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錦嫿神情冷淡地看著他:“錦嫿不是你能夠叫的,勞煩你還是叫我沈小姐,亦或者……全名吧。”

盛文澤沉默了半晌,才又開了口:“你怎麽會在這兒?莫不是也被抓了來?究竟是誰?是誰想要害我?想要害我們?”

盛文澤神情激動,將那鎖鏈拉得嘩啦作響。

沈錦嫿卻是勾起嘴角笑了起來:“盛二公子大抵是想多了,我自然不會是被抓來的,至於你嘛,你會出現在這裏,同我倒是有幾分幹係。”

盛文澤一愣,半晌才似是聽明白了沈錦嫿話中之意,有些難以置信地看向沈錦嫿:“是你?是你抓我來的?你為什麽要這樣做?”

不等沈錦嫿應答,盛文澤便又接著道:“莫非,你一直對我養了外室的事情耿耿於懷,由愛生恨……”

這大抵是沈錦嫿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了。

沈錦嫿這般想著,也實在是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對你因愛生恨?你未免對自己也太過自信了一些?你覺著,你有什麽值得我喜歡的?”

盛文澤聽沈錦嫿這麽說,麵色亦是變得難看了起來:“那你抓我來做什麽?還不趕緊放了我?我是定安侯府的二公子,你這樣做,是要被砍頭的你知道不知道?”

“你不會以為,你還有機會,還有可能活著離開這兒吧?”沈錦嫿嗤笑了一聲:“你隻怕不知道,盛文澤早已經在牢房之中就已經死了,是被你的外室柳清歡下毒害死的,柳清歡對毒殺你這件事情供認不諱,說是因為你下令害死了她腹中孩子,所以,她要為她腹中孩子報仇。”

盛文澤瞪大了眼,滿臉難以置信地看向沈錦嫿,似是全然沒有聽懂她在說什麽。

沈錦嫿卻是漫不經心倚在了門上:“時間不多,我也沒有心思同你再繼續閑敘下去,咱們就好好來說一說,你做的那些事情吧。”

盛文澤沒有作聲,似是還沉浸在她方才說的那些話中。

沈錦嫿也沒有放在心上,隻站直了身子,在屋中踱了幾步:“你當初想要娶我,應當也不是你的本意吧?應當也隻是因為,我身後的沈家,沈家的家財萬貫吧?”

“你想要通過我,握住沈家的,把沈家當作是你的錢莊,任你想要多少銀子就能給你多少銀子,對吧?若是沈家不聽話,你十有八九,就會直接除掉我爹娘我兩位兄長,徹底將沈家我在你手中對吧?後來我在大婚之夜悔婚,之後你三番四次來求複合,也並非是真正的想要複合,隻是因為,若是我不嫁給你,會徹底的打亂你的計劃,是這樣的吧?”

沈錦嫿的聲音波瀾不驚,隻是每說一句話,盛文澤的眸光便會深上幾分。

“是誰同你說這些的?葉瑾嗎?”盛文澤終是開了口,言辭紙質件帶著幾分不屑:“葉瑾說的話,你竟然也會信嗎?葉瑾同我早在一年多之前就勾搭上了,她主動爬上了我的床,早已經是我的人了,甚至還為我懷過孕,喝過落子湯。”

“她同你說這些,也不過是因為嫉妒而已,嫉妒你能夠光明正大地嫁給我……”

事到如今,卻還是嘴硬得很。

沈錦嫿瞧著盛文澤這副模樣,忍不住覺著有些好笑,隻定定地看向盛文澤:“你以為這樣說,我會相信?忘了告訴你了,葉瑾就在你隔壁不遠處被關著,待會兒,要不要讓你們見上一麵?”

沈錦嫿見盛文澤眼中閃過詫異,也隻笑了笑:“你是不是以為,我就知道方才所說的那些?”

沈錦嫿緊接著道:“可不止,我知道的,比你想象中,要多得多。”

“你娶我,是為了定安侯世子之位,往遠了說,是為了定安侯之位。你雖然在朝中並無官職,可是卻也被暗中拉攏,在皇位爭奪之中,站了隊……”

“你後麵的那個人,應當曾經向你許諾,若是你能夠從沈府討得錢財,他便能夠讓你成為定安侯世子,成為定安侯。甚至於,在他登上大寶之後,重用你。我說的可對?”

沈錦嫿瞧見盛文澤已經變了臉色,複又輕笑了一聲:“你後麵的那個人,應當是幾位皇子中的一人吧?”

“隻是要落魄到拉攏你一個沒有功名的定安侯府公子,恐怕那位皇子也並不怎麽受寵吧?”

盛文澤的聲音已經變了調:“你不過一個尋常商戶女子,是誰同你說的這些?你胡言亂語些什麽?為何你說的這些,我一句也聽不懂?”

“你就裝吧。”沈錦嫿淺淺笑著:“我既然敢說,便是有證據的,你再否認,也無法改變這些事實。”

盛文澤抿了抿唇,眸光中泛著冷。

“左右,你雖然投靠了他,隻是他讓你辦的事情你卻一事無成,如今,你還以為他能夠在救你嗎?我說過了,在外麵,在所有人的心目之中,你如今,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盛文澤緊咬著牙關,眸光中劃過一抹血色:“你究竟想要做什麽?我雖然欺騙了你,可是你最終不是也沒有嫁給我嗎?你說我想要算計沈府,沈府如今不是也還好好的嗎?你放了我,我答應你,我出去以後,定然會離沈府,離你遠遠的,不再打你的主意,咱們進水不犯河水……”

“出去之後?”沈錦嫿哈哈笑了起來:“你還在坐著出去的夢呢?我說過了,你隻怕永遠也沒有法子或者從這裏出去了。”

“你說如今沈府好好的,是,沈府是好好的。那也隻是因為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計,卻並未有絲毫成效的緣故。”

“你以為,我會放一個曾經算計過沈府的禍患在外麵?”

沈錦嫿抿嘴笑了起來:“對了,我倒是有些好奇,你背後的那一位皇子,究竟是誰啊?算起來,這一整件事情,他才是真正的幕後黑手呢,才是我真正的仇人呢,反正你也快要死了,不妨就同我說了吧,說不定,我會好心,讓你死得痛快一點。”

“沈府不過一介商戶,你還敢同皇族皇子對抗嗎?”盛文澤嗤笑了一聲,隨後卻驟然開了口:“不過,你想要知道,我告訴你也無妨……”

“我背後的人,是楚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