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潑髒水惹得一身騷
鬱凝緩緩走至殿下,麵對著溫穆颺緩緩跪下,溫穆颺麵上一怔,定眼看著鬱凝,臉色依舊鐵青,隻是眼中帶了幾分探究。
如蘭見狀,心裏猛歎一聲不妙,兩三步走下殿去,跪在了鬱凝身邊,趁她還沒有開口,急忙道:“王爺,王妃這麽多年來一心都在王爺身上,府裏上下王妃都是安排地妥妥當當,從未出現過差錯,府裏上下也都是看在眼裏,如今憑空出來一個不知深淺的婢子,三言兩語就把王妃推進了火坑,莫說王妃不公,就連奴婢看在眼裏也是一萬個不服啊!”
溫穆颺看著如蘭,眼底怒氣依舊,雙手攥得緊緊的,一屋子的主子奴才全低下頭不敢看他。
如蘭看了鬱凝一眼,轉過身,接著說:“王爺是心思縝密之人,冰庫到輕舞齋並不需要經過琉璃閣,如今這小玉口口聲聲說是取冰回來的路上經過琉璃閣,豈不是在信口胡說?”
鬱凝猛地一驚,這才醒悟過來,剛才見小玉拿出玉佩,自己就對號入座了,卻是忽略了這些細節!
墨瀲細細地觀察者眾人的臉色,如蘭幾句話已經將大家的眼神成功地轉移到了月靈身上!如蘭跟著鬱凝陪嫁過來,看來,這王府上下鬱凝還真是指望了如蘭不少!
“奴婢沒有話說,是因為奴婢剛來,對府裏的路還不是很熟悉,所以繞來繞去走了彎路。”
月靈在小玉身後悄無聲息地擰了她一把,小玉感覺身後一疼,猛地醒悟過來,連忙解釋。
好在這丫頭還算機靈!月靈心裏緩和下來,麵上似乎是細細地琢磨了一下,不給如蘭開口的機會,說道:“昨夜裏其他婆子都睡了,季香在跟前伺候沒辦法走開,這才差小玉去取得,本來也是擔心她找不到冰庫,可是她說是去過,能找到,沒想還是走迷糊了。”
月靈似乎是在自言自語,卻讓大廳裏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解釋原委之際,又把鬱凝帶了進來。
鬱凝被如蘭的一句點播驚醒,如今跪在地上細細地回想事情原委,花非樓進了琉璃閣是不假,他每次都是從屋頂或者樹上飛來,卻不可能從正門進,這一點,根本不用想,可是小玉卻說從琉璃閣後外頭撿到玉佩,這分明是在故意栽贓!
“王爺!”
一直沒有說話的鬱凝陡然開口,如蘭轉過頭看著她,見鬱凝對她寬慰一笑,這才放下心來。
鬱凝抬起頭,麵上的驚慌早已不見,她臉上平靜無波,抬起頭如一隻高貴的仙鶴,迎著溫穆颺的目光,道:“妾身入王府已有四年之久,在這四年中從未遇到過這樣的荒唐事,如今凝兒深陷其中,雖是不明所以,卻還是要為自己說一兩句,請爺容許凝兒問小玉幾句話。”
輕柔地話語,卻讓月靈和小玉猛地一驚,心裏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明明是有男人在琉璃閣的,怎麽沒有哭喊求饒?怎麽沒有厲聲辯解?如今的情景和她們想得不一樣!
見溫穆颺點頭,鬱凝轉向小玉,小玉猛地心裏慌亂起來,看鬱凝轉向自己,她麵上平淡柔和,甚至帶了一絲笑意,隻是這笑意卻讓她後背生生出了一層冷汗!
“小玉我問你,這玉佩可是你從琉璃閣門口外頭撿的?”
鬱凝溫軟細語,臉上並沒有怒色恨意,這讓小玉不由得也稍稍鬆了一口氣,木然的點了點頭。
鬱凝拿著那玉佩,看了兩眼,又問:“你可來過琉璃閣?”
鬱凝這句話問得很隱蔽,這些日子月靈跟著鬱凝學習管理王府的事宜,沒少去琉璃閣,若是小玉回答去過,並且是跟著月靈去的,那麽小玉這個負責灑掃的丫鬟,怎麽能跟著去,難道故意認路不成?
若是小玉回答沒有去過,王府這四個院子的後門是十分相似的,若不是在府裏長住,根本認不出來,那麽本來讓人以為偷偷幽會的後門,變成了她這句話的死穴!
小玉被鬱凝問得有點摸不著頭腦,她不敢看身後的月靈,偷眼看季香,發現季香也是一臉茫然,她咬了咬嘴唇,道:“其他姐姐帶著我隻是經過兩次。”
鬱凝麵上微微一笑,接著問:“你可以說晚上太黑看不清楚路才繞到了琉璃閣,可是,你卻如何知道撿到玉佩的地方就是琉璃閣的後門?”
小玉麵上一愣,似乎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什麽,好在她還算比較機靈,馬上改口道:“奴婢隻是根據大概方位記得是琉璃閣。”
鬱凝麵上一冷,聲音陡然變得冷冽道:“大概方位?你可知道如今你的大概方位就直接敗壞了我這王妃的聲譽?你可知道這事若是落了他人口舌連王府也跟著沒臉?到底是誰給了你這麽大的膽子來汙蔑本王妃!”
小玉嚇得渾身一抖,她似乎沒有想到鬱凝麵色變得這麽快,快得有些招架不住,臉上瞬間變得煞白,幾乎都跪不住了。
“王妃息怒!”季香見小玉已經說不出話,她眉頭一皺,上前一步,麵對鬱凝,季香麵上帶著幾分尊敬,道:“是半夜小玉回來的時候念念叨叨,後來細問經她描述才知道那是琉璃閣,月王妃這才知道事情嚴重,叫奴婢們綁了小玉。”
墨瀲抬起眼瞧著季香,果然不愧是月靈的智囊,三言兩語便解了小玉的危急,又不動聲色地將月靈擺在了一個大仁大義的位置。
鬱凝看季香一眼,又看向月靈,月靈雙目閃爍楚楚動人,完全一個小女人的可憐模樣,鬱凝隱了眼底的一絲冷意,又轉向小玉。
“我問你,你果真看到有男子從琉璃閣出來?”鬱凝聲音依舊帶著寒意,她看著小玉,目光雖平靜,卻讓小玉感覺渾身發冷。
小玉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頭,道:“奴婢是看到一個高大的白衣男子從琉璃閣飛出去的。”
鬱凝麵上一頓,照小玉的說法,應該就是花非樓沒錯,可是還是有些地方不對!
指尖傳來一陣溫熱,鬱凝側目如蘭正在看著她,那眼中帶著些許的安慰,鬱凝心下逐漸平靜起來,她稍稍整理自己的思緒。
“小玉,你是幾時路過琉璃閣的?”鬱凝轉向小玉,語氣逐漸平緩下來。
“奴婢……奴婢大概在戌時往回走,路過琉璃閣也不知道具體什麽時辰……”小玉看了鬱凝一眼,小心翼翼地回答,生怕一句話不對又被鬱凝帶進了溝裏。
“先前你說是在府裏走迷糊了才會經過琉璃閣,這我姑且相信你。”鬱凝看了小玉一眼,眼中平靜地沒有一絲波瀾,頓了一下,繼續道:“可是,你經過的時候,恰恰看到了琉璃閣飛出男子,又恰恰在門口撿到了玉佩,更何況是在天黑找不到路的情況下見到這麽小的玉佩,我看你是刻意在琉璃閣徘徊吧!別說玉佩,就連白衣男子也是你編造的!說,到底是誰指使你的!”
鬱凝怒目圓睜,聲寒詞厲,生生嚇得小玉雙腿發顫一下子坐在了地上,月靈見狀心裏一急,從後麵杵了一下小玉後脊梁,小玉猛地疼醒了,趕忙撲在地上,嘶聲力竭地哭喊。
“王妃息怒,小玉是愚笨之人,以後再也不敢亂說了,求王妃饒了奴婢性命!”
見她如此,鬱凝冷哼一聲,便再也不看她,轉而跪向溫穆颺道:“王爺,事到如今想必也無需再問了,昨日王爺不在府裏,妾身戌時還在跟銀庫錢嬤嬤對賬,之後便獨自在房內撫琴,一直到亥時才歇下,期間手中琴弦一直未停,南苑沁夫人的清越小築離著琉璃閣最近,想必妹妹是聽得到琴聲的,隻是不知當時妹妹歇下沒有。”
鬱凝幾句話將話題轉給了墨瀲,墨瀲在旁靜靜地看著,如今已經是看透這件事,不管如何,月靈這次是偷雞不成蝕把米,隻是,就算鬱凝得了清白,也難免會讓溫穆颺對她多幾分疏離。
淺淺一笑,像是思索片刻,墨瀲抬起頭,道:“昨夜的確是一直聽著姐姐的琴聲入睡的,隻是時間大概記不清楚了……素兒!”
墨瀲喊了一聲,素兒趕緊上前,搭話道:“昨夜夫人剛睡下不就起來喝過一次水,大概是亥時。”
一句話就足以作證了,昨夜鬱凝手中琴聲未停,哪裏有時間與男人私會?
溫穆颺臉上依舊冰冷徹寒,聽得鬱凝的話,臉上稍稍緩和,抬頭看墨瀲一眼,墨瀲領會,立刻下去攙了鬱凝起身,順帶如蘭也拽了起來。
鬱凝跪得時間稍長,一時間站不穩,幸得墨瀲扶了她,此刻她臉上再也維持不了平靜,眼眶一熱,淚水順著眼角便流了下來。
身子緩緩下墜,鬱凝雙膝彎曲,又重新跪在了地上,麵上勉強保持平靜,卻無法抑製不斷溢出的淚水,她款款開口:“凝兒身為王妃,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是在愧對王爺,請王爺罰凝兒思過堂誦經。”
在崇天王朝,幾乎大家族都會有自己的家廟,一般當家主母都會親自供養神靈,而家裏主子犯了大錯,一般也都是送到家廟反思,如今鬱凝自請去家廟思過,看來這件事是不打算就這麽罷休了。
溫穆颺看著鬱凝,知道她是受了大委屈,隻是如今月靈把小玉交過來,分明是將自己撇清了關係,他快速地掃了一眼廳裏的人,麵上沉了沉。
墨瀲唇畔帶起一絲淺淺的冷笑,很淺很淺,近似於無,鬱凝也的確是個心思縝密的女人,她句句溫和看似詢問,卻在不知不覺著將小玉帶進了自己為她挖好的坑裏,步步誘導,不僅清了自己的嫌疑,還直接把月靈拖下了水!
“月妃,你怎麽說?”溫穆颺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月靈,眼底帶出幾分冷意。
月靈心裏正打鼓,本來證據都捏在手裏,本以為事情一定是成了,誰知道如今卻是這樣的情況,她猛然一抖,抬起頭又快速地轉向別處,根本不敢看溫穆颺。
“回王爺,此事重大,月王妃也是不敢拿主意才將小月押過來的。”看月靈已經嚇得臉色慘白,別說應對自如,如今已經是腦子一片空白了,季香連忙接了話。
“混賬!這王府裏什麽時候這般沒了規矩,主子還沒開口,奴才倒搶了話!”溫穆颺麵上一冷,絲毫不給季香麵子,手裏杯盞應聲而碎,茶水撒了一地。
季香聞言心裏一抖,立刻跪在了地上,心裏也是猛地打起了鼓。
“王爺,都怪我沒有管教好底下的人,才讓小玉有了這樣的膽子誣陷王妃,您若是要罰便罰妾身吧!”月靈明明是確定月冥暫時還會留在崇天,料定如今溫穆颺肯定不會對她如何。
“你當然要罰!”溫穆颺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如冰山深處散發的徹骨寒意,隻聽得月靈一抖,他看了跪在地上的鬱凝一眼,道:“王妃治家不齊,府內瘴氣,罰思過堂思過三日,月妃識人不濟,亂了府裏規矩,看在初入王府,罰抄靜心經一百遍!”
溫穆颺這樣的責罰讓眾人臉上一凜,麵上隻罰月靈抄經書,實際卻是給她很沒臉,一個平妻進門的女主人,剛來幾日便被罰了抄經,說出去怎麽也是一個下不來台的笑話,鬱凝雖然為自己脫了身,隻是王府出了事,頭一個便是找到她這當家主母,這層責罰是免不了的,隻是,縱然為自己脫了罪,溫穆颺如今卻已經明顯起了疑心。
“來人,將這胡口亂說的婢子拖出去杖斃!”溫穆颺瞧了一眼在地上匍匐著不敢起身的小玉,她自己不知死活,如今也怨不得別人。
小玉猛然驚得全身被抽空一般,大聲地哭喊起來:“王爺饒命啊,奴婢奴婢知錯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月靈眼神一冷,上前踹了一腳,罵道:“你不知死活胡亂說話,如今害得王妃受罰,就算將你全家杖斃也是輕的,你還敢在這裏求饒,你們幾個還愣著做什麽!”
說著月靈轉向邊上站著的幾個婆子,那婆子立刻回過神來,上前又堵了小玉的嘴,拉了出去,小玉聽得月靈的警告,她不想死,可是她一家人都在月靈的手裏,如今也隻能認命!來不及喊出的話被婆子生生堵進了肚子裏。
一會兒,院外傳來小玉一聲又一聲的的慘叫,每一聲都如芒一般紮在月靈的心上,冷汗生生將她後背的小衫弄得一片濕漬。
墨瀲依舊是一臉平靜,麵色從容地看著整場戲,月靈果然是個心思縝密的,用人也是提前斷了被人出賣的後路,她身邊的人大都不是她的心腹,隻是死心塌地為她辦事,辦麽就是她控製了人家的家人,要麽就是抓住了人家的把柄,如今不就是這樣嗎?
看著溫穆颺眼底慍怒之色依舊不減,睿智如他怎麽會看不出這其中的玄妙,隻是,他現在還不能對月靈怎麽樣,畢竟這個公主雖然刁蠻任性了些,卻是斬月皇後最疼愛的女兒,如不是月靈自己非得跟過來,斬月皇後斷然不會同意讓她和親,更何況她的親哥哥還在崇天,眼下就斷犯了錯,也隻能給她攢著!
清越小築。
溫穆颺來沒來得及陪她,便又被招進了宮裏,說是會晚一些回來,墨瀲斜斜地靠在窗前腦子裏回想著白天的事。
素兒往杯裏續了熱茶端到墨瀲跟前,墨瀲伸手接了過來,如櫻的蜜唇輕輕抿了一口,腦子裏依舊想著自己的事。
“夫人,紗織在外麵跪了兩個時辰了。”素兒輕輕提醒了一聲。
墨瀲換換看了素兒一眼,將杯盞遞給她,唇畔勾起一絲淺笑,道:“讓她進來!”
片刻,素兒領著一個十一二歲的丫頭進了屋裏,那丫頭瘦瘦弱弱,麵上白淨,一雙大眼漆黑閃亮,雖不是十分嬌美,卻也算是清秀,她有些拘泥地走到墨瀲跟前,重重地跪下,“砰砰”地在地上磕了兩個頭。
墨瀲瞧著她,唇角勾起淡淡的笑意,隻是笑容依舊摻雜著些許陰冷,她淡淡的看著地上跪著的弱小身子,緩緩道:“這次你做得不錯,以後還留在清越小築吧,至於你娘,我已經安置到了安全的地方。”
紗織聞言,眼中頓時蒙了一層淚霧,又是“砰砰”兩聲重重的磕頭聲。
看紗織的樣子,素兒心裏一陣驚濤駭浪湧動,相比起來,自己和紗織倒是一樣的情況,當年溫艼將洛秋水捏在手裏就是為了讓素兒替她賣命,如今紗織混在清越小築,也是受了月靈的逼迫!
想著自己的遭遇,似乎眼前的紗織還是幸運的,至少,她沒有來得及做下什麽事,墨瀲派人保護紗織的母親,就一定不會有事,而自己的母親……想到這裏,素兒眼底一熱。
隻是,心思玲瓏如墨瀲,反過來用紗織的手將玉佩扔在琉璃閣的院子外頭,又去輕舞齋通風報信說鬱凝與人私會,證據在手,月靈頓時興奮地將事情串在一起就擺了出來,給了鬱凝當頭一棒!
幸好啊!幸好墨瀲心思細膩,這小丫頭平日裏不聲不響,卻還是被墨瀲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幾經盤問這才知道這院子裏竟然還有被月靈買通的人!
當然,墨瀲自己也知道鬱凝並非無腦的女人,她也不指望隻這一個小動作就能扳倒她這當家主母,更何況,月靈畢竟心思不夠沉穩,她興奮之餘卻忽略了其中的細節,如此一來,狗咬狗兩敗其傷,就算鬱凝巧舌如簧為自己脫了幹係,溫穆颺卻心裏依舊會有間隙!
墨瀲微微閉上了眼睛,她做事從來不是急於求成,小火慢燉,終會有事成的時候!
揮一揮手,紗織退了出去,素兒重新將茶盞遞了上來,墨瀲勾起柳眉瞧她一眼,接了過來:“明日把院子裏的人都叫過來,該清的都清出去,月王妃倒是手腳利索,這才進來沒幾天,竟然在清越小築和琉璃閣都安了自己的人!”
素兒瞧了墨瀲一眼,點了頭。墨瀲垂下雙目,卷長濃密的睫毛遮擋了眼底的神色。
月光柔軟地鋪灑在窗前,墨瀲斜在床邊就著月光看書,時間尚早,她沒有早睡的習慣,此時已經放了院子裏的的下人們休息,出了幾個執勤的,都睡了,四處安靜也適合看書。
忽然,身子一暖,恍惚之間已經被帶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墨瀲抬起頭,正迎上溫穆颺含笑的深邃眸子。
“沒麽沒人通報?”墨瀲放下手裏的書,將臉貼在他的胸前,她很享受那份踏實的感覺。
溫穆颺心裏暖了暖,手臂用力又將墨瀲摟緊,聲音中帶著些許慵懶:“我怕你睡著了吵醒你,怎麽還沒睡?”
心裏一抖,墨瀲感覺一陣酥暖在身體蔓延,抬起頭看進他的眼中,那是要化成水的柔情,她麵上一紅,將頭埋進了他的臂彎,道:“今晚隻說會晚一些回來,我便等你了。”
一片柔軟貼在唇邊,墨瀲一驚,臉上緋紅,溫穆颺輕揉地吻著她,點點輕啄她的唇角,臉頰,鼻子……他的呼吸漸重,溫熱的氣息撲在她的耳邊,引得她一陣悸動。
“沁兒對今日之事怎麽看?”溫穆颺一邊吻著她,粗重的喘息如吐出一般,墨瀲紅著臉,身子有些僵硬。
“事實擺在眼前,爺已經做了判斷,無需沁兒操心的事,沁兒一概不會放在心上……”被溫穆颺的輕柔漸漸緩解了神經,墨瀲的身體漸漸貼近溫穆颺,生出玉臂緩緩攀上了他的脖頸。
溫穆颺頓了一下,一絲不易察覺的眼神快速閃過,轉而眼底閃過一絲促狹,一隻手抓著墨瀲的頭發,雙唇貼近她的,甘甜柔美隻讓他百嚐不厭,墨瀲輕語出聲,溫穆颺手臂用力,胳膊更摟緊了她,片刻溫存,不知不覺之間,墨瀲已經未著寸縷。
“沁兒將何事放在心上?”溫穆颺淺吻著墨瀲的櫻唇,雙手順著她的曲線遊走,溫熱的氣息一再撲到墨瀲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