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雨知曉沈錦嫿這是在敲打她,連忙點頭應了下來:“奴婢明白,小姐素來對奴婢極好,奴婢心中都知曉。請小姐放心,奴婢斷然不會做那背主的事情。”

沈錦嫿笑著褪下手上的鐲子,讓給了她:“賞你的。”

到了福壽堂,沈錦嫿剛走到門口,就聽見裏麵傳來她奶奶帶著不滿的聲音:“錦嫿未免也太不懂事了一些,男子三妻四妾本屬尋常,別人受得,她為何受不得?”

“瞧瞧外麵都傳成什麽樣子了,她名聲受損暫且不說,如今外麵都在說,咱們沈府不會教女兒,教出來這麽一個張揚跋扈的妒婦!”

“沈府是西遙城中的名門大戶,怎麽能任由他人詆毀我沈府的名譽?”

沈錦嫿眯起了眼來。

老夫人身子不好,平日裏都呆在佛堂吃齋念佛,府中大小事情都不敢拿去打擾她。

輕雪說,此前她在芳華居外麵遇見了葉瑾,葉瑾便正要來這福壽堂。

究竟是誰在她奶奶跟前嚼了舌根,倒是不必猜也一清二楚了。

沈錦嫿攏在袖中的手稍稍緊了緊,以前奶奶最疼愛的人是她。

可自從葉瑾到了這沈府之後,似乎就奪走了奶奶的寵愛。

葉瑾啊葉瑾,倒真是個厲害的。

為何前世,她就一點也沒有察覺呢?

如今想想,前世的她,實在是太蠢了一些。

不過沒關係,如今她重活一世,就絕不會讓前世那些事情再重演。

沈錦嫿抬起手來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將自己的眼睛揉得酸脹發疼之後,才進了門。

“大小姐來了。”

沈錦嫿低著頭走到廳中,跪了下去:“給奶奶請安。”

聲音帶著哽咽。

“起來吧。”老夫人的聲音響了起來,倒似乎沒有方才那樣怒氣衝衝了。

沈錦嫿站起身來,小心翼翼地抬起了頭來。

老夫人的目光落在她臉上,眉頭就皺了起來:“這是怎麽了?眼睛這麽紅,哭過了?”

這問話似是刺痛了沈錦嫿的神經,鼻尖一酸,淚水就落了下來。

“奶奶!”沈錦嫿快走兩步,在老夫人的腿邊跪了下來。

“盛文澤欺人太甚!在外麵養外室,還在新婚之夜,縱容他那些狐朋狗友闖進新房,對我出口調戲。”

“我從未聽說過,有賓客闖入新房,一口一個新娘子真漂亮的。定安侯府那麽多下人,卻沒有一個阻攔的。”

“我是沈府的女兒,雖就要嫁入他定安侯府,可是代表的也還是咱們沈府。他那樣做,分明就是不把我們沈府放在眼中,打我們沈府的臉。”

沈錦嫿十分清楚,老夫人活了一輩子,最在乎的,就是沈府的顏麵。

果然,老夫人眉頭立馬就皺了起來:“什麽?竟還有這樣的事情?”

“不止呢。”沈錦嫿吸了吸鼻子:“盛文澤那些狐朋狗友還說,沈府有的是錢,盛文澤娶了我,就等於是娶了一座金山銀山,以後就有花不完的錢財。我那時才知道,盛文澤壓根就不喜歡我,娶我也是為了我們沈府的銀子。”

“奶奶你說,這樣的人,我如何敢嫁?”

老夫人麵色漸冷,正要開口,坐在一旁的葉瑾卻突然開了口:“竟還有這樣的事情嗎?可是昨天參加婚宴的那些客人,好像不是這樣說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