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客別這樣42
夏天的衣服就這麽幾件,哪夠他扒的?冷靜剛被放到床上,她身上那件罩衫就被他一把扯了。
這男人的臭脾氣就跟女人的大姨媽似的,周期性發作,冷靜慌忙應付著,可惜擋他左手,他就用右手,她再擋,他就索性一把捏住她雙腕,把她的手扣在床頭架上,用牙齒咬開她內衣前扣。
“不可以!”
“一個愛我的還懷了我孩子的女人,我為什麽不可以碰?”
“你和韓千千……”
“我跟她的關係從來就不是你想的那樣。那丫頭一門心思想著讓我先向長輩攤牌,她鬧出個假訂婚來,就是為了把我名聲搞臭,她可以理所當然做受害者,你也會心甘情願做她嫂子。這點伎倆瞞得過我?要不是因為你一直在跟我鬧別扭,我才懶得配合她。現在好了,我攤牌了,裏外不是人了,韓敘把我揍了……”
說起這事兒他就一肚子火,冷靜明顯感覺到他的力道重了幾分,她的手腕都開始麻了。
他再這樣怒下去,她的手腕差不多就要廢了,冷靜試著分散他的注意力:“別把你自己說得這麽委屈,我還不了解你?對你沒好處的事你會去配合?鬼才信……”
這話絕對說到了點子上,冷靜看見他眼裏很隱秘地閃過一絲得意,果然,連他的聲音都變得勝券在握了似的:“如果不是小小聖人爭氣、提早登場,我估計到現在還是焦頭爛額。”
翟默空出一隻手來,輕輕點了下她的肚皮。做賊心虛的冷靜不由自主的顫了一下,反應過來後趕緊抬頭看他的反應。難道是她的錯覺?她竟然看到他的目光中有幾分試探。
冷靜用力地閉了下眼睛,再睜開,還來不及細細觀察他,他就已經突然抽開了她運動短褲的帶子。
該死的為什麽要壓住她的膝蓋?若是活動自如,她一定踢他個斷子絕孫,冷靜默默咬牙,收起快要衝頭上臉的殺意,作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醫生說了三個月內不能做劇烈運動……”
翟默放在她褲腰上的手僵住了,又是那樣帶著點審視的意味看著她:“你去看了醫生?產檢?”
“是……是啊!”
翟默的手鬆開了,冷靜趕緊溜到床頭的另一側,大大地舒了口氣。
他坐在床側,突然間沉默下來,那副樣子就像是在謀劃著什麽,看得冷靜心跳連連,再不敢多呆,悄無聲息地挪到床的另一邊,躡手躡腳地下床,準備通過陽台外的旋轉了樓梯溜個無影無蹤——
“我們結婚吧。”
冷靜被這輕輕淺淺的五個字釘在了原地。
“得了吧,你根本就不了解我。我跟你……頂多算半個陌生人。”
“陌生人?陌生人會知道你胸口有顆痣?”
冷靜汗顏,“我指的不是所謂身體上的了解。做人是要講心的,不是那麽膚淺的,你知道我心裏在想什麽嗎?”你知道我就想把你耍個夠本之後揮手跟你說拜拜嗎?冷靜心裏默默補充。
“都有小小聖人了,你打算怎麽辦?”
為了一個胚胎——不——應該說是一個根本不存在的胚胎,後媽出動了,翟默也出動了,冷靜覺得自己頓時有了種被逼上梁山的無力感。她搖搖頭,把那糟糕的預感拋諸腦後,思來想去,底氣不怎麽足地說:“你需要接受一段時間的考察。”
翟默想了想:“詳細點說。”
詳細點?“我需要一個任勞任怨、尊重彼此、積極進取、感情真摯、不存二心的丈夫。”
“就這些?”
“我暫時就想到這麽多,以後再慢慢補充。”
翟默起身朝她走來,手自然而然地攬上她的肩:“成交。”
“哎——”冷靜把他的爪子從自己肩上拿拎開,意正言切地重申道,“尊、重、彼、此!”
翟默在不敢碰她,雙手舉起做投降狀:“OKOK!”
冷靜對此頗為滿意,眼神一掃房門:“你暫時先出去,我現在有事要做。”
他真的乖乖地出去了,冷靜聽著房門關上的聲音,內心感受就一個字:爽!
冷靜一輩子都沒過過這麽愜意的小日子,上下班有人接送,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陸征來這兒玩,她一句“我要上班,你是老板,你比較閑,幫我去接機。”翟默就把陸征安安全全地送到了她家。
見慣了大場麵的陸征都被嚇得看直了眼:“我沒看錯吧?他就是上次揍了我的那個人?”
訓導有方的冷靜驕傲地一挺胸,瞄一眼在廚房做菜的某人:“是啊,就是他。”
陸征用了好長一段時間才消化了這個事實,“真是……驚悚。他不會在飯菜裏給我下毒吧?”
冷靜看一眼膽戰心驚的陸征:“就你這點出息……哎!反正下毒也毒不到我,我晚上出去吃飯。”
說著看一眼手表,補充道:“我還能陪你10分鍾。”
就在這時,廚房裏幽幽地飄來一句略帶怨念的聲音:“晚上出去?和誰吃飯?”
冷靜想也沒想就答:“韓敘。”
“啪!”的一聲,是翟默把盤子狠狠噠在桌上的聲音。冷靜瞄都不瞄他:“說好要尊重彼此的私人空間,怎麽?你忘啦?”
“……”
“……”
翟默從牙縫裏擠出四個字:“早、去、早、回。”
冷靜掛起了勝利的微笑,陸征卻被這男人冒火的眼睛給驚著了,立馬跟著她站起來:“我也去。”
其實冷靜去見的,是韓千千。
在餐廳裏等了將近半個小時,陸征有點等不及了:“大牌到底什麽時候到?”
“估計堵車。”冷靜也有點等不住了,盯著手表看了又看。
陸征電話響,接通之後說了不到兩句就掛了:“臨時通知有事,就不陪你等了,先走了。”
電話通知的比較緊急,陸征進電梯下了幾層樓才記起西裝外套沒拿,隻得換乘另一趟電梯上去。上行的電梯非常擁擠,陸征一直盯著電子板上的樓層數,不曾想——
斜前方的女人突然惡狠狠地回過頭來,揚起手,“啪——!”
“變態!”女人打了他一巴掌後說道。
“……”
韓千千又惡狠狠地看一眼這裝得斯斯趣趣的男人,把被對方的鹹豬手給揉皺了的裙子拉整齊,頭也不回地出了電梯。
留下不明所以的陸征,怔怔的看著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