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你是大夫嗎?你懂得怎麽醫治?如果劃傷自己的手能救人的話,那這世上還要大夫來做什麽?”從半空中截住玉辭心的手,將其翻轉過來,上官燁看著她掌心中一直在流血的傷口,心中是又氣又怒。
先前在陣法中的時候,他一直都將她圈在自己的懷中保護著,就是怕她受到一點傷害,現在倒好,陣法裏沒受傷,她自己卻給自己來一刀,是存心的想讓他心疼嗎?
“我是要用血救他,不是你說的那樣……”
玉辭心無奈的搖搖頭,想要繼續掙開上官燁的手,豈料他不但抓著不放,還帶怒極反笑道:“用血救他?嗬……心兒,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我知道這位郝村長是咱們的救命恩人,也知道你和他有些交情,你著急救他也是情有可原。但是……能不能不要開這麽荒唐的玩笑,因為你傷了我會心疼,哪怕這傷是你自己弄的。”
“如果按照你說的,要血才能救郝滿星村長的話,那就讓我來,用我的血救他。”說著,上官燁一把奪過了玉辭心手中的匕首,對著自己的左手掌心就是一劃,鮮血頓時從他的手心裏湧出,順著手掌的邊緣流下。
他的速度快的驚人,玉辭心都沒有反應過來,就看到了他掌心中鮮紅的血液,驚得她趕緊用他為自己包紮的那截布條將他的掌心給止血包紮住,然後抬頭狠狠地橫了他一眼道:“上官燁,你是豬嗎?都不肯聽我把話說完就動手,是想氣死我是吧?”
“不是你說要用血救……”上官燁眉頭輕擰著接話,然而玉辭心並未等他說完就截過話頭道:“我說是說了,但問題是你以為誰的血都能救他的?要真是如此的話,我直接讓邊上那麽多的雲落將士們手上隨便割一刀不就好了,又何必要我親自動手?”
“……”上官燁被玉辭心這話說的頓時語塞,好一會兒才像連珠炮似的開口問她道:“那你救人會耗費多少血?對你自己有沒有影響?會不會……”
“不會,及不上救你那會兒的十之一二。”玉辭心搖著頭隨口說著,說完以後才反應過來她說了什麽,連忙擺手道:“那個……我……”
“原來我中了血腐散性命危急,大夫都說讓準備後事之時,卻能在數日之內清楚全身毒素完好醒來的原因竟然是……”上官燁目光震驚的看著玉辭心,心中百般不是滋味。
難怪他醒來之後看到她趴在床邊昏睡著,難怪她那時候臉色蒼白,渾身沒有一絲靈氣,難怪她之後昏迷了那麽多天才醒過來……原來這背後都是因為她為了救他失血過多嗎?
可是,為什麽心兒的血能救人?難道是她的血液裏有什麽特殊的東西?或者存在著什麽秘密?
“心兒,你……”眉頭輕蹙的看了玉辭心一眼,上官燁的話頓了頓,繼續道:“非得用這樣的方法救他不可嗎?我已經遣人去南陽城中請大夫去了,相信很快就能折返,要不咱們再等等看,行不行?”
“從南越城到南陽城之間往返,少說也要數個時辰,我怕郝滿星等不了那麽久,畢竟他現在不管是身體還是精神都非常的虛弱,而且……”玉辭心輕咬下唇,沉默了一會兒道:“可能大夫過來的也幫不了他。”
“那你就確定你的血能幫得了他了?萬一……”上官燁心裏驟然擔心無比。
“沒有萬一!”玉辭心神情堅定地打斷了他的話,伸手摸了摸身旁的飛雪和飛雲頭頂柔順的毛發,唇邊淡笑著道:“當初在獵場我失蹤的那個晚上,我就用我的血救了它們母子。那時的飛雪難產,奄奄一息,渾身的虛弱的不行,就隻剩下一口氣吊著。是它的臣民們找到了我,領著我前去救它的。若不是那一次,我也不會發現我血液裏的秘密……”
玉辭心和上官燁對話的聲音很小聲,除了他們身邊跟著郝滿星來的那幾個人能隱約聽到些什麽,但卻聽不全之外,就連被玉辭心訓練得耳目聰穎的暗衛們都聽不見他們對話的內容。
上官燁瞥了瞥周圍的人,深吸了口氣道:“好,若你執意如此,我也不能再攔著你。但是這裏人多嘴雜,雖然那些將士們都被我安排去了外圍,也難保不會有別的什麽居心叵測之人存在。若是你的血能救人這件事傳出去,恐怕到時候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所以,要救郝滿星村長的話,還是換個地方為好。”
聽了上官燁的話,玉辭心同意看了看四周,發現好多雲落的士兵們雖然看上去是在外圍守著,但他們的眼睛卻在不停地朝著他們這邊瞟,帶著好奇與探究。
“好。”她衝著上官燁點了點頭,然後轉頭對著阿達和阿爾兩人道:“阿達阿爾,你們帶著郝滿星跟我來一下。”
說著,玉辭心起身朝著城門內走去,飛雪和飛雲也立馬跟在了她身後。阿達和阿爾互相對視了一眼,也都點著頭,然後扶起郝滿星追了上去。
等他們的身影消失在城門之後,上官燁才收回視線轉身掃了一眼那些眼帶好奇的雲落士兵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城內的房屋已經因為陣法毀的差不多了,玉辭心領著扶著郝滿星的阿達和阿爾兩人好不容易才找了間完好的屋子,讓他們將郝滿星放到屋中的地麵上平躺著,而後把人遣了出去,吩咐他們在門外守著,在她沒出來之前不許任何人靠近這裏。飛雪和飛雲也一並被她留在了門外。
之後,她把門關上,從裏麵鎖好,為了以防萬一,她還找了塊結實的木板卡住門鎖的位置,不讓門能被外麵的人輕易推開。
做好這一切後,她才邁步到被阿達和阿爾放置在地上的郝滿星跟前,蹲了下來,攤開自己剛才劃傷的左手掌心,再次握住匕首朝著掌心處的那道傷口劃了一刀,然後掰開了郝滿星的嘴吧,將左手掌心握成了拳頭,讓血液順著手腕流進他的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