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過後不久,那比“大姨媽”還準時的寒毒準時發作了。在痛苦的煎熬之後,我虛弱的從地下室裏走了出來去了院子。那裏有十幾個人等著和我上山采藥呢。

我和翟落都沒有告訴他們采的是什麽藥,以防內奸出現導致功虧一簣。落寇在其他的山頭兒上也都放置了不少內奸,可以想象其他的山寨也不會不放內奸進來,隻是彼此心照不宣的玩著這無聊幼稚的“遊戲”罷了,能挖出內奸說明你本事,挖不出來說明你活該被坑,僅此而已。

“嘿嘿,漠兒姑娘,我們去采什麽藥?”那個之前替我看門的大漢笑嘻嘻的問道。

“那麽多話幹嘛?和我走就是了。都給我拿著藥鋤,到時學著我的樣子做就行了。”現在可不能告訴他們什麽樣子的藥,以他們的急性子,到時候上山了很有可能見藥就砍,到時把藥毀了我才哭呢。說完,我帶著他們向著山寨外麵走去。

“要去了?”翟落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了我院子門口,這家夥屬鬼的,走路都沒聲音,要不是我心裏承受能力強的話早就被嚇暈不知道多少次了。

“嗯啊,怎麽啦?”我看他的眉頭皺成了一團,可惜這個世界上沒熨鬥,不讓我就幫他熨平了。“別皺著你的八字眉了,本來人就醜,皺了之後更醜,像個糟老頭子。”我伸手去摸他的額頭,卻被他退後躲開。忘了,這家夥有潔癖,天天一身白,真想知道他打架時是不是也不讓衣服沾血啊?萬一沾血了怎麽辦?裸奔?吼吼,我無限YY中……

“保重!”他對著我點了下頭,轉身就走了。

我站在那裏一臉迷茫:保重?為什麽保重?采個藥而已嘛,又不是上戰場。再說姑奶奶我還要減肥呢,保重個屁啊?!我衝著他遠去的背影深情的呼喊著:“你才保重,你全家都保重!我呸死你……”

氣哼哼的和他們這些人一路爬上山,崎嶇的山路累的我兩腿發軟,氣喘籲籲的,身上不停的冒著虛汗,臉色也十分難看。看著我艱難爬山的樣子,他們之中不停的有人提出想背著我走,可都被我拒絕了。

倒不是我這個人多保守遵循男女授受不親,畢竟咱也是21世紀過來的新新人類,思想還是比較開放的。隻是我想多鍛煉下自己的身體,自從我在帝都被追殺之後就不停的在受傷,現在更是染上了奇毒,自己原本健康的身體也變得越來越虛弱。

而我也終於懂得了什麽叫“能醫不自醫”了,明明自己心裏隱約的已經有了一種治療的方法了,可我卻遲遲不敢下手,因為方法很危險,弄不好我的小命就丟了。

我一邊想著事情一邊爬著山,直到他們對我說話才把我的思緒拉回來:“漠兒姑娘,休息一下喝點水吧。”

我回頭看著他們一個個氣喘籲籲的擦著臉上不斷滾落的汗珠,默默的點了點頭。心裏也恍然明白:自己一直都在以在深山生活時候的體質來標榜自己,可是卻忘記了自己從小就浸泡過各種藥材,還從小習武的緣故。即使現在生病了,我的體力也依然可以和這些大老爺們拚一下的。吼吼……我才發現原來我以前那麽厲害啊!

再休息了一番後,我和他們終於來到了目的地——一片草地!聞著那甜甜的芳草氣息,我的心情也更加愉悅了。“看見那裏麵有紫色的花了嗎?”我指著草叢裏點點紫色說道:“給我把最後兩片花葉之上的部分采下來,記得不要拔根,最下麵的兩片葉子也不要摘。”

萬事留一線,這些星星點點的藥草雖然不名貴,但是現在這麽采摘的話明年還會再摘的到,要是讓它們死了,那就不知道要等什麽時候再長這麽大一片了。畢竟這玩意它是藥草不是野草,生命力還沒那麽旺盛。

在明白了怎樣采摘後,他們三三兩兩的散開了,開始認真的去完成我交付的任務,一群五大三粗的漢子弓著腰,屁股朝天頭朝地的樣子還真的挺好玩的。我看著看著不禁撲哧一笑:“算了,你們在我回來前盡量多采點,我去附近看看有沒有別的藥材。”

為了防止我這個笑點不是很高的人笑趴下,我明智的選擇了先去一邊溜達一圈。然而,我這個所謂的明智選擇差點又讓我丟了一條命……

“喲,好漂亮的美人兒,怎麽自己在這裏?是不是在等我們私會啊?”就在我獨自走出去後不久,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從我的身後傳來,聽的我雞皮疙瘩“唰”的一下就立了起來。

我可不認為這個時候在這個荒無人煙的地方會有人出來和我“巧遇”,唯一的解釋就是——有內奸,我被跟蹤了!

我硬著頭皮轉過身,看到的是一個矮小又瘦弱的男人領著二十幾個拿著武器的手下呈半包圍狀將我圍住了。

我仔細的看了一眼這個矮小的領頭的,哈哈大笑起來,笑的我肚子都疼了的時候,才斷斷續續的說道:“什麽、什麽時候,太、太監也開始喜歡調戲女人了?哈哈哈……哈哈哈……”

我的話語一出,所有的人都驚訝的看向了他們的頭兒。而那個矮小的漢子則是一臉羞惱的看著我氣的直跳腳:“胡說八道,老子身體棒著呢,都他媽的愣著幹嘛?給我把她抓起來帶走!”

被自己的頭兒無緣無故的罵了一頓,一群人有一瞬間的呆滯,但還是很快的反應了過來,舉著刀劍對著我動手了。我從袖子裏掏出一把粉末撒了出去,淡淡的蘭花香氣霎時彌漫在了空氣之中,而除了我以外,所有聞道這股味道的人都帶著一臉的笑容,甜甜的倒在了地上睡了過去……

我走到那個頭領麵前踢了他一腳:“我明明沒說錯,你憑什麽冤枉我胡說八道?哼!”女人是記仇的,這句話是真的,至少在我身上能夠體現的出來。中醫講究望聞問切,剛才我的確是看出這個家夥是個“天閹”,可是他不承認也就算了,還敢罵我?!這個我可不能忍,我這人就這點好,從不慣著孩子長毛病。唔,不能翹小JJ的也應該算孩子吧?算了,就算是吧!誰讓他長得這麽矮,才到我腰……

我拿起地上的一把刀,盤算著在他的哪裏給留個記號,真可惜,藥沒都帶在身上,要不然就憑我給我家老頭子染胡子的技術,絕對能把他改造成一個超時尚的“綠毛龜”。

我拿著刀思考了好一會,終於決定怎麽做了。我緊緊的握著手裏到。高高的將它舉起,然後對著不遠處的樹林甩了出去,口中還大罵一句:“讓你丫的就知道偷窺……”

“哎呦!唔……”樹林裏傳來的一聲痛哼,隨即這個人的嘴邊又被捂上了,估計是怕我聽見。

“還不出來?難道覺得我的飛刀不夠鋒利?讓我挨個在屁股上來一刀?”我冷笑著,真當我是傻子啊?從我出來到現在兩夥人跟在我後麵。而且我可以肯定現在躲在樹林裏的這些人是衝著剛才襲擊我的那些人來的。

“別扔了,我們出來了。”翟落白色的身影從樹林裏晃了出來,後麵還跟了一大票小弟。其中有一個走路的姿勢異常詭異,因為他屁股後麵插插著一柄明晃晃的刀!我發誓這個真不怪我,剛才就他沒藏好,露了半個屁股在外邊,我不用刀丟他我丟誰?丟別人多對不起他?

翟落有些尷尬的看著我不說話,隻是一揮手,讓自己手下的小弟把那些昏迷不醒的人綁起來帶走。

“你早就知道我今天會受襲?”我死死的盯著他的眼睛。

他默默的點點頭。

“那你為什麽不早告訴我?”

“早告訴你,我怕你不出來了。而且,有提醒過你要小心。”

我無語,原來他那句保重是這個意思。嗬嗬,枉費我把他當朋友,原來在他心裏我就是這麽一個可有可無的人,一句保重就是告訴我他在關心我,在提醒我。然後再義無反顧的讓我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送死”。

在他眼裏我就是一個貪生怕死,隻顧利益的混蛋女人?就因為怕我不會來,他就瞞著我一切,讓我毫無防備的出來?要不是我有隨身帶著毒藥迷藥的東西防身的習慣,我可能早就被那些人砍成肉醬了。

“那我該多謝你的關心與愛護了是麽?”我自嘲的笑了笑,“是我的錯,我不該這麽對待您老人家,您老人家可是堂堂大當家的啊,我什麽都不是,還欠了你一條命。我不該質問你的,你沒錯……”

說完,我轉身就往回走。我真的很想衝過去狠狠的給他一耳光,可是我不能,我並沒有那個資格。眼淚在眼睛裏不停的打著轉,我卻生生的把它們憋了回去,不讓它們流出來,為什麽要哭呢?隻是自己一廂情願的認為和他是朋友,都是我自己傻,都是我自己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