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瑾定定地望著沈錦嫿,臉上笑容泛著冷。

她此前一直以為跟她睡的是楚王,所以率先將楚王拉出來說事,想著左右她已經同楚王有了關係,且又這樣暴露在了大庭廣眾之下,楚王也無法推諉責任。

哪怕是做個妾室,也是她賺了。

可沒有想到,她竟然被沈錦嫿算計了,她白白被隋征給占了便宜。

隻是,既然如此,也就莫要怪她破罐子破摔了。

眾人都已經瞧見她與隋征有了這樣的關係,她左右是摘不出了,卻是無論如何,也得將沈錦嫿拉下水才是。

她不好過,沈錦嫿也別想毫發無損地從這瑞王府離開。

葉瑾咬了咬唇:“錦嫿妹妹,你為何要如此說?我真的不知道他竟然是隋大人啊,若是知曉是隋大人,我即便是自我了斷了,也斷然不可能同他發生什麽啊。”

“我知曉你與隋大人互相愛慕,即便是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同你搶人啊。”

沈錦嫿眯了眯眼:“葉姐姐這又是要做什麽?方才汙蔑我與楚王爺私下有書信來往,如今又說我愛慕隋大人?”

“錦嫿妹妹,我都看到了的。此前你還暗中同隋大人見過麵,還悄悄將自己的香囊送給了隋大人,先前我在瑞王府中也瞧見了隋大人,我瞧見他身上佩戴的,就是錦嫿妹妹你的香囊。”

葉瑾飛快地在那堆衣裳中找到了一個鴉青色的香囊:“你們瞧,就是這個香囊!這是錦嫿妹妹的。”

“而且,你們若是不信,可以將隋大人喚醒了來,問一問隋大人,一切就水落石出了。”

福安將那香囊接了過來,拿在手中打量了一下:“你如何確定,這香囊,就是錦嫿的?”

“錦嫿妹妹的香囊都是府中繡娘所繡,香囊上都繡著沈府的標誌的,將香囊翻過來就能瞧見的。”

福安郡主當著眾人的麵,將那香囊給翻了過來,香囊裏麵果真繡著什麽。

福安郡主眯著眼細細看了看,嘴角驟然勾了起來:“沈府的標誌?沈府的標誌是雲繡坊嗎?”

福安一邊說著,一邊將那標誌展現在了眾人的麵前。

葉瑾自然也瞧見了,那上麵繡著大大的雲繡坊三個字。

葉瑾的臉色頓時變得煞白:“怎麽會?怎麽會?怎麽可能?明明是有沈府的標誌的。”

福安嗤笑了一聲:“倒是不知,這雲繡坊是什麽地方?”

“這我倒是知道,是城中一個生意極好的繡房,裏麵賣的東西繡功都不錯,我也時常去雲繡坊買些小玩意兒。”

“對對對,就這個香囊,我此前也有一個,上麵的圖案紋樣一模一樣,隻是顏色不同。這款香囊當時出來之後,在雲繡坊中賣得極好的,應該有不少人都買了。”

福安把玩著手中那香囊,似笑非笑地看向葉瑾:“一個不少人都買了的香囊,你卻死活說它是錦嫿的,還說是錦嫿送給隋大人的,這也未免太過牽強了一些吧?”

“怎麽?你還想讓隋大人醒來給你作證嗎?”福安冷笑了一聲,卻是揚聲道:“來人,去端一盆冷水過來,給隋大人醒醒神。”

有侍從連忙應了下來,不一會兒,就去接了一盆子冷水過來,猛地朝著**睡過去的隋征潑了過去。

隋征猛地驚醒過來,睜開了眼:“誰啊?誰啊?”

“隋大人。”福安開了口:“隋大人的酒,可醒了?”

隋征睜開眼,有些茫然地在屋中掃視了一圈,隨後低下頭看了眼自己,頓時一個激靈,急忙將床單卷了起來,蓋住了自己。

“隋大人還真是會享受啊,跑到我這瑞王府來鬧來了。”

隋征抬起手來按了按自己的眉心,目光定在地上坐著的葉瑾身上,麵色煞白,半晌沒有說話。

福安抬起手來指了指葉瑾:“隋大人可認得這個女子?”

隋征自然是已經認了出來,卻隻咬著牙道:“不認得。”

“不認得,隋大人卻還同她做了這樣的事情?”

隋征咬了咬自己的舌尖,一股疼痛蔓延開來,眼睛愈發清明了幾分:“先前在壽宴上,我被幾位同僚灌了些酒,有些醉了。王府的下人就帶我來這兒歇下了,我剛進來沒多久,正迷迷糊糊地,就聽見有人走了進來。”

“我也不知道是誰,還以為是去給我端醒酒湯的侍從,屋中有些暗,我聽著他在外麵來來回回地徘徊,就伸開手拉了一下,誰知她就撲了上來,對著我壓低了聲音說了句什麽,好像是叫什麽楚王爺的……”

“我當時醉得厲害,也沒有力氣應答,以為她認錯了人,就想推開她。可是怎麽推也推不開……”

“我醉的糊塗了,腦子迷糊得厲害,也沒有反應過來,就什麽事情都發生了。”

周圍議論聲又響了起來:“啊,果真是衝著楚王爺來的呢。”

“嗬嗬,幸好楚王爺不在這兒啊,不然,就被這個女人賴上了呢。”

葉瑾咬緊了牙關,怒聲朝著隋征吼著:“你胡說八道!”

“本就是這樣。”

隋征撇了撇嘴,左右他的名聲本就不算太好,也不差這一樁。

隋征的目光落在葉瑾的臉上,雖然這張臉寡淡了一些,不過也算得上是美人了,如今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且這麽多人都瞧見了,左右也是他的人了,他又何必再與她客氣。

“反正你也已經不是雛兒了,矯情什麽?事情既然發生了,我娶你回府做妾就是了。”

“啊!”

“他說什麽?不是雛兒了?”

“這位葉小姐,不是還沒有出嫁嗎?”

葉瑾的臉愈發慘白了幾分,心中亦是慌亂了起來:“你莫要胡說八道!我問你,你認不認得她。”

隋征的目光落在沈錦嫿的臉上,手指微微動了動,這張臉,還真是美啊,像個狐狸精似得。

隻可惜……

這是那一位看上的人,他實在是無福消受啊。

隋征眯了眯眼,想起此前那一位說的話,極快地收回了目光,將頭搖得跟撥浪鼓似得:“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