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炙烤著大地,連空氣似乎也帶著一股灼熱。整個千變穀的人,無論主仆全都早已找個陰涼之地避暑去了。隻有我,被迫坐在太陽下,進行著“光合作用”。
不是我有自虐傾向,也不是我喜歡曬日光浴,是那個惡婆娘李婉柔給我安排的工作實在是太變態了。整整一屋子的發了黴的木柴,全部都要劈出來,還要曬幹。
我看著因為胸口不停的滲血而染出一片紅的衣服,不禁苦澀一笑:孫小賤,我在你家被折磨成這個樣子,還不如讓我死了得了。
我呆呆的看著這些木柴不禁有些出神,比起這次的情況而言,上次被小白臉罰劈柴又能算的了什麽?想起木柴飛起打中小白臉襠部時他那憋的發紫的臉,我不禁翹起了嘴角……
呸,我在想什麽?他都已經打算殺了我了,不是嗎?我使勁的搖搖頭,舔舔因為缺水而幹裂的嘴唇,低下頭繼續“奮鬥”起來,努力活下去才是真的!
“哎喲,才劈出這麽一點點柴,還好意思笑的出來?”
為什麽我每次見到李婉柔時都是先看見她那雙紅色繡花鞋?我聽著這諷刺的言語無奈的抬頭,“哎呦喂,這不是傳說中的‘晚柔’大小姐嗎?堂堂千金之軀怎麽跑到這下人來的地方啦?”真是個嬌氣的女人,出個門還要讓人給打著傘,再遮也遮不住她那副黑心腸!
我陰陽怪氣的諷刺並沒有讓她有一點的不好意思,她反而更加洋洋得意起來:“看到你活的不好,我也就放心了。今天午飯時間已經過了,千變穀的規矩,到了時間不吃飯的就不用吃了。你好好幹活吧,這麽多柴喲,不知道還要劈多久。哈哈哈……”說罷,大笑著轉身打算離去。
“這臉上是擦了多厚的粉?一笑都直掉渣。”我像是自言自語,聲音卻大的出奇,噎的李婉柔的笑聲戛然而止。
“小賤人,你再說一遍。”
“小賤人叫誰啊?”
“小賤人叫你。”
“啊!”我恍然大悟狀,“原來是小賤人叫我啊。什麽事?看在你很有自知之明的份上,我可以勉為其難、降尊紆貴、大發慈悲的回答你。”
“你……”李婉柔的手指著我直抖,“給我打,出了事我負責。”
隨著她一聲蠻橫至極的聲音響起,無數個手執棍棒的小廝從外麵闖入了這個本就不大的院子,將我團團圍住。
原來是早有預謀!我恍然:怪不得她會自己跑過來找罵,原來是仗著人多想趁機打我一頓出氣。我暗自盤算了一下自己現在的戰鬥力,又看了看這群凶神惡煞拿著武器的男人們,還是決定先服軟。一把撲倒在李婉柔的腳下,抱著她的大腿就開始哭嚎:“大小姐,我錯了,我不該多嘴,不該強硬。您老人家菩薩心腸,手下留情。我祝你和孫少爺仙福永享,壽與天齊,百年好合,多子多孫……”
李婉柔被我的話弄的滿臉通紅,但是那股喜悅自得的神色卻是誰都能看出來的。“說什麽呢,我和表哥還什麽都沒定下來呢。”
“姐姐,你在幹什麽?要是打傷了她,表哥會心疼死的,您千萬別動手。”不知何時,李婉玥也來到了這個小院子,一臉驚慌的將我拉到她身後,“姐姐,您別忘了表哥對她的在乎。”
我暈!這孩子是唯恐天下不亂的,我好不容易才拍好的馬屁讓她兩句話全毀了。我偷偷觀察了一下李婉柔,果然她的臉又成了晴轉多雲。
“不打她?我憑什麽不打她?我們千變穀救了她,她不僅不感恩戴德,反而對我橫加辱罵,我不教訓教訓她,她是不知道什麽叫好歹!來人……”
“姐姐,不要!”李婉玥上去扯住了李婉柔的衣角,一副柔柔的聲音說道:“她身受重傷,現在還有失血過多,若是在挨頓打,她若是因此而死外人會對我千變穀指指點點不說,就是表哥那裏我們也不好交代。不如等她養好了傷再行處置。”說著又扯了扯李婉柔的衣角,輕輕的搖搖頭。
李婉柔也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那好吧,小賤人,等你傷好了再收拾你。哼!”說著,扭著她那水蛇般的水桶腰揚長而去。
等到所有人都離開了,李婉玥才拉著我的手,一臉關心的問道:“你沒事吧?我看姐姐氣勢洶洶找了一群人來這邊,就匆忙趕來了。”
我感動的稀裏嘩啦的,雖然要是沒有她出現我也會搞定,雖然她把我好不容易拍馬屁達到的效果不小心給毀了,可是這些都不妨礙我感動,畢竟她不是故意的,而且也是為了救我。
“你怎麽了?是不是我姐姐打你了?傷在哪了?回頭我派人給你拿藥。”
看著她一副擔心的樣子,我更加感動的無以複加,趕緊搖著頭說:“沒有,我很好。她沒動我一根汗毛,你放心吧!”
“嗯,那就好。你趕緊抓緊時間劈柴吧。雖然這些任務完成前你不能吃飯,但是喝水還是可以的。後院有口水井,要是你餓了,可以喝些水先充充饑。”她拍拍我的手:“我先走了,等我拿到藥了再偷偷給你送去,不過記得千萬別叫其他人知道了。懂嗎?”
我呆愣愣的點點頭。
在得到我的回應後,李婉玥說自己還有其他的事,便匆匆離開了。
等她走了以後我才回過神來:李婉玥好歹也是一個小姐,怎麽連拿個藥還怕別人知道?我不解的搖搖頭,也許是怕她那個不講理的蠻橫姐姐吧?
算了,不想了,先幹完活吃飯要緊。我看著四周成堆的木柴欲哭無淚:孫小賤,你可把我害慘了!
銀白色的月光灑下,柔和、唯美,就像是在撫慰我這個深夜還要辛苦工作的可憐人一般。看著身旁這一堆堆已經劈好的木柴,我雖然餓的腿直哆嗦,但還是非常有成就感的。熬過今晚,明天就可以吃飯了!想到這裏我不禁咧嘴一笑。
“小姐說了,你可以先行回房休息了,明天再繼續吧!”一個丫鬟不耐煩的走到我身邊,丟下這句話後轉身就走了。
我記得她好像是白天給李婉柔撐傘的丫頭吧?李婉柔什麽時候這麽好心了?我撇撇嘴,一臉的不相信。但是休息的誘惑還是大於一切,隻是稍微的遲疑了一下,我便丟掉了手中的斧子向著那間有著腐敗味道的柴房跑去。
吱嘎!我興衝衝的推開了那扇陳舊的木門,卻發現這間本來除了木頭之外什麽都沒有的房間此時已經放上了好些床鋪,還有幾個赤.**上身的男人正一臉不壞好意的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