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麽……”上官燁從**坐起身,茫然的看著玉辭心,再看了看床,他記得他明明是守著她的,怎麽轉眼醒過來就跑**睡著了。

“咳咳……那個……我醒來的時候看見你趴在床邊上睡著,擔心你著涼了,所以就讓人將你扶了上來。”玉辭心輕咳了一聲,解釋道。

上官燁點了點頭,然後他掀開被子下了床,見先前被玉辭心吩咐的那幾個侍衛們將溫熱的飯菜端了上來,他回頭看著她,“你吃過了嗎?”

玉辭心神色一頓,伸手下意識的撫摸著自己已經饑腸轆轆的肚子,搖著頭道:“之前醒的時候不餓,後來餓了怕把你吵醒,就沒下床去吃。”

她躺的是床的裏麵,上官燁睡在外麵,她燒才剛退,頭還有點暈,要是下床去吃飯的話是肯定會吵醒他的。而且她注視了他大概有兩個時辰了,他眉眼間爬滿了疲憊,竟然看得她有些心中泛著疼,她想他應該是好久都沒有好好休息過了,所以為了讓他休息好,她就忍著饑餓沒有起床。

上官燁聽到她的回答,再聽著外麵更夫打更的聲音,走向餐桌的腳步頓時折回。他將她從**扶了起來走到餐桌旁,然後去衣櫃找了件比較厚的衣服給她披上,轉頭又朝外麵守著的侍衛吩咐取一盆碳火過來,暖著屋裏。

看著桌上豐盛而油膩的餐食,他皺了皺眉,將其中比較清淡一點的兩樣菜挪到了玉辭心的麵前,隨後伸手將砂鍋裏裝著的小米粥盛了一碗遞給她:“你這才退燒不久,還不宜吃太過油膩的食物,這兩道菜稍顯清淡些,你吃著正好。”

說完,他還給她夾了兩筷子菜,催促她趕緊吃。

玉辭心聽話的將粥一勺一勺地送入口中,一邊吃著一邊嘴角揚起微笑,還時不時的抬頭偷偷看上官燁幾眼,被他發現後又若無其事的垂眸繼續喝著粥,隻是漸漸泛紅的耳根將她的小心思給暴露了出來。

“你老看我做什麽?我臉上有東西嗎?”早在剛醒的時候上官燁就發覺了,玉辭心的目光一直都在他的身上留連著,也不知道她今天是怎麽了,現在就連喝著粥也不忘偷偷看他。她以為她迅速的轉移視線他就感覺不到了?難道她不知道自己的目光是有多灼熱嗎?

“啊?沒……沒什麽。”玉辭心被上官燁這麽一問,抬頭愣愣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對上了他帶著笑意的眼眸,頓時有些羞惱的垂下頭,將碗裏的粥快速的吃完,轉身躺回了**,將被子一蒙,聲音甕聲甕氣的從被子下麵傳出:“我吃飽了,先休息了。”

上官燁看著她的這一連串舉動,不由得笑了。慢悠悠的用完了飯食,他將碗筷一放,拿了邊上侍衛們準備好的手帕擦了擦嘴和手,轉身走到床邊,拉了拉玉辭心蒙住頭的被子,輕聲道:“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就先離開了,你燒才退不久,好生將養著吧,隻是別把自己給捂著了。”

說完,他就邁著步子出門了,具體去了哪裏玉辭心不知道,她現在感覺腦子裏已經亂成了一團漿糊,整個人都是懵的,她剛才怎麽就那樣的盯著上官燁的臉舍不得移開了呢?難道她燒了一天把腦子給燒糊塗了?

慢慢地撤去蒙住頭的被子,玉辭心朝著門口的方向望去,那裏早就看不到上官燁的影子了。屋外的侍衛們怕深秋夜裏的風大吹進了屋,在上官燁離去後不久就將門給拉上了,隔絕了玉辭心的視線。

屋裏點著的那一盆碳火將房間的溫度烘托的暖洋洋的,讓**躺著的玉辭心的心也跟著暖了起來,她撤回視線盯著那碳火盆裏一寸一寸燃燒著的碳火,不知不覺又睡了過去。不過睡過去之前,她的腦海裏浮現的卻是上官燁那張妖孽的臉和溫柔的笑。

再說上官燁離開玉辭心的房間之後,他想起來玉振天還被他關在密室裏麵,他和他的仇和賬都還沒算完呢,於是乎,他直奔書房而去。但是等他回到了書房,打開了密室的門,聞到裏麵一股焦臭的味道以及看到那具被燒的麵目全非的屍體的時候,他眼裏心裏驚駭不已,但隨即他就勃然大怒起來。

“元七!元七!你給我出來!”他迅速的奔出了書房,在書房外麵的院子裏麵喊著元七的名字,喊了很久之後,元七才趕過來在他麵前站定:“主子,你找我?”

看著元七元單膝跪地的向他行禮,麵上一副事不關己的表情,他怒從中來,指了指身後的書房:“那裏麵是怎麽回事?我臨走的時候交代你的你都忘了?啊?”

“屬下沒忘。”元七抬頭,看著上官燁,繼續道:“屬下隻是看主子因為郡主的原因下不了狠手,替主子下了這個手罷了。”

“你!”上官燁氣結,甩手就是一巴掌打到了元七的臉上,怒道:“誰告訴你我下不了手的?又是誰讓你擅自做主的?是不是跟了我這麽多年,我一直都沒有重罰過你,你就那麽不知天高地厚了,想要取我而代之?”

“主子息怒,元七不是這個意思。”元七感覺到上官燁的怒意,不敢再直視他,轉而垂頭認錯。

“不是這個意思那是什麽?元七,一直以來我都那麽信任你,不單單是因為你是元冶叔叔的兒子,還因為你從小和我相依為命,一路相互扶持而活。可是你呢?你把我的信任丟去了哪裏?今日的你就敢這麽違抗我的命令,那麽日後呢?是不是都不打算再聽命於我了?”上官燁忽然覺得有些痛心,垂眸深深地看了元七一眼,他不再多言,轉身朝外而去。

“主子,您誤會元七了,如果不是你因為郡主動搖了心,元七會這麽做嗎?

您別忘了,當年是誰讓您的親人血染皇宮的每一寸土地?是誰將太子的人頭砍下掛在城門口示眾一月有餘?是誰將利劍刺入了皇上和皇後的心口?又是誰一路追殺,將元七的父親和哥哥殺死之後曝屍荒野,任野獸啃食的隻剩一堆白骨?

難道當年那樣鮮血淋漓的一幕您都忘了嗎?

皇上和皇後,太子和太子妃,還有夜家那麽多死去的人都在天上看著您,如今人都被抓到您麵前了,您卻沒能下得去手,不覺得心懷愧疚嗎?”元七跪在地上,衝著上官燁的背影大聲問著,迫使他停下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