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清一臉莫名,見太子終於願意踏足她的院子,還非常高興來的,溫柔款款的走上前來,道:“殿下這是怎麽了,如此大的火氣?”
“怎麽?”
看著無辜問出這話的女人,太子就覺得可笑,她是如何端著這無害純良的外表,卻做著那些喪盡天良之事的?
一怒之下,太子直接將這些證據摔在謝清清臉上,怒道:“還敢問本宮怎麽,看看你幹的好事!”
謝清清霎時無比委屈,卻不敢在這時候反駁太子,隻能將那封信拿起來隨意掃了兩眼。
這一掃可不得了,她立刻瞪大了眼睛,驚慌道:“不是我,殿下不是我,真的不是我陷害的蔣小姐啊,殿下您要相信我!”
“相信?”太子冷笑:“房嬤嬤的供詞還淌著鮮血呢,你這麽快翻臉不認賬了,你對得起她為你不惜自裁來守口如瓶的決心嗎?對得起無冤無仇卻差點因你而死的蔣玉如嗎?你這個惡毒的女人,若是有朝一日、本宮阻礙了你的前程,你是不是也想對本宮下手啊!”
“沒有,殿下,我沒有!”
“住口,你這個蛇蠍心腸的惡毒女人,本宮真是瞎了眼,當初怎麽會認為你是一隻純良的小、白、兔,是本宮眼瞎,太瞎了!”
“殿下,妾身沒有啊,您要相信妾身啊,妾身以性命擔保,妾身是永遠不會傷害殿下的啊,殿下!”
謝清清淚聲俱下的祈求,甚至跪在了地上,可惜說什麽都晚了,在確鑿的證據麵前,所有的否認都變成了虛偽的陳詞,隻會讓太子對她更加厭惡而已。
惱火的太子一通撒氣,將謝清清院子裏的東西全砸了,多寶格上的那些珍貴擺設也被他全都扔在了地上,房間裏一時硝煙漫漫,亂七八糟。
還好這事隻有他知道,要是被捅到刑部,那些禦史會如何彈劾他這個太子,他又將落個怎樣的名聲?
最重要的是,謝清清差點因為自己的私心徹底毀了他的前程,與蔣家的婚事差點因她告吹,現在又害的他被野利琉珠放棄。
這些都是謝清清的錯!
一想到自己娶了這麽個女人所付出的代價,以及她做的這些事,太子就怒不可恕,砸得乒乓作響,謝清清在一旁跪地求饒,拚命祈求也不能令他心軟分毫。
突然,謝清清捂著肚子痛苦的一下彎下了腰,額間滲出豆大的汗珠,整個人的臉色一下變得蒼白,她驚恐的指著如意道:“快,快傳太醫……”
如意也立刻慌了起來,害怕道:“側妃娘娘,娘娘,您沒事吧!”
謝清清無力道:“我的孩子,孩子!”
說到孩子,如意更慌張了,見太子還在砸,立刻哭著跪地祈求:“殿下,您別再砸了,奴婢求求您看看側妃娘娘吧,她的肚子裏還懷著您的孩子呐,求求您了!”
太子正在氣頭上,哪聽得到這話,直到一個花瓶砸到如意的額角,她的頭上立刻滲出血跡,他才稍稍冷靜下來。
如意已經顧不得自己的痛意了,無力的哭道:“殿下,求您看看側妃娘娘……”
百裏越一看,謝清清已經徹底癱軟在一邊,而她的下、身,也流出了些許血跡。
雖然對謝清清諸多怨恨,但她肚子裏畢竟懷的是他的第一個孩子,是皇家的長孫,他對這個孩子還是抱著很大期望的,當即也顧不得其他了,趕緊抱起謝清清就往外走,口中叫著:“快傳太醫!”
腹中的絞痛越來越密集,謝清清十分害怕,一直扯著百裏越的衣領驚慌道:“殿下,殿下,妾身不能沒有這個孩子,還請殿下一定要救救他,救救他!”
太子連連點頭,他的孩子,他當然會救。
看到這樣的謝清清,他的心頭湧起短暫的自責,他就不該在這時候刺激謝清清,讓她失態,畢竟她的肚子裏還懷著他的孩子呢。
抱著人直奔床榻,太子的心裏也有些沒底,這個孩子可千萬不要有事啊,不然,他就罪責大了。
太醫很快就來了,因為月份尚小,府中還沒到準備穩婆什麽的時候,所以隻有太醫圍著謝清清診脈。
隻不過一診完謝清清的脈象,這位太醫就麵色一變,又細細看了看謝清清,卻是不敢再說話了。
謝清清痛的幾乎昏死過去,但這個孩子對她太過重要,殘存的理智還讓她留著幾分清醒,見太醫麵露為難,她費力的問道:“太醫,我的孩子,沒事吧?”
“這……”太醫一臉糾結,實在不好開口。
太子見狀,沉聲道:“怎麽了,本宮的皇長子有問題?”
聞言,謝清清一下坐起來,逼視著太醫厲聲道:“快說,我的孩子怎麽了?”
太子隻覺壓力山大,抹著額上不停冒出的冷汗不知該怎麽說,可謝清清這突發、情況已經危及她自己的安全,若是再不治療,威脅的就是她這一條性命啊!
比起得罪太子和謝家,莫名禍害一條性命,被太子怨懟幾句顯然更容易讓人接受,太醫隻好迎上太子威逼緊張的目光,磕磕巴巴道:“這,這側妃娘娘根本就,就沒懷孕啊!”
“什麽!”
此話一出,謝清清都顧不得腹中絞痛了,一下站起身來怒視著太醫,大叫:“你個庸醫,你胡說什麽,我已經有孕三個月了,你竟然說我未曾有孕?”
太子也怒道:“側妃這身孕,是薑太醫,盧太醫和張太醫都診過的,確實有孕三月,你怎麽能說她沒懷孕呢!”
這位年輕的太醫不敢撒謊,立刻跪下了,驚慌道:“下官所言千真萬確,側妃娘娘未曾懷孕,殿下若是不信,可請薑太醫盧太醫再來複診,娘娘如今突然腹痛隻是吃了寒涼之食,引起了胃中**而已,並非流產之像,請殿下明察。”
隻有一個太子這麽說,太子自是不肯相信的,謝清清保胎了這麽久,在今天之前他是絕對想象不到她懷的其實是個假肚子,沒懷孕這種話。
可現在,太醫竟然說她隻是假孕?
太子立刻讓人請了薑太醫和盧太醫過來,心頭卻隨著時間的流失而變得逐漸冷凝,謝清清的心狠手辣他今日才見到,一個連殺了人都能裝出雲淡風輕的人,難道不會為了恩寵故意做出假孕這種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