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身不由己
“你來了!”
迎麵一句輕柔的話在耳邊響起,墨瀲猛地一頓,抬起頭看到月冥滿含笑意的臉,她心裏顫了顫,轉過臉正好迎上純妃一臉溫婉的笑,她不由的蹙緊了眉頭。
“臣妾就不打擾皇上和皇後了,臣妾告退!”故意忽略墨瀲麵上的神情,純妃道月冥跟前,聲音輕柔帶著幾分嬌媚。
月冥看著墨瀲麵色並沒有如之前那般陰沉,他對著純妃點點頭,看著純妃離開,他麵上綻開一個溫柔的笑。
走廊近處,純妃轉過頭看著墨瀲和月冥在清風亭裏坐著,她麵上動了動,轉過頭離開。
“都烈!”回到清雲宮,純妃麵上帶著幾分冷肅,看著都烈應聲跪在她的跟前,她麵上動了動,手中一個黃色的瓷瓶來回晃了晃,道:“皇上真的不會察覺?”
都烈麵上一愣,隨即回答道:“黑陀是世間極為罕見的迷藥,也隻有西域極為險峻的地方存有,如今墨瀲已經沒有了內力,根本不可能逃脫黑陀的控製,縱然她心裏明白,動作行為卻會照著下藥之人的控製而行,沒有絲毫的破綻。”
純妃麵上沉了沉,攥著黑陀藥瓶的手不由得顫了顫,過了這一夜,或許墨瀲就真的留在後宮了,不過沒有關係,隻要墨瀲在,她便可以將月冥握在手裏!
墨瀲一雙眼睛看著月冥,她心裏著急,可是張口想要說話,卻發現根本發不出任何的聲音,就連動作,似乎都不是順著自己的意願,眼看著自己舉起酒壺將月冥的酒杯斟滿,她心裏不由得狂跳。
月冥看著墨瀲,雖然對於她如今的改變很是欣喜若狂,而是總是有一絲不太對勁的地方,至於到底是哪裏不對勁,他又說不清楚,他麵色動了動,隨即嗤笑,他要的不就是這樣的墨瀲嘛!
仰頭將墨瀲斟的酒喝下,月冥麵上帶出一抹滿足的笑意,看著墨瀲又伸手拿酒壺,他猛地將墨瀲的手拉在了手裏。
墨瀲看著月冥眼中充滿了欲望,她心裏顫了顫,明明是想要離開這裏,她都不清楚為什麽會幫他斟酒,猛地想起之前聞到的那股香味,墨瀲心裏突的一下,緊張起來。
“放開我,我要找我娘,你們讓我進去!”
墨延看到墨瀲跟著純妃進了禦花園,原本要跟過去,卻被侍衛攔住,潛意識裏他覺得墨瀲會遇到危險,如今拚命地想要闖進去。
侍衛並沒有理會墨延的話,隻是雙手拉著他的胳膊,讓他不能進去,墨延騰空一雙腿亂蹬,口中不斷地嚷嚷,可是卻掙脫不開。
情急之下,墨延低頭在侍衛手上咬下一口,隨著一聲慘叫,他趁機掙脫,逃開了。
侍衛看著墨延跑開,生怕他壞了皇上的好事,緊忙追了過去。
墨延順著小路跑出去,原本斬月的皇宮他就不熟悉,如今又是無頭蒼蠅一般的亂撞,一下子自己都不知道跑到了哪裏。
看著麵前的一堵牆,墨延麵上沉了沉,牆太高他翻不過去,可是若是四處都被鎖死了,往回跑肯定會被抓住,他正著急,手被猛地一拽,拉了出去。
墨延心裏一驚,看到眼前的一襲幻紫長袍時,他麵上一喜,喊道:“爹!”
“噓……”溫穆颺將食指抵在唇邊,看著侍衛走遠才放開捂著的墨延的手,一雙深邃的水眸之間帶著幾分沉悶,他看著墨延,問道:“你娘呢?”
墨延麵上一頓,臉上帶出幾分憤恨,道:“那個壞女人將娘帶去了禦花園,娘不知道為什麽,竟然跟她去了!”
溫穆颺麵上一黑,看著墨延,將他安置好,換上一身侍衛的衣服,便順著禦花園的路尋了過去。
幾杯酒下肚,月冥感覺整個身體都熱乎起來,他伸手抓著墨瀲的手,麵上是無盡的溫柔,道:“從八年前第一次看到你,就再也忘不了,這麽多年,我奪取皇位,隻為了這一刻,墨瀲,留在我身邊好嗎?”
墨瀲看著月冥拉著她的手,她心裏沉了沉,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原本是要抽回的手,如今卻是就那麽任由他拉著,根本沒有絲毫反對的意思。
麵上帶著幾分冷意,墨瀲看著月冥越來越貼近,她本能的想要躲開,可是卻發現自己不由得雙手竟然攀上了他的脖頸!
“墨……墨瀲……真的可以嗎?!”
月冥看著墨瀲的主動,他頓時欣喜若狂,墨瀲一雙如波的水眸之間帶著幾分清透和淡漠,原本是不願的寒涼,可是如今在月冥看來,是因為他的遲疑才讓墨瀲有些生氣,一時間,他滿上綻開一個滿足的笑,湊近墨瀲,就要貼上她的唇。
墨瀲麵上帶著冷意,看著月冥貼近的臉,她恨不得一個耳光扇過去,可是,如今她動不了,也說不出話,除了嚴重的怒意,她根本什麽都做不了。
正在焦急之時,墨瀲突然感覺自己的身子一輕,轉瞬被強行帶入一個溫暖的懷抱,隨即鼻尖傳來的那股清竹香味,她心裏咯噔一下。
“你竟然能敢來!”月冥感覺懷裏一空,隨即睜開眼睛看著墨瀲已經被溫穆颺帶進了懷裏,他麵上一冷,一雙邪魅的眼鏡看著溫穆颺,麵上挑起一絲邪笑,道:“溫穆颺,你膽子不小,竟然敢闖我斬月皇宮!”
溫穆颺手裏死死地拉著墨瀲,麵上冷意幾乎要將整個皇宮都凍住一般,他唇角帶起,看著月冥,一雙深邃的眸子死死地瞪著月冥,仿若其中隱藏了無數的利刃,要將他千刀萬剮一般。
“本王的王妃可是被你挾持到了這裏,不管是哪裏,自然要將本王的女人帶回去!”一邊說著,溫穆颺又將墨瀲往懷裏帶了幾分。
墨瀲感受著溫穆颺周身的寒意,她眉頭皺了皺眉,剛才的情景,她就算解釋也是解釋不清了,更何況依照溫穆颺的性子,如今肯定也是什麽都聽不進去了!
心裏著急,墨瀲表現在臉上卻隻是皺起眉頭,自己的雙手甚至還在掰著溫穆颺的手,想要掙脫他的鉗製!
“你還敢說她是你的女人,這麽多年你不覺得愧對於她嗎?你給了她什麽?除了傷害你給過她什麽?”月冥一邊說著,麵上帶著幾分憤恨和對墨瀲的不值,看著墨瀲一雙眉頭緊緊地皺著,手中還在努力的掙脫溫穆颺,他麵上動了動,唇角挑起,道:“你還是放手吧,她在你身邊卷了,你難道感覺不到她對你的抵觸嗎?隻有我,才能給她想要的生活!”
溫穆颺麵上一頓,低下頭看著墨瀲皺起的眉頭,他心裏沉了沉,臉上也是更加的陰沉了幾分,隻是,這樣的陰沉似乎並不是來自墨瀲。
原本想要說什麽,隻是看墨瀲的手還在往回收,他麵上黑了黑,另一手伸到墨瀲的腰間,將她整個人都拉到身邊。
感覺到溫穆颺霸道帶著溫熱氣息的呼吸,她麵上更是著急,除了眼神,她幾乎傳遞不了任何的信息。
“溫穆颺,你還在糾纏不清嗎?放開她!”月冥說著,一雙陰冷的雙眸看著溫穆颺攬在墨瀲腰上的手,他麵上帶著怒意,手中的劍便朝著溫穆颺心口刺了過來。
墨瀲麵上一怔,看著劍朝著溫穆颺刺了過去,她心裏猛地揪緊,耳邊傳來刺耳的兵器碰撞的聲音,她看著溫穆颺的龍淵寶劍擋在胸前,不由得鬆了一口氣,緊繃著弦終於鬆下來。
“本王的女人,從來都是本王自己說了算,於我們夫妻之間,你根本沒有說話的權利!”說話之間,溫穆颺手中的龍淵寶劍猛地往回彈去,將月冥的劍彈了出去。
月冥手裏的劍被彈開,他麵上帶著幾分惱怒,手中一個響指,四周頓時出現了幾十個安慰,溫穆颺看著,麵上一冷,竟然原來斬月皇後的黑靈!
“溫穆颺你最好現在放開她,否則,今日便是你的忌日!”月冥麵上挑起一抹冷笑,看著墨瀲麵上皺起眉頭,不由得讓他感覺到此刻墨瀲多麽想要回到他身邊。
溫穆颺麵上陰沉,隻是還來不及多想,黑靈的劍便朝著他飛了過來,溫穆颺全身緊繃起來,隻是攬著墨瀲的手卻絲毫沒有放開。
月冥看著溫穆颺劍鋒之間帶著戾氣,他麵色陰沉,如今一心要溫穆颺的命,可是又怕傷了墨瀲,一時著急,卻又沒有辦法。
溫穆颺原本一人應對這些人就有些吃力,加之墨瀲一個勁兒的想要掙脫他,更是讓他有些煩悶,他麵上緊了緊,依舊是拉著墨瀲,手中的龍淵寶劍浴血發著妖冶的紅光,讓墨瀲心裏沉了沉。
“墨瀲,來我這裏!”看著墨瀲的手掙脫開,月冥麵上一喜,朝著墨瀲喊一聲。
溫穆颺伸手將三個黑靈一同封喉殺死,在墨瀲邁出腳步的一瞬間,又將她拉進了懷裏,感覺到身側的殺氣,溫穆颺一個轉身將墨瀲護在身下,隻聽當的一聲,劍刺在龍淵劍背上,在溫穆颺的後背上也造成了重大的撞擊。
墨瀲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著溫穆颺麵上有些痛苦的神情,她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行動竟然自己可控製了,張了張口,可是依舊說不出話來,她麵上動了動,隨著溫穆颺的力道,她又被拉了起來。
月冥看著那驚險的一幕,心裏不由得顫了顫,一時心急提起劍便朝著溫穆颺的方向衝了過去。
墨瀲看著月冥麵上帶著殺意,不由得心裏一顫,如今來的隻是黑靈,這種情況下,若是再糾纏下去隻會對溫穆颺不利,她心裏顫抖著,在月冥衝過來的一瞬間,縱然沒有了內裏,她還是轉過身朝著溫穆颺猛地退了出去。
溫穆颺感覺到墨瀲的力道,一雙眼睛帶著難以置信的神情看著墨瀲,看進她的眼睛裏,那雙如波的水眸之間向他傳遞的信息,他心裏沉了沉,隨即一個閃身,消失在了禦花園。
“墨瀲,你可有受傷?”
月冥讓黑靈去追溫穆颺,他緊忙到墨瀲的身邊,伸手拉起她,麵上帶著幾分緊張。
墨瀲看著月冥拉起她的手,她麵色沉了沉,縱然說不出話來,她如今卻是能自由的控製自己的行為,將自己的雙手收回,墨瀲朝著來時的路走了出去。
看著墨瀲留下的背影,月冥麵上怔楞住,剛才還是熱情如火,如今卻是冷若冰霜,他麵色沉了沉,兩步走到墨瀲跟前,拉住了她。
“你不用擔心,以後我絕對不再讓溫穆颺來打擾我們,這次,絕對不讓他逃走!”月冥看著墨瀲冷著一張臉,以為是她在生氣,生氣讓溫穆颺闖進來,卻不知道墨瀲從進了清風亭便是一臉的冷意。
人有的時候被自己的自以為是蒙蔽住雙眼,甚至,原本的神情,在他自我的轉換之下,也竟然變了意思。
“啪”地一聲清脆的聲響在禦花園響起,將原本落在花瓣上的蜂蝶都嚇得四散飛走。
月冥感覺臉上的火辣,一雙眼睛瞪大難以置信地看著墨瀲,隻是,除了在她臉上看到的疏離和冷寒,並沒有其他,他心裏一顫,隨即麵上冷了下來。
“你到底是什麽意思?剛才的熱情,現在又冷淡,你是在戲耍我嗎?還是說你根本就放不下他?”月冥一雙眼睛滲透出冷意,她迎著墨瀲冰冷的水眸,麵上神色顫了顫,道:“我會讓你忘了他,所有有關他的事情,都不會在在你身邊出現!我不會再讓他見到你!”
墨瀲看著月冥的嘴唇不時的動著,她麵上沉了沉,轉身朝著相反的方向走去,絲毫不在意他在身後歇斯底裏的咆哮。
回到鳳鸞宮,墨瀲看著守在院子裏的縷衣縷翠,她麵上沉了沉,並不理會她們兩個麵上的詫異,精致的走向了屋內。
兩人跟著墨瀲進了屋子,墨瀲此刻依舊是不能說話,看著兩人跟進來,她反身將房門關上。
兩人被墨瀲直接關在外麵,臉上均是白了白,不敢出聲,隻是守在了門口。
坐在屋內的椅子上,墨瀲麵色陰沉,不知道溫穆颺怎麽樣了,不知道他是不是明白自己的意思,也不知道墨延是不是跟他在一起,從剛開始出去,那小子便不見了蹤影!
正想著,袖中的銀龍變得不安分起來,墨瀲麵上一緊,手臂伸出,銀龍便飛快的鑽了出出來。
墨瀲麵上一怔,跟著銀龍朝著屋內走去,掀開床榻的紅絲錦帳,她一雙眼睛猛地瞪大,身子不由得跟著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