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百裏溟的貼身侍衛風揚便出現在了院中。
按照規矩,風揚是應該向謝如嫿行禮的,所以一進門,就規規矩矩的拱手:“風揚拜見王妃。”
謝如嫿眼見風揚對自己的恭敬讓李嬤嬤黑了臉,無聲一笑:“風侍衛免禮,可是王爺有事不能前來?”
王妃讓人請的隻有自己啊?
風揚不明所以,點點頭:“王爺在花廳會客,此時不便前來。”
“既然王爺事忙,這內宅小事我也不好打擾他,不過風統領在此也是一樣的,我有幾件小事想要向風統領請教。”
“王妃請說。”
謝如嫿道:“是這樣的,我對府中有些不成文的規矩有些疑慮,還請風侍衛指教,這以下犯上該當何罪?奴大欺主該當何罪?不遵主子之命又該當何罪?”
一連串的罪責下來,觀看的人猛的倒吸一口涼氣,但在風揚麵前,他們也不敢造次。
王府的人深知風揚深得百裏溟信任,他的意思就等於是王爺的意思,而謝如嫿要的就是這種效果,狐假虎威?她也會。
風揚不傻,看了一眼麵色大變的眾人,立即就明白自己被王妃當槍使了,意味深長道:“王妃不是心裏有數了嗎?”
謝如嫿等的就是這句,不管風揚說什麽,今日李嬤嬤她是教訓定了。
當即吩咐道:“既然風統領這麽說了,來人,將李嬤嬤拖下去,重打四十大板,扔出王府以儆效尤!”
“王妃,王妃饒命啊!”
李嬤嬤這才害怕起來,卻也晚了,眾人當即看清謝如嫿才是王妃的事實,將人拖了出去。
這聒噪的聲音終於被丟出去了,謝如嫿頓覺耳邊清淨不少,謝過風揚之後就回房補眠了。
風揚回去後,自是將此事稟告到了百裏溟跟前。
“你說她竟敢借我的勢處置李嬤嬤?”
風揚點頭:“李嬤嬤已經被帶下去打板子,然後仍出府了,屬下看王妃這次是存了殺雞儆猴的心思,想必是做給其他人看的。”
就算謝如嫿要立威,也不該在他的人身上動心思,李嬤嬤可是老太妃留下的人裏為數不多的長輩了,她平日最要麵子,這一把年紀還被打板子扔出府去,讓她如何還活得下去?
百裏溟眯了眯眼,昨晚自己的衣裳被謝如嫿用匕首削了個四分五裂,他還沒找她算賬呢,今日竟又被她利用了這麽一遭,真當他百裏溟是個好氣性,任她搓扁揉圓的麽?
“去請王妃過來一趟,就說……本王不計較她將李嬤嬤趕出府,但是她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是!”
風揚應了聲,就去通報了。
謝如嫿這才堪堪睡下,正在夢裏心想事成來的,又被人搖醒。
她不覺怒火中燒:“又怎麽了,哪個不長眼的還敢過來教訓本王妃學規矩?”
眼睛未抬,耳邊便響起素香軟和的聲音:“不是的王妃,是風統領過來了,說王爺請你過去一趟?”
王爺有請?
謝如嫿瞬間就清醒了許多,她將百裏溟之母的嬤嬤趕出府去,的確應該與他交代一聲,不然依照百裏溟的性子,不知會做出什麽瘋狂的事來。
謝如嫿隻好起身,用冷水洗了把臉,讓自己清醒些,又簡單用了些早膳,才讓素香更衣前往。
哪成想還未到百裏溟的院門前,裏頭便傳來一陣陣曖昧的嬌、喘聲。
這青天白日的,百裏溟是在幹嘛?
謝如嫿停下腳步,正想打道回府,這種時候想必百裏溟是不願讓人觀賞的吧。
不過轉念一想,不就是活春宮嗎?她謝如嫿又不是沒見過小黃本,作為一個現代人,被這種事喝退豈不笑話,而且是百裏溟傳話讓她這時候來的,他自知她會過來還如此行事,想來也不怕她圍觀。
想明白了這一茬,謝如嫿大大方方的推門進去,果真見裏頭的兩人正在如漆似膠,輕紗床幔忽隱忽現,不時傳來女子歡愉的嬌、喘聲。
這可是活色生香的現場直播啊,謝如嫿瞪大了眼,麵上不僅沒有身為女兒家遇到這種事的絲毫害臊,還滿臉好奇的朝前探了探。
這一探,她就明白了什麽。
雖說兩世為人沒經曆過這種事,但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跑不是?榻上的二人雖然身影綽約,似在歡好,可從頭至尾隻有葉如月一人再賣力的表演。
看似兩人交疊的身影,細看之下,不過是葉如月趴在百裏溟肩頭自導自演罷了。
這算什麽?故意做出一副與小妾苟且被正妻撞見的摸樣,來羞辱她?
且不說他們就算假戲真做又如何,謝如嫿根本沒把百裏溟當做真正的丈夫,就算是羞辱,這演的也太虛偽了些,放著個美人在**渾身解數的勾引,這百裏溟卻坐懷不亂,難不成他有隱疾?
謝如嫿不覺好笑,主動拉開床幔,清了清嗓子,道:“王爺,你這姿勢不對啊,你應當將手放在葉氏的身上,對了,就是這樣,貼緊點,用些力氣,你不用力,人家怎麽會舒服呢?”
百裏溟見她絲毫不怒,還有閑情上來指教,頓時臉色一黑。
謝如嫿故作看不到他生氣,愈發來勁:“葉氏你也主動些,光顧著叫得像隻病鴨子似的有什麽用?上手啊,伺候王爺可是你的本分!”
竟然敢嫌她叫的難聽?
葉如月又羞又惱,轉念一想這不正是時機嗎?王爺從未碰過她,如今是他自己製造的機會,若能趁此機會真正成為他的女人……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葉如月立刻付諸了行動,柔若無骨的芊芊玉手像藤蔓似的攀上了百裏溟的胸膛,媚眼如絲的叫喚了聲:“王爺……”
百裏溟眸光一冷,立刻明白了她的意圖,沒想到羞辱別人不成,反而把自己變成了別人的笑話。
當即也顧不得繼續這場鬧劇了,大手一揮:“不想被做成美人燈的話,就給我滾!”
一句話猶如當頭冷水,將葉如月的那點欲念徹底澆熄,再看向百裏溟冰冷的眼神,葉如月不敢造次,衣裳都顧不得穿好,就趕緊滾下床來。
這算什麽,那她當個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破布,就為了給別人看場戲?
葉如月恨恨的瞪向攪黃了她一切的謝如嫿,不敢朝百裏溟撒氣,隻得將怒意撒向她。
“王妃這是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