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再行五十裏路便能抵達雲州了,半道上,駕車的老二看著遠方若隱若現的包裹著雲州城的那一片山巒,不禁鬆了一口氣,終於可以擺脫被郡主折磨的日子了。
在馬車行駛到據雲州城還有二十裏左右的地方,老二看到前方幾百米以外的官道上有人在打鬥,而且是一群黑衣人圍攻一個人。那個被圍攻的人麵上帶著一個黑漆漆的麵具,他邊上三丈之外的地方有一匹黑色的駿馬躺倒在血泊裏,估計是被黑衣人給斬殺掉的。
老二將馬車停穩在一個隱蔽的地方,轉頭朝著車裏的玉辭心說明了前路的情況,然後便隻身一個人朝著那邊靠近過去。越靠近,他就越能看清被圍攻的那人麵上戴著的是讓他如此的熟悉獠牙黑鬼麵具,還有他手中殺敵用的拿把軟劍也是,他是……主子!
黑衣人人多勢眾,而且個個的武功都不弱,帶著麵具的上官燁縱使再強悍,也雙拳難敵四手。而且在老二駕著馬車到來之前他就已經和這些黑衣人打了有一會兒了,還殺了好多個黑衣人,但是他們人太多了,殺了一個又會有另一個補上來,讓上官燁越打越吃力。
怎麽辦?是主子被人圍困了,那些黑衣人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會圍攻主子?難道是黃泉閣的那些死對頭派出來的人?他要不要上去幫忙啊?可若是他去幫忙了,車裏的郡主她們該如何?
就在老二在心中思考的時候,那邊被圍困的上官燁已經在圍困之下受了傷,腹部和背部各受了一刀,鮮血直流。老二見狀,什麽也不敢想了,趕忙掏出了傳信工具將其餘的十六個暗衛叫了出來,讓他們上前去幫忙,然後他則是回到馬車前對著裏麵的玉辭心簡短的解釋了一下之後也加入了戰圈。
被老二召集出來的那些暗衛們看著自家的主子被圍攻,而且還受了傷,立馬就衝上去與那些黑衣人戰成了一團,好在經過了玉辭心這段時間的訓練,他們長進了不少,雖然對方人多,但他們也不是好欺負的。
有了暗衛們的加入,上官燁身上的壓力要輕了許多,他看著周圍熟悉的暗衛們,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既然他們在這裏,那玉辭心肯定也離這兒不遠,隻是他們都過來這邊了,那她的安危該怎麽辦?
“郡主呢?”砍殺掉了一個黑衣人,得空之餘上官燁問了一句在他身後和他背靠背對敵的十七。
“在那邊馬車裏坐著呢,二哥守著的。”十七將長劍送入了一個黑衣人的心髒處,回答著。隨後,他將長劍抽出,帶出一片血花,趁此機會再收割了另一個黑衣人的性命,才道:“主子,你還撐得住嗎?”
“無礙。”上官燁回了一句,然後忍著腹部傷口的疼痛,繼續斬殺身前的敵人。
老二也在戰局快要結束的時候加入了進來,他向玉辭心稟報的時候說的是主子的摯友黃泉閣尊主皇夜遭遇強敵伏殺,他作為主子的屬下,不能置之不理,否則若是皇夜出了什麽事,他回去之後難以向主子交代。
玉辭心也不墨跡,直接點頭讓他去了。再說了,前方乒乒乓乓的刀劍碰撞的聲音,雖然隔得有點兒遠,但她不是聾子,怎麽可能聽不到。而且這個皇夜說來還是她的結義兄長,雖然自那日暗殺樓結拜之後便沒怎麽見過麵,上次在錦巒山山腳的營地裏相見他也認不出自己,但好歹她還收了他給的結義信物不是麽?
所以讓暗衛們幫上一幫也沒什麽,正好檢驗一下最近十天裏他們訓練的成果。
馬車停下的地方很是隱蔽,沒有停在官道上,而是另一旁拐角的樹林裏,能夠讓玉辭心一下馬車就能看到遠處的戰局,但戰局裏的人卻發現不了這裏。玉辭心走出馬車,吩咐裏麵的人留在車裏別出來,然後自己則是朝前走了幾步單手環胸,搓著下巴饒有興致的看著遠處的戰局,一邊看還一邊點頭,看來這段時間對暗衛們的訓練還是蠻有用的嘛。
在暗衛們的幫助下,先前圍攻上官燁的那些黑衣人統統都被斬殺在當場。上官燁有些疲累的捂著傷口喘著粗氣,看著四周留下的屍體,眼神晦暗不明。
“主子,要不要緊?郡主的馬車上有傷藥可以包紮傷口,您要不要先過去?”老二提著還在滴血的長劍走到上官燁身邊將他扶了一把,看著他腰腹間那條長長的口子,滿含擔憂的道。
“無礙,一點小傷罷了。”上官燁搖了搖頭,他臉上帶著麵具,遮擋了他略顯蒼白的臉色,除了拿著軟劍的右手有些微微的顫動以外,讓暗衛們看不出一絲不妥。他劍尖劃過躺在他腳邊的那些黑衣人的屍體,衝著暗衛們道:“你們去看看這些人的後頸上是不是都有一個黑色的十字刺青。”
暗衛們一聽,隨意的翻開了幾具躺著的屍體,掀開了他們後頸上的衣料,果然一個黑色的十字刺青暴露了出來,上官燁見狀,低沉的笑了兩聲歎道:“嗬嗬,他果然還是忍不住要出手了,難得聽到我獨自出門一趟,心知這是個好機會,又如何能抑製的住自己內心中的野心呢。”
“主子,是……”老二看著地上那些屍體上的十字刺青,他出自黃泉閣的暗堂又如何不知這是什麽,難道說那些人終於開始忍不住了嗎?隻是他話還沒說出口就被上官燁抬手製止了,其餘的暗衛們也不笨,老二沒說完的另一半話他們稍微動動腦子就能猜得到,看來那些人終是不甘屈居在主子之下啊。
“行了,走吧,回去保護好郡主,我也該回京城了。”說著,上官燁捂著腹部的傷口,撐著身子就要離開,可是卻在才走出去沒幾步的時候聽到了越來越近的“嗒嗒”的馬蹄聲和車軲轆轉動的聲音,緊接著是一道清脆的女聲。
“皇夜尊主受了這麽重的傷就想要強撐著離開,也不怕半路上有遭人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