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寨中,我一副冷漠的表情製作著藥材,片片花瓣在我的手中變成花泥,再配上其他的一些東西,逐漸的變成了缸粉末狀的東西,這一刻我感覺自己就像這些花一樣,慢慢的死去……
還有多少值得留戀的呢?戀人的背叛和追殺,朋友的家人的陷害,師伯把我當試驗品,就連現在的救命恩人也拿我當誘餌。這世界上除了老頭子我竟然一無所有?!嗬嗬,一直以來我都覺得自己是個快樂又幸福的人,才知道我活的竟然這麽悲哀,我其實除了老頭子和小貓之外一無所有,哦,不,現在我連老頭子的音訊也沒了,小貓也丟了,我是真的一無所有!
身後傳來了腳步聲,不用猜也知道是誰。
“你還在生氣?”翟落站了一會兒看我沒有抬頭看他的意思,正好出聲說話,希望我能接話。
我冷笑一下,這個時候知道找我了?當時你想什麽了?現在找我也隻是怕我生氣一怒之下離開吧?畢竟我已經用自己的命做賭注幫了他一次了,實際上我現在就已經和他各不相欠了。他,其實是怕我離開不幫他做藥退兵吧?
“我哪敢啊?您老人家是當家的。我就是一做藥材治病的小郎中,命還是您撿回來的,您想怎麽用就怎麽用,想怎麽陷害就怎麽陷害,實在不行你還可以把我扒光了丟其他山寨裏玩色誘內奸之術嘛!”我沒有抬頭,隻是用藥杵狠狠的鑿著藥材,結果用力過猛,把藥杵按折了。
“我靠,這麽不結實?和它主子一樣爛。外表光鮮亮麗,實則裏麵已經爛透了,真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我呸……”我將藥杵丟了出去,轉身換了個藥杵繼續擺弄藥材。
在我轉身的那一刻,我用餘光看了一下翟落,他的臉色有些難看,大概是沒想到我指桑罵槐罵的這麽狠吧?狠嗎?我覺得他傷我傷的更狠!我最討厭的,便是背叛!
“你到底怎麽樣才肯原諒我?你心思單純,要是我提前告訴你了我怕你緊張演不好這場戲,反而壞了大事。”
“嫌棄我壞事你還用我?”我瞪著眼睛氣鼓鼓的看著他,這家夥還有理了?我想像剛才對待那個藥杵一樣的把他掰成兩半!
“不是,我……唉!我知道你毒術驚人,不會讓自己受傷的。”
“嗯,是啊,我可厲害了,天生的戰士!”我繼續諷刺著,心卻漸漸軟了下來。畢竟他還肯拉下臉來向我解釋,怎麽說他也是大當家的,那麽多人的頭兒,肯這麽被我奚落已經很不錯了。
“那你到底想怎麽樣?”在我心情剛剛變好的時候,他竟然開始不耐煩了,哼了一聲後轉身就走了。
我站在那裏目瞪口呆,我靠,現在好像變成我的錯了呢?這個混蛋,氣死我了!翟落,我再也不理你了!委屈的含著眼淚繼續的做著藥粉,心裏卻更加苦澀了,他這哪裏是來道歉的?明明就是過來惹我發火的!
夜,深了,我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這樣的地方我呆著還有什麽意思?還不如早點離開算了,畢竟和翟落都已經鬧翻了。可是現在的我一身的毒還沒解開,怎麽走?萬一毒發時再出現了危險我該怎麽辦?要不然就……那個方法?可是我很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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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出升的太陽將陽光照到我的屁屁上的時候,一夜未睡又賴在床上不肯起床的我終於還是不情願的爬了起來。
“漠兒姑娘,你好了嗎?”一個男人的聲音在外麵響起,對了,今天似乎是有官兵來攻打山寨啊?應該準備一下了。
我打開房門對著來人說道:“去那邊,把我昨天曬出來的塊狀物給翟落拿去,到時候點燃會發出黃煙,聞之即倒。”
“哦。”他點點頭,又問道:“那解藥呢?”
“解藥?”我笑的有些無良:“用塊布,沾上尿液捂住口鼻就可以保證你們不會中毒了。”
“啊?”來人的臉瞬間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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寨子外麵喊殺聲四起,我沒有出去,因為我對自己做的東西有信心,雖然解毒的方法很簡單,但是對方一定想不到,即使是想到了模仿,恐怕也來不及了。
喊殺聲來的快,去的也快,我回身進了屋子,等翟落派人來找我,我讓他不費力氣的就搞定了官兵,他應該會開心吧?
胸口突然一痛,吐出了一大口黑色的血,我無奈的搖頭:也是時候解毒了,這種苦我真的受夠了。以前隻是冰火兩重天而已,現在開始吐血了,再這麽拖下去我真的死定了。既然早晚都要死,我還不如拚一把,活下來了,就健健康康的;死掉了,就不用再受這種苦,解脫了。
“漠兒姑娘,當家的前堂設宴,讓我來請你這個大功臣。”那個前些天給我看門的大漢咧著大嘴笑哈哈的走了進,“漠兒姑娘你真是太猛了,那些狗日的官兵,媽的,平時比我們這些山賊還囂張,比我們還無惡不作,現在被你的藥一下子就撂翻了。弟兄們除了一個跑的太快崴了腳的之外,愣是沒一個受傷的,我算是徹底服了你了。”
“你們玩吧,就我一個女人沒意思。我要開始練一種藥材了,告訴翟落不要有人來打擾我,要是三天後我沒出來,大概就是死了……看在相識一場的份上,把我葬了吧。”我勉強的笑了一下。勝利是我意料之中的事情,可是麵對死亡的威脅時,我實在是笑不出來。
“啥?死?那麽可怕的藥還練它幹嘛?漠兒姑娘,咱們這麽生活在這裏不挺好的嘛!”一聽說我可能會死,漢子頓時急了。
我搖搖頭:“我身患舊疾,不治也是死,還不如拚一把。”
聽了我的話,漢子沉默了下來,良久,他抬起了頭:“那漠兒姑娘你先等會煉藥,我去通知當家的。這事,他說了算。”說玩,也不等我的回應,轉身就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