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親情,久違
墨瀲一頓,看著苓嬪麵上稍稍變了變,她又問道:“你有辦法不傷及木槿的情況下確認到底是不是親生血緣嗎?”
苓嬪將手裏的杯盞放在桌上,麵上帶著幾分笑,伸手從衣袋裏掏出一個青花瓷小井口瓶遞給了墨瀲,道:“如果你有懷疑的人,用這隻瓶子取三滴血,我自然會驗看。”
墨瀲將苓嬪遞過來的瓶子拿在手裏,轉過頭看了苓嬪一樣,雙手攥得緊緊的。
木槿的情況已經穩定下來,千葉跟墨瀲回到了清越小築,兩人身形輕盈,並沒有人發現她們之前離開過。
到了屋內,墨瀲換了衣服準備就寢,抬頭看到對麵閣樓屋頂站著的楚晗,她心裏一陣說不出的複雜。
楚晗也是,花非樓也是,對於她們,墨瀲自以為都是看得十分的淡,但是,她們卻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為她鋪好了路,隨處都在守護著她。
花非樓還好,他是因為親情,可是楚晗,又該怎麽麵對他?加上婉瑜郡主今日說的那些話,讓她不由得感覺傷腦筋。
恍恍惚惚之間,墨瀲呼吸漸穩,她已經進入了夢鄉。
邊遠之處,溫穆颺依舊是挑燈看著行軍圖,一隻白鴿子窗口飛了進來,乖巧的落在了溫穆颺的案幾上。
溫穆颺一怔,伸手抓過那鴿子,從它腿上取下綁著的紙條,手一揚,鴿子便從窗戶裏又飛了出去。
打開紙條,溫穆颺深邃的眸子逐漸收緊,如寒潭一般自內散發著沁入心骨的冷意,片刻,他伸手見紙條放在燭火上,亮光驟然,片刻便化為了灰燼。
抬起頭看著外麵皎潔的月光,溫穆颺的麵色柔和許多,圓月高懸,看著月亮上倒影出斑駁的景象,溫穆颺似乎從上麵看到了墨瀲的臉,此時此刻,心心念念的人兒,應該還是如往常一樣,依月做燈,懷裏抱著一本藥典認真地再看吧?
之前肚子裏那小東西還動了一下,如今隔了這麽些日子,它是不是動的更勤快了呢?
想到這裏,溫穆颺冷若冰霜的臉上稍稍緩和了許多,他唇角微微勾起,眉眼之間泛出淡淡的笑意,此刻,他真的知道,什麽叫牽掛。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房間內,墨瀲似乎隨著日月的輪替準時地醒了過來,也或許,是肚子裏這個小家夥對時間更敏感一些,總之,如今她一改往常的習慣,醒的很早。
簡單的用了早膳,墨瀲便吩咐備車去公主府,千葉看著墨瀲收拾東西,也放下了手裏的毒草。
“你真的要告訴二公主?”千葉看著墨瀲平穩自若的將杯盞遞至唇邊,她停了一會兒,接著說道:“我覺得,你應該等溫穆颺回來再做決定。”
墨瀲麵上冷了冷,將杯盞放在桌上,看著千葉,聲音有些清冷,道:“木槿等不了,若真的是……最好!若不是,我們也不必在她身上耗費時間,總之這裏有蹊蹺,或許還能找到其他的出路。”
千葉一頓,看著墨瀲平靜無波,一雙水眸淡出點點華光,神態高貴帶著那種與生俱來的氣質,她收回目光,點了點頭,不得不承認,墨瀲想的很全麵,甚至,如今似乎也不得不這麽多。
“好,既然如此,我跟你去!”千葉麵上的擔憂頓時消散,她伸手撚起一片雲片糕,放在嘴裏細細地品著,眼睛微微眯起帶著笑容。
墨瀲轉過頭看著千葉,麵上扯出一抹笑,道:“隻是要三滴血,不用這麽多人,人多了母親反而覺得聒噪,你還是盡快的想辦法讓千仙草結果吧!”
千葉麵上一滯,看著墨瀲如波的水眸之間漾出層層波瀾,她唇角勾起,麵上笑容妖嬈,轉身去了煉藥室。
這邊喬吉已經收拾妥當,派人來通傳了,錦嬤嬤和素兒便隨著墨瀲出了王府。
馬車都是走的平穩的大路,隨著輕微的晃悠,墨瀲稍稍有些困意了。
錦嬤嬤看著墨瀲眼睛微微閉了起來,拿出一條薄毯子給她蓋上,毯子剛觸及墨瀲的身上,原本就沒有睡著的墨瀲忽然睜開了眼睛,竟然讓錦嬤嬤嚇了一跳。
墨瀲看著錦嬤嬤,麵上動了動,輕聲問道:“錦嬤嬤是不是有話要說?”
錦嬤嬤麵上依舊帶著些許的肅穆,見墨瀲這麽問,她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似乎是想了片刻,終於開口道:“沁側妃,奴婢求您,一定要救活夕顏郡主!”
墨瀲看著錦嬤嬤麵上的愁色,她的麵上突然冷了幾分,道:“那個女子真的是夕顏郡主,但是救活她的代價是犧牲二公主,你會怎麽做?”
“這……”錦嬤嬤麵上一怔,看著墨瀲清冷的眸子之間盡是正中,她忽然感覺心有些慌亂,這樣的問題,她沒有辦法選擇,就算是拿她的命去交換,她也不願麵臨這樣的選擇。
墨瀲看著錦嬤嬤的麵色,伸手在錦嬤嬤的手上拍了拍,隨即閉上了眼睛,隻是,一路上她的呼吸都沒有平穩,這一路,她閉著眼睛想著事情,根本沒有睡著。
隨著車夫猛的拉住韁繩,墨瀲緩緩地睜開了眼睛,馬車緩緩地停在了公主府的大門口。
看到是王府的馬車,看門的侍衛麵上一動,隨即趕緊跑了進去通報,片刻,蘇姑姑跟著出來迎接。
墨瀲見識蘇姑姑出來,她唇角高高地勾起,麵上揚起一抹燦爛的笑,微微福身,墨瀲朝著蘇姑姑略行一禮。
蘇姑姑麵上一怔,趕緊伸手扶住了墨瀲,莫不說墨瀲的身份應該是蘇姑姑給她行禮,就是現在墨瀲有身子,蘇姑姑也不敢受她這一禮。
“沁側妃這是要折煞奴婢麽,於情於理都不能向奴婢行這個禮!”蘇姑姑聲音裏帶著責備,麵上卻是掛著暖意的笑。
墨瀲淺笑,卻沒有說話,隻跟著蘇姑姑進了公主府。
錦嬤嬤在後頭看著,原本就知道墨瀲是個低調內斂的人,卻沒想到,縱然是被二公主收了義女,對蘇姑姑依舊隻這般,心裏想著,錦嬤嬤又想起之前墨瀲在馬車裏說的事情,她心裏一緊,緊忙幾步走到了墨瀲身側。
素兒和錦嬤嬤紛紛給蘇姑姑見了禮,見蘇姑姑擺手讓起,這才拿了東西跟在了後麵。
錦嬤嬤原本是夕顏的奶娘,在公主府地位自然是不能跟蘇姑姑想比,但是之前錦嬤嬤救了二公主和夕顏郡主的命,得了二公主對她的重用,如今再公主府也算的半個主子。
進了內堂,二公主正拿著一本書,一邊看書一邊喝茶,瞧著墨瀲進來,她原本肅穆的臉上掛起了一抹笑。
“女兒給母親請安。”墨瀲微微福身,對著二公主盈盈一拜,麵上帶著柔和的笑意,隻讓人看得如癡如醉。
二公主將手裏的書放在桌上,伸手拉過墨瀲,看著她最近消瘦了不少,麵上有些責備地看著錦嬤嬤。
“是最近反應太強烈了,錦嬤嬤每天想盡辦法弄些隨口吃的才勉強進食一點,如今已經好了很多。”墨瀲看二公主麵色不對,伸手拉住二公主的手,麵上帶笑地解釋了一句。
二公主頓了頓,拉著墨瀲的手看著她麵上如清荷出水,清澈程亮,帶著不然塵俗的純潔,她心裏不由得一軟,這樣的感覺,像極了夕顏!
看著二公主麵色稍稍有些變化,墨瀲拉著二公主的手,唇角勾起一抹笑,道:“聽說公主府得了一株花王,墨瀲聽說之後便眼饞了,非得讓他們準備這來一趟,母親可別藏著不讓看。”
二公主一怔,看著墨瀲麵色柔和帶著點點笑,她不由得麵上陰雲散去,麵上緩和,甚至帶著點點的笑,道:“你的消息倒是靈通,隻是還沒有開花,這才沒通知你,原本是想等到花開在派人去接你,如今你倒是心急,這會兒就自己過來了。”
說話之間,二公主竟然笑出了聲,眾人頓時感覺氣氛緩和起來,也順著二公主的情緒,抿嘴笑了。
隨著二公主,墨瀲在錦嬤嬤的攙扶下跟在了二公主的身後,公主府的花園很大,不是之前的曇花園,這花園裏種著各種各樣的花草,有些事熟悉的,偶爾有幾個,墨瀲甚至都叫不出名字。
跟著二公主,墨瀲款步走在花叢裏,眼睛時不時的瞟向二公主的指尖,忽然,她停在一處藍色妖姬的地方,雙眸看著那淺藍色的花瓣,純淨的沒有一絲雜質。
二公主見墨瀲停了下來,也停下了腳步,看著墨瀲盯著那株藍玫瑰看得仔細,肅穆的麵上帶出一抹淺淺的笑,原本生冷的目光逐漸變得柔和起來。
“你喜歡這花?”二公主走到墨瀲跟前,看著她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那花,麵上動了動。
墨瀲淺笑抬起頭,一雙如波的水眸清澈柔和,她唇角稍稍彎起,道:“我喜歡藍色的花很安靜,很純潔,也能讓人煩躁的心靜下來。”
二公主看著墨瀲,麵上逐漸柔和,看著墨瀲眼中的渴望,二公主抬起手伸向那株藍色的玫瑰。
“二公主,這花最然嬌豔,卻會讓孕婦心情焦躁,遠觀無礙,卻近不得身。”在二公主觸及那藍玫瑰的一瞬間,錦嬤嬤緊忙打斷了二公主。
墨瀲麵上一頓,看著錦嬤嬤,臉色稍稍沉了一些,錦嬤嬤低著頭不敢看墨瀲,假裝咳嗽,別過了身。
二公主看了錦嬤嬤一眼,稍稍安慰了幾句,伸出去的手還是收了回來,她看著墨瀲,微微一笑,道:“等你把孩子生下來,母親將滿院子的花做成花床送給你。”
墨瀲麵色瞬間恢複平常,她微微搖了搖頭,麵上依舊是淺淺的微笑,她伸手拉著二公主的手,道:“女兒雖然喜歡,但是折下來花便會枯萎,倒不如讓它長在枝葉上更能長久一些。”
二公主點點頭,原本爽利的麵上勾起一抹笑,其實,二公主也是個絕美的女子,隻是平時太過嚴肅,原本的豔麗便成了冷豔,如今難得的溫柔,倒是讓墨瀲不由得驚訝,相比起來,二公主其實要比長公主更美。
站起身,墨瀲跟著二公主到了花王栽培的園圃,那一個角落明顯的是重新休整了一遍,四處的花草都被移走,如今隻有那一株碩大的藤花,花王還沒有開花,如今隻是一個碩大的花骨朵,隻看外表,很像曼陀羅,但是要比曼陀羅大很多倍。
墨瀲站在遠處看著,心裏忽然一顫,別人隻知道這花盛開之後話多很大,花香很濃,但是卻不知道這花其實是南疆培養蠱蟲的器皿!
“不知這花母親是從何而來?”墨瀲看著那含苞的花王,麵色已經很明顯的沉了沉,她轉過身,極力的控製著自己的聲音沒有異樣。
二公主麵帶著柔和,看著花王似乎又展開了一些,心裏自是高興,她看著那花,並沒有注意墨瀲不對勁,道:“這是鼎泛使者帶來的禮物,太後得了兩株,她知道公主府花多,便寄養在這邊一株。”
聽著二公主的話,墨瀲心裏一顫,鼎泛使者的禮物,太後……
墨瀲心裏來回的轉了幾個圈,最後神情恢複往日的平靜淡然,她勾了勾唇角,隻說自己有些累了,二公主便領著她回到了房間休息。
上次的曇花宴會收了墨瀲為義女之後,公主府便多出了一處院子,說是既然是女兒,就要什麽都準備著,怎麽說,這公主府也是娘家,於是,蘇姑姑更是歡喜地收拾出了一處院子給墨瀲留著。
蘇姑姑領著墨瀲到了沁園,裏麵各項物什都是特意喊了素兒過來跟著擺置的,和王府幾乎一模一樣。
踏進院子,墨瀲看著幾乎一樣的精致,不由得心裏一熱,眼眶中似乎有些濕潮,唇角卻是高高的挑了起來。
看著墨瀲十分的滿意,蘇姑姑又囑咐了幾句,這才帶著人離開了。
剛進了屋子關上門,錦嬤嬤便上前跪在了墨瀲跟前,硬生生的用腿嗑在地上,錦嬤嬤麵上疼得稍稍抖了一下,隨即恢複了之前的冷肅。
墨瀲看著錦嬤嬤,麵色一冷,卻沒有說話,任由她那麽跪著,片刻,墨瀲緩緩坐在椅子上,居高臨下的看著錦嬤嬤。
“請沁側妃責罰!”錦嬤嬤的聲音帶著堅毅,看向墨瀲,卻沒有了之前的氣勢。
墨瀲的如波水眸不帶情緒的看了錦嬤嬤一眼,卻讓她忍不住一抖,隨即身後一身冷汗將內衫都弄濕了一片。
“我不知道錦嬤嬤做錯了什麽,或者,錦嬤嬤告訴我你做錯了什麽?”墨瀲伸手端起沏好的茶,如櫻的紅唇帶著點點光澤,她喝一口茶,瞥向錦嬤嬤,麵上卻是冷寒無比。
錦嬤嬤一抖,迎著墨瀲的目光看去,又是一哆嗦,隨即一個頭磕在地上,道:“奴婢跟了二公主二十多年,不能置二公主的生死於不顧!”
墨瀲聽到錦嬤嬤這句話,麵上驟然一冷,手中的杯盞重重地頓在了桌上,茶水濺出,弄濕了桌子,順著木桌的紋路流了下來,安靜地屋子裏響起輕微的水滴摔碎的聲音。
錦嬤嬤心中一顫,隨即抬起頭看了墨瀲一眼,見她麵上依舊是往日的平靜,卻無形之中散發著冷徹心骨的寒意,她垂下頭,一句話都不說。
瞧著錦嬤嬤的反應,墨瀲閉了閉眼睛,隨即深呼吸一口氣,緩慢道:“明日你便收拾東西回公主府吧!”
錦嬤嬤一怔,難以置信地看著墨瀲,她神色如往常,平靜淡然,如波的水眸卻滲透出點點寒意,鄭重之色讓錦嬤嬤不由得心中一顫。
“沁側妃息怒,奴婢隻是擔心二公主,對沁側妃並無他心啊!”錦嬤嬤看著墨瀲,一陣心虛。
自她進清越小築的時候,不管她是在丫鬟媽子們麵前立威還是做主撤掉什麽東西,甚至在墨瀲麵前都冷著臉,墨瀲也從沒有過斥責,但是如今,她卻趕了她出來,於二公主那邊,錦嬤嬤都有些難以交代。
墨瀲看著錦嬤嬤,唇角勾了勾,道:“我以為,母親身邊的人都如蘇姑姑一般通透,所以,在馬車裏我才會問你那一句,沒想到,錦嬤嬤卻是給了我這樣的答複!”
錦嬤嬤聽著墨瀲的話,猛然抬頭,看進墨瀲眼睛,錦嬤嬤第一次覺得這個是有十六歲的女子竟然讓她有種懼怕的感覺。
思量片刻,錦嬤嬤抬起頭,迎著墨瀲的目光,她心裏沉了沉,道:“奴婢愚鈍,不管沁側妃如何責罰奴婢都毫無怨言,隻求沁側妃不要將奴婢趕走!”
說完,錦嬤嬤鄭重地在地上磕了一個頭,原本輕微的顫抖已經鎮定下來,眼中雖然不似之前的冷肅,如今麵上帶著一種毋庸置疑的堅毅。
墨瀲停了片刻,看著錦嬤嬤的神色,似乎很滿意她的自我剖析,片刻,她歎了一口氣,道:“我乏了,要休息一會兒!”
聽到墨瀲這話,錦嬤嬤麵上一喜,緊忙起身扶著她到床邊,小心地伺候著她睡下。
墨瀲躺在床上並沒有睡著,二公主向來是個謹慎敏感的人,想要從她身上取得三滴血並不是件容易的事,隻是,今日既然來了,斷然沒有空手回去的理由!
迷迷糊糊之間,已經快到了晌午,蘇姑姑過來傳膳,剛好墨瀲也醒了,簡單梳整了一下,眾人到了用膳廳,此刻,二公主也剛好到了。
清爽的小菜已經擺了上來,二公主拉著墨瀲坐到她身邊,伸手夾起一片藕放在了墨瀲麵前。
墨瀲一頓,看著麵前站著醬汁的藕片心裏一道暖流流過,抬眼看著二公主的臉,墨瀲感覺心裏一陣顫動,此刻又有些慶幸,幸虧沒有立刻告訴二公主木槿的事,否則,她真的有可能會情緒失控。
看著墨瀲含笑的將那糖醋藕送進口中,二公主眉梢揚起,原本冷冽的目光裏如今盡是滿足。
錦嬤嬤在旁邊看著,心裏梗著,很不是滋味,她悄悄地低下了頭,掩蓋了眼中的酸澀。
一頓飯吃得其樂融融,特別是二公主顯得尤為高興,這麽多年了,很少有人陪她一起用膳,雖然不是夕顏,但是二公主卻是從心裏對墨瀲喜歡。
用完午膳,按照二公主的習慣,是要稍稍散步下下飯食的,墨瀲漫步的走在後頭,進了一處野花繁開的小園子,一陣清香撲鼻而來。
四處長滿了笑笑花朵,色彩斑斕,還有蜂蝶辛勤的沾染花粉采蜜,墨瀲看著落在花心裏的蜜蜂時不時地動動長滿了毛的腿,她心裏不由得一動。
之間悄悄從袖中伸出,指甲裏不知何時多了一些細粉,墨瀲暗自對著二公主彈了過去。
片刻,隻聽二公主身子一抖,隨即伸出手來,左手食指的指腹已經紅腫起來。
蘇姑姑已經,緊忙遣了丫鬟去拿藥,趕緊地帶著眾人離了那地方。
墨瀲走過去拿過二公主的手,瞧了瞧那傷口,道:“隻是普通的蜜蜂!”
聽到墨瀲這麽說,眾人似乎是鬆了一口氣,蘇姑姑扶著二公主坐下,墨瀲上前拿過她的手。
手中銀針取出,墨瀲將二公主指腹的傷口挑開一些,兩手捏在兩側,用力壓擠,殷紅的血順著傷口流了出來。
墨瀲手指下藏著一道引流線,順著引流線,沾染到的血便流進了她袖內藏著的瓷瓶裏。
錦嬤嬤在一邊看著,自然是知道其中緣由的,可是如今她卻什麽都不能說,隻能看著,不由自主地,她的雙手便緊緊地攥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