷途竹林之外爬去，或許是倉惶、或許是恐懼……她在這個過程當中無意間的看向了後方——
她在看著那個白色的死神，擁有烈火般暴烈特性的白輝死神。
“…………”
白色的死神——藤原妹紅就站在那裏，看著在地上匍匐前進的自己，那個不死鳥雙手插在褲兜裏，一動不動，什麽也沒有說……那種目光，好像是在看敗犬的目光，看一個真正的失敗者的目光。你逃吧，向隻被趕跑的野狗一樣逃跑吧：不死鳥似乎是在這麽說著。
“…………敗犬……嗎？私是敗犬……？”
可是在這個時候，輝夜卻停了下來，她不再掙紮了。而遠遠圍觀著的藤原妹紅自然看到了蓬萊山輝夜剛才那落魄的樣子與截然不同的氣質……
好像，多了些什麽，比起之前那個不老不死、又持有究極幻想的蓬萊山輝夜似乎多了什麽。
蓬萊山輝夜不再掙紮的匍匐前進了，野狗一般的姿勢已經改變了，她開始擁有了尊嚴。
像是一個人那樣，慢慢的撐起自己的身體……就算在這個過程當中嘔吐出鮮血也沒有在意，就算是在這個時候身體的傷痕迸裂的也沒有關係，就像一個堂堂正正的人一樣，站起來。
“私怎麽可能會是敗犬……怎麽可能是啊——”
她那尖銳的目光，刺痛了蓬萊山輝夜那尚未被理智與自信說服的尊嚴。
蓬萊山輝夜，到底還是曾經一度站在巔峰的公主殿下，她心裏有不理智的情感，不願意接受現在的一切，就算理智已經讓自我動搖了，它也沒有消失。
“曾經，私是月麵上至高無上的公主殿下，整個宇宙都圍繞著私運轉……連月之都上的賢者都被私的魅力所折服，這種公主殿下，怎麽可能是遇到失敗就會像狗一樣逃亡的敗者！”
那目光，徹底激怒了蓬萊山輝夜，它喚醒了這位公主殿下心中的驕傲。那種寧願去死、寧願在自己將來陷入永劫當中也不願意拋棄的驕傲。
在這個世界上，有許多許多人，都是持有著跟現在的輝夜一樣的情感，就算是被月之都的那些人嘲笑為下等生物的人類尚有這樣的精神，那高等生物怎麽可能會沒有呢！？這不是所謂的理智——那種膽怯的東西能說明的。這是真正擁有過驕傲的人才懂的心情。
那是不老不死之人、沒有堅定信念之人無法持有的情感，一種覺悟與認真。那種認識到自己走投無路以後沒有歇斯裏地，而是幡然醒悟的眼神。
不再祈求、不再奢求、不再懇求、不再屈服，而是單純的以自我的意識站起來反抗的眼神。
在情緒這樣改變以後，她體內那所剩不多的恢複能力，讓她流血的鼻子稍微好了一點。
“你為什麽沒有逃跑，剛才的那個空擋可是你逃跑的好時候。”
藤原妹紅麵不改色的問著蓬萊山輝夜，而這句話也包含了她來自心靈的疑問。這個自以為是的公主殿下……到底是在怎麽想的？
“你是在戲弄私的尊嚴麽？妹紅，就算是你，也不能這樣侮辱——我”
自稱，已經從那個裝腔作勢的【私】變成了【我】。僅僅是一個自稱的變化……
“尊嚴……麽？”
這是蓬萊山輝夜，從其中覺悟到的東西嗎？妹紅細細的咀嚼著這句話。
“為了尊嚴而放棄生命與生存的機會，輝夜你也夠愚蠢的呢。”
有些言不由衷的嘲笑著。隻是，藤原妹紅這樣的譏笑，與其說是真正的輕視，倒不如說隻是例行慣例，單純的說說而已。
“嗬嗬嗬，的確，一開始有逃跑的想法，可是在那個時候卻被你的眼神給侮辱了。你的眼神，讓人生氣……啊啊，現在就已經有些怒不可遏了，都要被你氣死了。”
輝夜笑了，怒極反笑。
“我是公主，世界第一的公主殿下……並且曾經掌握了究極幻想的巔峰強者。”
“一直以來我都維持著自己巔峰的地位——”
“不會的，我絕對不會將自己現在的地位拱手讓給別人！這就是——我的尊嚴！”
蓬萊山輝夜卻已經完全放棄了逃跑的想法。
就算落魄成這個樣子也沒有放棄尊嚴，這個女人……
“我是月麵上獨一無二的公主殿下，我有屬於自己唯一的驕傲，這樣的驕傲讓我忘卻了恐懼……將背部麵對敵人逃跑，比起這種屈辱的死法，我更願意用自己的雙手去開拓未來——”
“……哪怕那個未來是死亡呢？”
囁嚅的語氣。
藤原妹紅，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已經丟掉了氣勢，連她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就算是死亡！也是要我親手選擇自己的死法！”
“——、——”
而現在，妹紅明白了自己為什麽會那樣了。
肅然起敬。
是因為這個，比起以前的時候，藤原妹紅現在才是真正的認識到了這個將死女人的真心。
一個真正的強者。
藤原妹紅再一次的將這個女人在心中的評價提高了。
就是有些可惜，她覺悟的太晚了……倘若稍微早一些覺悟過來的話，那結果恐怕……
“來吧，妹紅，我還沒有失去力氣呢——”
永遠與須臾的力量依然維持著她在被停止了時間的世界當中的行動，哪怕動作是這麽的遲緩她也沒有停下這個力量，她堅信著這一點。她知道妹紅不會放過自己的，她也不允許妹紅這麽放過自己，比起未來惶惶不可終日，她更願意以絕壯的姿態在這個世界釋放出最後的光彩。
選擇自己的死亡——
“那好，既然你這麽有信心，那我就成全你——
蓬萊山輝夜笑了，看向妹紅的眼神，流露出了最後的欣賞與……愛意。不死鳥果然是理解自己的，真不愧是千年的宿敵，這樣的話，自己也沒有什麽遺憾了吧？
自己選擇死亡？或許在他人眼裏很愚蠢，可輝夜覺得沒有辯解的必要。
這是單純的為了權力、為了金錢、為了欲望而滿足的生物們無法理解的高尚——也是被人類早早就遺忘的高尚精神，被現在的人類譏笑為愚蠢的精神。
沒有辯解的必要，也不打算讓她們理解，因為，真正理解自己的人，就在眼前啊。
“來吧妹紅，衝上前來，挖出我的心髒吧——就像你在幻想鄉初次碰見我的時候想做的那樣，就像是千年前你知道我的背叛後想做的那樣，就像我們最初相遇的時候你想對我做的那樣。”
輝夜的語氣要更加的熾熱，絲毫沒有意識到死亡的熾熱，她的身體也充滿了力量，可能是生命最後的時候，釋放的最強力量——
妹紅也笑了，現在發生的一切，都是曾經的她所最期盼的——最希望的，也是最難以達成的。
可是現在卻像做夢一樣，要發生了……隻要動手，一切就結束了。
蓬萊山輝夜不再是那個無用的公主殿下了，她是有自己的骨氣與根性的公主。必須要給予敬意！畢竟……給死人一些尊敬也無妨！
不可能放過輝夜，妹紅不可能放過她的——因為這一切都是——
“你與我的血之宿命啊！”
蓬萊山輝夜的漆黑與藤原妹紅的真白，就在這個時候產生了碰撞。不老不死的蓬萊人之間的因緣宿命，就會在這裏徹底的終結掉！
“………”
最終，蓬萊山輝夜還是輸了。
還是被藤原妹紅領先了，不死鳥的拳頭——那蘊含著不滅之炎的神拳，擊中了輝夜的身體。
不需要掙紮了，在失去這最後的機會以後就可以判斷出蓬萊山輝夜已經輸掉了。
理所當然的，畢竟現在輝夜就算說是最強的力量——也不過是曾經持有永遠與須臾的公主殿下的最強，這還要考慮了她現在的身體狀態與時間暫停能力的影響。
縱然輝夜已經領悟到了新得覺醒了與身份匹配的驕傲，可是，這也是最後的光輝——
這種失敗，是在預料當中的……
隻是拳頭雖然擊中了蓬萊山輝夜，可藤原妹紅卻無法找到真正的喜悅感。就算打了多少次、就算不停的在削減著這個讓自己又愛又恨的宿敵的生命，也沒有喜悅。
她有的，隻是無盡的惆悵——雖然她當初以為自己不會有這種情感，但是當這個時候到來的時候，到底還是輸給了自己的感性。
“真的、真的饒了非常非常遠的路”
忍不住的，說出了這樣的話。
“為何和宿敵對決，足足等待了千年。”
藤原妹紅知道，若是這個時候不說，以後就永遠沒有這個機會了。
“差點迷失自我的千年——”
在那很久很久以前持有的憎惡，被時間不停的衝刷下早已變質了，不複當年的單純。
“終於，在現在，我知道了自己想要的東西——這種擊敗你的勝利。”
這種迷茫一直都持續到前一刻都不太理解是為什麽，心中的那一絲不知道什麽時候會解開的疑雲一直都困擾著不死鳥。
“我心裏沒有任何悔意，因為我為了等這一幕等了好久好久好久……千年之久！”
持續了最少千年的複雜情感與宿命因果。
“我已經，能用你賦予我的不死之身，去尋找屬於我的未來了——不死之身將會讓我體驗到其他生命都無法體驗到的未來。”
不死之身，也已經不再是纏繞在心靈上的一塊毒瘤了，也不再是惡毒的詛咒了。
“你雖然消滅了我的過去，給了我絕望，可也是因為你，我有了新的、不一樣的未來。”
她完全可以用這個不朽、不滅的身體與精神去追求著將來。
“謝謝你，真的，謝謝你，輝夜。”
將詛咒給了妹紅的人是輝夜，可將這個詛咒變成祝福的人，卻也是輝夜。
“除此以外，我沒有什麽能跟你說的了。”
最後，這段血之宿命，徹底的畫上了句號。
蓬萊山輝夜，被藤原妹紅擊敗。時間也開始重新運轉了，暫停的時間已經恢複。
一切都開始重新運轉，宇宙也是，星球也是，人們也是。
除了藤原妹紅、蓬萊山輝夜、十六夜咲夜以外，再也沒有人知道這數秒內的生死競速。
蓬萊山輝夜那破爛的身體已經被妹紅打飛了，在超過音速的飛行當中，那跟普通人沒什麽區別的身體或許在速度不斷疊加的過程當中，變成一塊焦炭吧？
隻是，在妹紅轉身，盡可能的不去懷念那個被自己斬斷的過去的時候，她聽到了一個微弱不可聞的細小聲音——最熟悉的、無限接近虛幻的聲音
“對不起，妹紅。”
也許是輝夜最後一刻說出來的話。
“………”
藤原妹紅，隻是淡淡的望了眼她消失的方向。
這是道歉，用生命來道歉——
隻是，來的太遲了。
“永別了嗎——或許吧，最少，我認識的那個蓬萊山輝夜，已經永別了。”
不老不死的公主殿下終究還是不老不死的，妹紅清楚的知道這一點，就算是死神之眼也沒辦法終結掉的不死，那位公主殿下，很快就會像傳說中的那樣，從某根竹子當中出現吧？
幻想鄉內會重新出現《竹取物語》呢？真出現的話，估計是由文筆最好的稗田家來譜寫吧？
誰知道呢？妹紅聳了聳，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
雖然知道輝夜不可能徹底的死亡，但是，妹紅也覺得自己已經沒有必要去追逐那段宿命了。
已經，被剪斷了不是麽？
她慢慢的推開那塊岩石，將傷痕累累的十六夜咲夜抱了起來。
……現在，迷途竹林也慢慢的歸與寂靜與安寧了，一切，都已經結束了嗎？
結束了？
真的嗎？
——————————不！
回答是，NO！
因為，在這段累積了千年的宿命以前，還有一對宿敵，沒有分出勝負！
比起這對有著愛恨憎惡的宿敵要更加單純的，純粹的以超越為目標的宿敵們！
秦恩與八意永琳，那兩個怪物的勝負，還沒有分出來！
轉移鏡頭——
時間段在妹紅與輝夜分出勝負以前的裏世界——
月之賢者和異界鬼神決戰的裏世界——
“Huaaaaaaaaa………”
首先，是鬼神般的男子，發出野獸般的吐息聲，首先站了起來。
月之賢者次之——
但是兩人都站起來了，
種族是怪物。
數量為二。
總數為兩名怪物。
惡意、戰意、敵意、殺意……
他們，無聲的望著對方。
還沒有結束，比起外麵的小打小鬧，這裏才是真正的決鬥——終極的決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