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錦嫿眯起眼來,轉過頭看向葉瑾:“葉姐姐這是覺著我在說謊嗎?我之前那樣喜歡盛文澤,寧願和爹爹鬧起來,也要嫁給他,若非他欺人太甚,我又為何冒著自毀名聲的風險,將我的婚事鬧成這番模樣?”

“這……”葉瑾蹙了蹙眉:“錦嫿妹妹難道不是因為盛文澤有外室的事情,所以才……”

沈錦嫿冷笑,又轉過頭看向老夫人,嗚咽起來:“說起這外室,孫女更覺著委屈了。”

“我倒是不是真的容不得她人,隻是此前盛文澤在爹爹麵前發過誓,說絕不會拈花惹草,絕不會背叛我,也絕不會納妾。可是,他卻將自己養外室的事情瞞得死死的。這不也正好說明了,他壓根沒有將我們沈府放在眼中嗎?”

“若隻是外室倒也就罷了,可是奶奶你知道嗎?那外室已經懷有三四個月的身孕了啊。”

“外室懷孕,他卻一直瞞著,分明就是想要將那孩子生下來。我才剛進門,嫡子尚未有,卻先有了庶子。定安侯府將我們沈府置於何地?這叫我以後如何在那些世家夫人跟前立足啊?”

沈錦嫿說著,便又嚎啕大哭了起來:“奶奶,你可千萬要為錦嫿作主啊。”

老夫人連忙伸手將沈錦嫿扶了起來:“好好好,錦嫿不哭,我定為你做主。”

沈錦嫿轉過頭,瞧見葉瑾已經變了臉色,正咬著牙定定地看著她。

沈錦嫿又趴在老夫人膝頭說了會兒話,府中其他人也陸陸續續來了,沈錦嫿這才站起身來走到葉瑾身側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一坐下,便轉過頭朝著葉瑾笑了起來:“這些事情,是葉姐姐告訴奶奶的吧?”

葉瑾握了握手中錦帕,複又鬆了開來,隻勉強笑了笑:“方才老夫人問起,我就順嘴提了幾句,老夫人也就是隨口說了說,說擔心沈府的名聲受損。”

沈錦嫿笑著點了點頭:“奶奶活了一輩子,最在意的,的確是沈府的名聲。可是,奶奶也是個通透的,知曉沈府這兩個字,是由人撐起來的,有人,才有沈府,才有所謂的沈府的名聲。”

“我雖然任性妄為了一些,可是,畢竟是真正的沈家人,是奶奶真正嫡親的孫女,血脈親情,是融進骨子裏的,豈會以為外人一兩句話,就產生隔閡?”

葉瑾的臉色愈發蒼白了幾分。

沈錦嫿似乎這才發現了她臉色不太好,“啊”了一聲,連忙解釋著:“葉姐姐可千萬別誤會,我說的外人,可不是你。我說的,是定安侯府,還有外麵那些胡亂散布流言蜚語的百姓。”

“葉姐姐是爹娘收的義女,雖然不姓沈,可是自然也算是咱們沈府的一份子的。我們沈府上下,可都不曾將葉姐姐當過外人。”

葉瑾笑容勉強:“我知道的,沒有誤會,錦嫿你別擔心。”

沈錦嫿連忙誇張地拍了拍胸口:“那就好那就好,沒誤會就好。”

在福壽堂用完了飯,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沈錦嫿以想要回屋休息為由,第一個離開了。

隻是出了福壽堂,沈錦嫿卻並未回自己住的錦安苑,反倒在離福壽堂不遠處的竹林中找了個地方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