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黑色粉末灑落後,那些白色蟲子一擁而上,很快就將粉末吞噬幹淨。然後,玉辭心和上官燁就看到了驚人的一幕。
吞噬了黑色粉末的蟲子渾身像是吹氣球一樣的逐漸脹大,脹到比它原本的體積大三倍以上的時候突然爆開,爆出了更多的白色蟲子。而且這些多出來的白色蟲子不僅僅是覆蓋在房頂的瓦麵上,還有的落到地上,將地麵給覆蓋完全。
緊接著,玉辭心聽到周圍響起了細微的聲音,如果不仔細聽,根本就聽不見。
她疑惑的朝著周圍看去,不知何時霧氣已經變得稀薄了,他們能看到的地方又多了幾分。然而,能看到還不如看不到,因為那些地方全都被白色蟲子覆蓋了,而且她隱約聽到的細微的聲音便是從哪些蟲子的底下傳來的。
不消一會兒,玉辭心便看到那被蟲子覆蓋下的房頂的灰黑色瓦礫逐漸的在消失,露出了撐著房頂的木梁。木梁之下,有一個碩大的池子,池子裏裝的不是水,而是數不勝數的白色蟲子,它們緩緩地自池子裏向外爬著,所過之處,寸草皆無,甚至連地皮都淺了一分。
這……玉辭心看的目光一頓,這些蟲子怎麽看著和食人蟻那麽相像啊,該不會也是……
眼看著蟲子越來越多,距離她和上官燁站的地方也越來越近,玉辭心趕忙拉了拉上官燁的手,神色緊張地道:“快走,這些蟲子會吃人的!”
上官燁疑惑的看著玉辭心,然後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見到房頂都被這些蟲子啃光了,若是蟲子爬到他們這邊來,那……
不再多想,他連忙攬住了玉辭心的腰,腳尖輕點房頂的一角,轉瞬間就帶著她換了個地方。
然而,不管他們換到哪裏,隻要腳尖落地不過一分鍾,立馬就有蟲子爬向他們五米的範圍以內,然後越聚越多。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總不能一直這麽避下去。整個南越城就這麽大,我們從剛才發現蟲子到現在一路行來,差不多穿行了這個城池的三分之一了,若是再這麽下去,蟲子隻會越來越多,到時候整座城裏都遍布蟲子,我們哪兒也去不了,也隻能等死了。”看著周圍的蟲子再一次的湧上來,玉辭心強忍著心裏的惡心感,對正在帶著她去下一個落腳點的上官燁道。
“為今之計隻有先找到陣眼,將這陣破了才行。可這南越城都快被我們轉完了,陣眼卻毫無……等等,心兒你看,那是什麽?”上官燁還在為找不到陣眼之事苦惱的時候,忽然看到在他們的前方十米之外有個地方很特別。特別到沒有一隻蟲子敢靠近那裏。
不知道是不是上官燁的錯覺,他感覺那個地方就像是被罩上了一個無形的罩子似的,將所有的白色蟲子隔離在它的三米之外,讓他覺得很是奇怪。
他想,那裏會不會就是這個新陣法的陣眼之處。
眼神裏閃過一絲光亮,上官燁沒等玉辭心去看那處地方的特別,就帶著她朝那裏奔去。
直到他們進駐到那個讓所有蟲子都避開的空地的時候,原本一直追著他們爬來的蟲子就停在了先前他們所站立的房頂處,啃光了上麵的瓦礫和木梁,就是沒再往前一步。
“心兒,我們或許找到陣眼了。”上官燁攬著玉辭心,神色有些激動的道。
然而,很快他的激動就變成了眉頭緊皺,因為他在這不大的地方轉了好幾圈都沒有在尋找到有被布陣過的痕跡,反而在他們的腳邊發現了以個被裝在透明瓶子裏的蟲子,它與外麵那些白色蟲子唯一不同的就是身上的顏色。
透明瓶子裏的蟲子通體發黑,個頭也要比白色蟲子小上一號,但是它給上官燁和玉辭心的感覺卻要比外麵那些白色蟲子要厲害的多。
“上官燁,如果我猜的沒錯,這些蟲子就像咱們的朝堂製度一樣也分等級,咱們現在看到的這隻黑色蟲子,應該就是外麵所有白色蟲子的王,所以出於對王的敬畏,它們不敢靠近這裏,但是卻也不會遠離。”玉辭心說著,神情十分凝重,心裏也萬分擔心。
突然,她看到那透明瓶子裏的黑色蟲子動了動,在瓶子裏翻滾了一圈,然後就看到它剛才滾過的透明瓶子的瓶壁上出現了不少黑色的**,那些**開始輕微的冒著泡泡,好像在腐蝕著瓶子一般。
腐蝕……想到這個詞,玉辭心不由得睜大了眼睛,立馬奪過上官燁手中的它朝外一扔,慌忙道:“快走!”
然,玉辭心的話剛落下,隨著透明瓶子的落地,原本徘徊在他們周圍的那些白色蟲子立馬朝前湧了上來,眼看著就要觸及到兩人的時候,卻忽然一簇簇的開始燃燒了起來,似乎是自焚了。
“怎麽回事?這些蟲子……”玉辭心不解的看了看四周,發現那些自從蟲子出來以後就稀薄了不少的霧氣就在剛才蟲子燃燒的時候全都消失不見了,蟲子也一個都沒剩下。
“心兒,陣法好像莫名其妙的被破掉了,可是我們明明沒有找到陣眼……”上官燁奇怪的看著四周,除了空氣中飄散著的血腥味兒之外,他再也察覺不到任何陣法的氣息。
“會不會又像是之前那樣,又會衍生出一個新的陣法出來?”玉辭心問著,她的手下意識的探到上官燁的掌心裏,與之緊緊地握在一起。
“應該不會了,這裏沒有陣法存在了。”上官燁搖了搖頭,回握著她的手道:“走吧,我們出城。”
與此同時,遠在城門口的郝滿星猛地吐了好幾口血出來,他原本花白的頭發此刻已經變成了一片雪白,渾身的皮膚也幹癟的像是老舊的樹皮,皺皺巴巴的,與他先前簡直是天差地遠。
他虛弱的抬了抬眼皮,眯著眼睛看向阿達和阿爾他們,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可是卻一個音節都發不出來。
“放心吧大人,陣法破了。”阿爾知道他想問什麽,他朝著門裏望了一眼,甚至還朝著裏麵走了幾步再折回,驗證過後才將結果告訴他,讓他安心。
郝滿星點了點頭,因血靈神祭而變得蒼老了幾十歲的臉上不由得掛上了一絲安心的笑,然後再也撐不住的緩緩閉上了眼睛,靠在阿達的肩頭昏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