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未央公子帶來了。”元七將秦未央拽到上官燁的麵前後,就退到了他身後。

“上官燁,你的侍衛膽兒肥了!居然敢一路上揪著本公子的衣領走,要不是本公子身手敏捷,估計都被他勒斷氣兒了!”秦未央腳一沾地就指著他身後的元七告狀道,他現在很不爽,找個機會非揍他元七一頓不可。

“未央,我沒空跟你廢話,你可知道‘流火飛仙琴’?”上官燁沒空跟秦未央討論自己的屬下膽兒肥不膽兒肥的問題,他現在就想知道如何能救玉辭心。

“流火飛仙琴?”秦未央還不打算就這麽輕易放過元七,可是上官燁突然提到了“流火飛仙琴”,忽然讓他來了興趣。他眯了眯眼,抬手搓了搓下巴,問道:“你從哪兒聽說這玩意兒的?”

“你先不管我從哪兒得知的,告訴我這琴有什麽古怪!”上官燁一看秦未央的表情就知他肯定了解那把琴,所以幾乎是在瞬間就雙手抓在了他的肩膀上,一臉緊張的問。

“臥槽!你能不能先鬆開我?你們主仆兩個,一個想要勒死我,一個想要卸了我胳膊是吧?”秦未央扭動了兩下肩膀,掙開了上官燁雙手的鉗製,抿著唇一副氣憤的表情瞪著他,不過在看到他那張萬年情緒不變的臉上出現了緊張與擔憂的神情之後,本想逗弄一番,卻熄下了心中想要惡作劇的火苗。

他知道上官燁這般緊張,肯定是有什麽事發生,所以將關於“流火飛仙琴”的傳說一一講給了他聽。

上官燁仔細的聽著,知道流火飛仙琴一直收藏在楊家,也就是晴貴妃的母族,是楊家世代相傳的祖物。也聽到了彈奏過那把琴的人會有什麽樣的下場,渾身如烈火焚燒而死,死後像一具幹屍一樣……

聽到這裏,上官燁的手不自覺的抬起按在了胸口,他的視線從秦未央的臉上移到了池塘中泡著的玉辭心身上,看著她痛苦到猙獰的臉,忽然感覺自己的心在發痛,卻又救不了她。

難道,就要讓玉辭心在這裏這麽等死嗎?

“未央,彈過琴的人是不是隻有烈火焚身而死這一條路可選?有沒有彈過那把琴後活下來的人?”上官燁複而望向秦未央,一雙眼睛殷切的看著他,想要從他口中聽到一絲可能的答案,可是回答他的隻有秦未央的搖頭。

那一瞬間,他突然感覺自己的心被劃了一道口子,在不斷地滴血,疼痛不已。

“你為什麽要問那把琴?難不成你的人裏麵有誰動過那琴的琴弦?”秦未央疑惑的問著,由始至終他都沒有轉身看向他身後池塘中的玉辭心,所以並不知道原因。

“你轉身看看就知道了。”有些頹敗的低下頭,上官燁閉著眼輕聲說了一句。

秦未央這才後知後覺的轉身,就看到玉辭心渾身濕漉漉的泡在水裏,臉上帶著不正常的紅,且身上還冒著白色的霧氣,與彈奏過“流火飛仙琴”之後的症狀一模一樣。

難怪上官燁會這般急著讓元七帶他過來,原來因為玉辭心啊。

他看著這樣的玉辭心,心裏有些惋惜。之前他可是很欣賞她的琴藝,也認為著天下除了她應該在無人能彈奏出那般動人心弦的旋律,否則也不會任由他的未央琴留在她身邊了。不過可惜了,這般卓絕的女子,竟然會因為一把“流火飛仙琴”香消玉殞。

在得知自家主子沒救了之後,紫芽“哇”的一聲就哭了,煙凝直接掉下了眼淚,她十分後悔當時在宴會裏看到郡主手指受傷後沒有及時阻止她彈琴,不然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就在這時,玉辭心的愛寵飛雪叼著拿把“流火飛仙琴”奔了過來,它將琴放到了泡在水中的玉辭心身邊的石階上,一個猛子紮進水裏,將她垂在水下的手臂叼了起來,擱在琴弦上,牙齒輕輕的在她手臂上咬了一個洞,然後就看到她的鮮血順著手臂流了下來,一顆一顆的滴進了琴弦裏。

“飛雪你做什麽?還不快快放開郡主!”紫芽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人,她看著飛雪咬傷玉辭心,哭聲瞬間頓住,就要上前阻止飛雪的行為。

郡主就要死了,飛雪還要在她死前這般對她,真是不可原諒!

上官燁在經過紫芽這麽一聲嗬斥之後,連忙抬頭,就看到玉辭心的鮮血不斷地流到琴弦上的情景,頓時心頭一股怒意升起,掌中蘊出內力,飛身而起就要拍向飛雪。

琴弦上玉辭心流下來的血被它一一吸盡,可是不夠,仍舊不夠,飛雪隻好再次咬了一口玉辭心,讓她流出多一點的血來。

上官燁蘊含內力的一掌拍了過來,飛雪看到了,直接輕靈的躲開,眼睛緊緊的盯著“流火未央琴”和玉辭心,連紫芽和煙凝的靠近它都不若前兩天那麽溫順,一直是處於齜牙咧嘴的狀態,不讓他們上前動玉辭心一下。

上官燁一擊不成還想要發出第二掌,結果就在這時,拿把琴上此刻卻傳來了幾聲“嗡嗡”的聲響,不像是平常彈奏的聲音,倒有點像從琴的內部傳出來的。

老舊泛黃的琴弦也逐漸變得光潔如新,玉辭心臉上的緋紅也在此刻慢慢消退下去。可是這些處於暴怒和急躁中的上官燁幾人注意不到,反倒是之前把秦未央拖過來就站到上官燁身後的元七觀察到了。

“主子,郡主的臉沒那麽紅了!”元七開口提醒,令得重新運起一掌重新拍向飛雪的上官燁立馬收住了招,轉頭看向玉辭心,發現真如元七所說,她的臉沒有那麽紅了,那是不是說明她有救了?

“這琴……”秦未央也聽到了元七的話,不過他的目光沒有凝在玉辭心身上,而是一動不動的盯著她淌血的手臂下的拿把“流火飛仙琴”,他忽然發現這琴和剛才不一樣了,這是為什麽呢?

“水……”久久未說話的玉辭心此刻虛弱的說出了第一個字,聲音很輕,但是身具內功的上官燁卻將內容聽了個清清楚楚。他趕忙轉頭吩咐元七去端了一壺幹淨的茶水來,倒了一小杯喂進了玉辭心的嘴中,之後一臉緊張的看向她:“心兒你覺得怎麽樣?渾身還燒灼的難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