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嗎?痛嗎?難受嗎?是不是很想讓我一刀了結了你啊?哈哈哈……你知不知道當年的主子和我看著滿目瘡痍的宮殿,看著宮內血流成河的台階,看著自己的親人一個一個被奪去性命,看著至親之人的頭顱被懸掛在城門之上……我們也是這麽痛不欲生過來的,比起你現在被烈火焚燒好過不了多少。”元七看著玉振天一點一點的被火焚燒著失去掙紮和慘叫的力氣,他不由得笑了起來,“玉振天,這就該是你的下場,你早就該有今天了!哈哈哈……”
密室的禁聲效果很好,除了在書房內朝著你麵問話的話能聽見,幾乎向外傳不出一點兒聲音。此時的玉振天這般慘叫,外麵聽著頂多也就是像蟲鳴那般細小,所以元七完全不用擔心會被誰知道,他更不用擔心上官燁會去而複返。因為玉辭心在他心底的地位,遠比主子自己覺著的還要重要,因此他一時半會兒是回不來的。
或許等他回來了,看到的已經是一具燒焦了的屍體了。
許是燒灼的感覺太過疼痛,玉振天終於衝破了上官燁點的穴道,讓他的身體能動了。可即便如此,也不能改變什麽,渾身被烈火包裹,他除了在地上翻滾之外,連站起來都不能。
不過好在密室裏的空間就這麽大,他就算翻滾也滾不到那兒去。可就因為這樣,玉振天還是碰撞到了擺放著牌位的那個台子,將上麵的牌位撞得紛紛往下掉,把元七驚到了。隻見他眼疾手快的將快要墜落在地上的牌位接住,然後飛起一腳踹向了渾身裹著火的玉振天,將他踹到了密室門口的石柱邊上。
隨後隻聽見“砰”的一聲脆響,元七循聲望去,就看到玉振天帶著滿足的笑意躺倒在了地上,斷了生息。烈火仍然在灼燒著他的身體,隻是他已經感知不到那些痛楚了。
“他奶奶的,便宜你了!”饒是元七,看著玉振天就這樣死了也不由得爆起了粗口。他看著石柱的一角上紅紅白白的一塊地方,想來是因為剛才自己的那一踹,讓玉振天找到了能自殺的方法,畢竟烈火焚身的疼痛不是誰都可以忍受的。
不過看著他就這麽死了,元七心裏心裏不由得憋悶起來,早知道自己剛剛就應該踹輕一點了。他的手上沾滿了夜氏皇族的鮮血,竟然如此輕鬆的就死了,真是太便宜他了!
將牌位一一的擺放回了原來的地方,元七最後再看了一眼玉振天的屍體,然後轉身出了密室。
那邊上官燁聽到元七的稟告趕過去玉辭心的院子,看到躺在**的她雙頰緋紅,他伸手一摸,竟然燙的嚇人。明明幾個時辰之前他從她這裏離開的時候都還好好的,怎麽一轉眼就發起燒了呢?
他將她膝蓋上纏著的紗布用剪刀慢慢地剪開,看著傷口邊緣處流出的漿水,以及紗布上已經染黃了的一塊,他火速的找來金瘡藥和紗布將其重新包紮。
期間,他沒有去看昏迷過去被安排在一旁的軟榻上躺著的林靜曼一眼,他的心裏眼裏由始至終關心著的都是玉辭心一個人,絲毫沒有注意到昏迷了一陣的林靜曼此刻已經醒了過來,她看著上官燁疼惜玉辭心的背影,唇邊漾起了一抹淺淺的笑。
心兒有人照看,有人關愛,她也能安心了。
很快,被元七遣人去宮裏請來的禦醫也到了九千歲府,他被人一路帶領來到了玉辭心的房間裏,給她號了號脈,然後檢查了一下玉辭心膝蓋上的傷口後對著一臉緊張神色的上官燁道:“九千歲請放心,郡主不過是感染了風寒,吃兩幅驅寒藥就能痊愈。至於她膝蓋上的傷,隻要每天勤換藥,不沾水,過不了多少時日便能恢複如初。”
“如此便好。”上官燁點了點頭,轉頭準備讓人將禦醫送回宮裏去的時候,忽然瞥見一旁的軟榻上躺著的林靜曼,他神色微頓,衝著林靜曼拱了拱手,將還立在邊上收拾藥箱的禦醫喚住:“還請王禦醫留步,這裏還有位病人需要勞煩你給看看。”
說著,上官燁抬手指了指軟榻上躺著的林靜曼,王禦醫也停下了手裏的動作,連忙將方才收回藥箱中的軟墊拿出來墊在林靜曼的手腕之下,給她把起脈來。
王禦醫看了看林靜曼的麵色,然後細細的問了她幾個問題,再結合著自己切脈的跡象,總結出了她的病症:“夫人隻是最近心有鬱結,凡事多看開一點,自然而然就能痊愈。”
雖然王禦醫這麽說,但是還是給林靜曼開了幾副靜心安神的藥,並且囑咐她要好生歇息,切不可憂思心切之後,便背著藥箱離開了。上官燁也隨後派人拿著禦醫寫的那幾張藥方去藥鋪抓藥回來,熬好了給玉辭心和林靜曼喝。
之後,他便一直都守在玉辭心的床頭,等著她退燒醒來。林靜曼在軟榻上躺了沒多久,緩過神喝過藥之後就會了玉辭心給她安排的院子。
臨走時,她還回頭看了一眼房間裏的兩個人,尤其是看到上官燁一臉緊張又帶著憐愛的盯著心兒的睡顏看的時候,她的嘴角露出了一個安心的微笑。
玉辭心這一燒,縱使是喝了藥也是到了傍晚才將體溫降了下來,上官燁在這期間什麽事都沒做,連密室裏的玉振天也沒去管,就守著她了。
因著頭天晚上沒有睡覺,加之前段時間受了傷也沒好好休息過,所以上官燁在床邊守了沒多久就趴在那兒睡著了。等他醒來之時,已經是深夜時分,他也從床邊挪到了**,身旁還躺著早就已經醒過來了的玉辭心。
“你醒了。餓了吧?我讓人將飯菜一直溫著的,你醒了我就讓他們端上來了。”在上官燁醒來之前,玉辭心一直都在盯著他看,所以他睜眼的第一時間就和她純粹的目光相遇,兩人對視了好一會兒之後,她才率先從眼神的交流中撤了出來,神色極為不自然的開口。
先前她從昏睡中醒來的時候看到他趴在床邊睡,也沒個人給他披個披風什麽的,現在是深秋,她怕他也像她一樣染上風寒,於是招來了門口守著的幾名侍衛將他抬到了**歇息。
或許是因為最近太過勞累的關係,這樣折騰之下上官燁竟然沒醒過來,她也百無聊賴,隻好盯著他妖孽的臉看了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