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錦嫿揚了揚眉,似乎十分詫異:“哦?楚王爺?”

盛文澤嗤笑了一聲:“是啊,是楚王爺,楚王爺最近是不是同你走得很近?我記得,此前柳清歡來尋你報仇的時候,還是楚王爺帶著你來定安侯府討回公道的呢。”

“你以為,楚王爺為什麽會這樣做?”盛文澤眸光微閃:“自然是因為,我這個無能的下屬行事失敗了,沒能夠成功娶到你,勾搭上沈府。所以,楚王爺親自動手了。”

“楚王爺容貌俊美,且還是堂堂王爺,有權有勢,對你似乎也極好,你是不是也覺著有些動心了?畢竟,你那樣蠢,被人誆騙幾句便傻乎乎地要定下終身。”盛文澤眼中鄙夷之色更重了幾分:“隻可惜,你隻是一個商家之女,你若是對楚王爺動心,為了能夠嫁給楚王爺,成為他的枕邊人,定然是什麽都願意拿出來的。到了這一步,楚王爺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沈錦嫿聽盛文澤這般說,暗自覺著好笑,也真的低下頭笑出了聲來。

“怎麽?你不信?”盛文澤卻似乎猶自不放棄:“你當然不會信,陷入情愛之中的女子,是最為愚蠢的。此前你與我在一起,一心想要嫁給我的時候,有人說我是為了沈家同你在一起的,你應當……也是不會信的吧?”

沈錦嫿卻連忙將頭搖得更撥浪鼓似得:“我笑的不是這個,你誤解了。”

盛文澤狐疑地看向沈錦嫿,眼中疑惑之色漸濃。

“唔,我笑得是,既然你說是楚王爺,那還真是巧了。”

“巧?”盛文澤不解。

“是很巧啊。”沈錦嫿點了點頭:“恰恰好,今日我到這裏來,比哦按時楚王爺,親自帶我過來的。也恰恰好,現如今,楚王爺就在外麵。”

沈錦嫿瞧著盛文澤驟然變色的臉,嘴角揚得愈發高了幾分:“嗯,倒是正好,可以將他叫進來,同你好好對質一番呢。你說,巧不巧?”

沈錦嫿說著,便轉過了身,徑直打開了門。

蕭桁就立在先前那屋子下來的台階口,見著沈錦嫿將門拉開,轉過頭來,有些詫異地揚了揚眉:“這般快?”

沈錦嫿搖了搖頭,朝著蕭桁勾了勾手指。

蕭桁眼中詫異之色更濃了幾分,卻也提著油燈走了過來,朝著屋中被鎖鏈鎖起來的盛文澤看了一眼,柔聲問著:“怎麽了?”

沈錦嫿臉上笑意漸濃:“方才我詢問起盛二公子,指使他接近我算計沈家的幕後指使究竟是誰,盛二公子同我說,是楚王爺你……”

“哦?”楚王嗤笑,卻是稍稍拔高了聲音:“盛二公子還真是抬愛,這種情形之下,還沒有忘記本王。”

沈錦嫿轉過頭看了一眼臉色已經蒼白如紙的盛文澤,又笑了起來:“我覺著實在是巧得很,所以就同盛二公子說,你就在旁邊,倒是正好可以叫過來,同他對質一番呢。”

蕭桁抬起手,攬著沈錦嫿進了屋,隻微微抬了抬眼,目光落在了盛文澤的臉上,眸光中滿是殺意:“我人已經來了,盛二公子倒是可以好好說一說,我是如何算計沈府,如何指使你的?”

盛文澤神情變了好幾變,隻咬著唇看向沈錦嫿和蕭桁,目光最後落在了蕭桁放在沈錦嫿腰上的手上。

“你們果真……果真勾搭上了啊。”盛文澤說完,卻是哈哈大笑了起來,同沈錦嫿道:“你瞧,我就說過了,楚王爺就是對你居心不良。你想想啊,他身為王爺,什麽樣的女人沒有,什麽樣的女人得不到,為何卻偏偏選擇了你?”

沈錦嫿眨了眨眼,有些不滿了:“你這話什麽意思?你的意思是,我比不上其他女子?”

沈錦嫿轉過頭看向蕭桁:“我不夠美嗎?”

“美。”蕭桁連忙頷首:“在我的心目中,嫿嫿永遠是最美的。”

“我不夠好嗎?沒有絲毫可取之處嗎?”

“怎麽會?”蕭桁眉眼含笑:“嫿嫿人美心善,天真活潑,且才華橫溢,怎會沒有可取之處?”

盛文澤見著這兩人一唱一和地模樣,渾身顫抖得厲害:“他說什麽你就信什麽,他看中的,也不過是你們沈府的銀子而已,若不是為了沈府的銀子,他壓根就不會陪你這般周旋。他是皇子,覬覦那皇帝寶座,卻沒有足夠的銀子招兵買馬,你們沈府,是他最好的選擇。”

“你且瞧著吧,等著他以後利用完了你們沈府,到時候,定會將你一腳踹開,然後娶一個真正對他有利的人。”

沈錦嫿笑了起來,若非昨日知曉了蕭桁前世的事情,她倒興許會生出幾分懷疑了。

隻可惜,盛文澤說這些話的時機不對,知曉前世蕭桁為她做的那些事情,這些話,卻是全然無法動搖她的心了。

“這種人,嘴硬得很,你同他還有什麽好說的?直接殺了就是了。”

沈錦嫿點了點頭:“也是,嘴裏沒一句真話。”

沈錦嫿說完,轉過頭看向蕭桁,臉上帶著幾分譏諷:“也不知道,六皇子有什麽值得你這樣維護的。”

“你以為,六皇子還會來救你嗎?你以為,六皇子會在乎一個全然失去了作用的棋子嗎?你以為,六皇子果真那樣有本事,能夠得到那個位置嗎?”

“做夢去吧。”

沈錦嫿瞧著盛文澤麵色大變,複又笑了起來:“我都說過了,若是我手中沒有足夠的證據,也不會來同你說那些。我來,不過是讓你死得明白一些。讓你知道,你為何會死,死在何人的手中。”

“僅此而已。”

沈錦嫿說完,轉過身同蕭桁道:“去將葉瑾帶過來吧,這兩人,心中都隻有陰謀算計,湊做一對倒是正好,死在一起,黃泉路上也好有個伴。”

蕭桁垂下頭看向沈錦嫿:“你不同葉瑾在聊一聊了?”

“不必了。”沈錦嫿笑了笑:“手下敗將,有什麽好聊的。她和盛文澤一個德行,即便是死,也定然嘴硬得很,嘴裏也沒一句真話。我又何必,白費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