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血債血償

“皇上,這……不可能是冥兒!肯定是有人陷害他的!”斬月皇後看著那骨佩,像是拿到了什麽可怖的東西,雙手不由得哆嗦著扔了出去。

斬月皇帝冷眼看了斬月皇後一眼,冷哼一聲卻沒有說話,他一手拂開斬月皇後的手,往後閃了閃。

“這裏離崇天有多遠?”斬月皇不再看斬月皇後,他麵色沉了沉,對著那將領問了一句。

那將領一頓,明白過來斬月皇帝的意思,他躬身道:“如今已經離崇天王朝有百餘裏,一時之間很難搬來援兵!”

斬月皇帝麵色陰沉的可怕,他一雙手在袖下攥得緊緊的,看了斬月皇後一眼,原本婉婉柔和的她,如今麵上帶著驚恐和畏懼,全然沒有了之前的端莊儀態。

加之周長卿的事情,雖然最後查出竹簽筒裏都是斬月皇後的名字,但是,畢竟涉及到江山,而斬月皇帝向來多疑,如此,即便是不關斬月皇後的事,他看著斬月皇後也是心裏不舒坦。

“臣等在這裏還能抵擋一陣子,請皇上和皇後先行離開!”護衛將軍帶了一隊人馬到斬月皇帝和斬月皇後的馬車前,單膝跪地,盔甲護身,帶著金屬的光芒,麵上是視死如歸的堅毅。

斬月皇帝看著護衛將軍,心裏沉了沉,剛想說話,卻見黑衣人已經舉劍衝了過來。

斬月皇後心裏一顫一顫的,雙手不由得去抓斬月皇帝的衣袖,卻被他甩開,口中冷聲,道:“走!”

話音還沒有落,護衛將軍便一個閃身竄上了馬車,伸手拉起馬車的韁繩,手中長鞭一甩,馬車便快速地飛奔起來。

黑衣人見斬月皇帝的馬車逃了,瞬間幾個人掩護著,另外幾個人迅速追了上去。

馬車速度很快,即便是平穩的道路,馬車依舊是顛簸的利害,斬月皇後死死地抓著馬車的一處扶手,身子緊繃著,不敢放鬆絲毫。

一道黑影閃過,一個黑衣人接著力竄到了馬車頂上,瞬間手中的長劍便刺向趕車的護衛將軍。

護衛將軍一驚,一手死死地抓著韁繩,另一隻手勉強的舉劍抵抗著黑衣人。

隨診跟著的一對護衛見狀,紛紛飛上了車頂,一時間,兵器碰撞的聲音在頭頂響過,斬月皇帝麵色沉冷,極力地隱藏著心裏的慌亂。

斬月皇後雙手死死地抓著馬車,如今她原本傾城的麵貌已經被驚恐取代,麵色慘白沒有一絲血色,也多虧了她這麽多年練就的息怒不行於色,否則,此刻她便要抱頭尖叫了。

黑衣人漸漸地跟了上來,護衛將軍一邊趕著馬車,一邊與黑衣人糾纏,一個不注意,便被黑衣人劃傷了胳膊,手中韁繩一鬆,馬車便偏離了原來的方向。

馬車瞬間的拐彎,斬月皇帝麵上一凜,隨即眼睛圓瞪,看著馬車朝著密集的樹林奔去,心裏沉了沉,若是進了樹林,數目太多,就算馬撞不上,馬車也肯定會被撞碎,到時候,也隻有死路一條。

護衛將軍麵上大驚,拖著手上的胳膊,奮力打開黑衣人的糾纏,輕點腳尖緊忙追上了馬車,在馬車闖進密林的一瞬間,死死地抓住了韁繩。

斬月皇帝剛準備衝出馬車,如今護衛將軍將馬車控製住,他麵色稍稍平靜,隻是,提起的心還沒有落下,十多支箭帶著淩厲的風聲便衝進了馬車。

心中一顫,斬月皇帝一個側身閃了過去,箭是從一側的窗口進來的,若是常人定是會順勢閃到另一側,而此時,另一側的窗戶正有黑衣人守株待兔,斬月皇帝自然是知道這一點,他閃身之餘,便竄到了斬月皇後身邊。

果然,隻聽得一聲猛烈地聲響,另一側的窗戶果然明晃一閃,兩柄劍便刺了進來。

斬月皇帝心裏一顫,本能的拿起馬車內的配件與黑衣人糾纏起來。

黑衣人一招不成,這才知道斬月皇帝雖然已經是年邁,武功卻是一流,如今他們便又多了幾個人竄到了馬車前,將車馬團團圍住。

護衛將軍被黑衣人糾纏著,一時間根本到了馬車這邊,他麵上焦急,卻不得不依舊應對著。

黑衣人手中的弓箭已經上好了弦,如今齊刷刷地對準著斬月皇帝和皇後,隻要有風吹草動,那便是萬箭穿心的額結果。

片刻的寧靜之後,之間馬車頂驟然騰空,隨著一道明黃的衣袍閃過,斬月皇帝一手托著馬車的頂已經飛上了半空。

黑衣人心裏一緊,瞬間手中的劍對準斬月皇帝,放了出去。

斬月皇後心裏一緊,隨即騰空長袖甩開,將急速朝著斬月皇帝後背的幾隻箭甩了出去。

斬月皇帝一頓,看著斬月皇後,目光閃了閃,麵色稍稍有些緩和,隻是,如今已經沒有時間考慮其他,黑衣人放完劍,便舉劍而上,身手淩厲,隻讓人感覺到一陣冷寂的死亡氣息。

斬月皇帝和斬月皇後兩人各執一麵,兩人雙目之間滲透出寒意,與生俱來的威嚴讓他們不由得在無形之中給人一種壓迫。

黑衣人頓了頓,隨即看著斬月皇帝和斬月皇後,偷偷地幾個手勢,圍在四周的黑衣人便改變了陣型。

斬月皇帝看著黑衣人衝過來,手中的佩劍寒光一閃,隨即朝著黑衣人的要害刺過去,隻是,黑衣人也是高手中的精英,如今對於斬月皇帝的淩厲劍法,他們卻能應付的過來。

這邊,斬月皇後一邊應付著,卻發現,黑衣人似乎是將注意力集中到了她這裏,斬月皇帝那邊隻是糾纏,而大部分的黑衣人卻是集中到了她這裏,劍劍帶著殺意。

斬月皇後原本就是應付得吃力,如今黑衣人咄咄逼人,在她一個晃神的瞬間,手臂便被劃了一道口子。

斬月皇後一怔,隨即整個人被甩了出去,她隻覺得眼前一黑,還沒來得及站起身,卻見黑衣人的劍直直地朝著她的胸口刺了過來。

似乎是絕望了一般,斬月皇後閉上了雙眼,隻是,預期的血液噴湧並沒有出現,突然身子一沉,一個偉岸的身影閃過,隨著一聲悶哼,那劍便刺在了那人身上。

斬月皇後猛然睜開眼睛,看著麵前一口鮮血噴出的淩非,心裏不由得沉了沉。

淩非雖然是斬月皇後一手帶出來的,但是因著這隻暗衛隊的隱蔽性,斬月皇後並沒有讓他們跟在身邊,隻是隨時召喚才能出現,如今卻沒想到,在這生死一刻,淩非竟然出現替她擋了這一劍!

銀色的麵具在陽光下格外的耀眼,淩非唇角依舊淌著血,他唇色顯得十分蒼白,微微顫抖著,說得是:“快走……”

斬月皇後心裏一顫,隨即放開淩非的身子,站起身來。

黑衣人沒想到一劍並沒有傷到斬月皇後,如今看著地上的淩非,他們麵上一暗,手中的劍再次朝著斬月皇後刺了過去。

斬月皇後一驚,手中的劍飛起,腳下步履穩健,朝著黑人抬腳便踹了出去,黑衣人看著斬月皇後舉劍,卻沒想到她出腳淩厲,一個詫異之間,已經被斬月皇後踹除了幾米遠。

更多的黑衣人湧了過來,斬月皇後原本就應對吃力,如今全身的力氣漸漸用光,有些招架不住,她太後看了斬月皇帝一眼,他的背影依舊是偉岸蕭索,恍若當年第一次看到他的時候一樣。

如今,用了種種的手段,她終於成了他的皇後,如今,雖然是生死在即,但是,能和他一起死,她似乎覺得並沒有什麽遺憾,之前,她為什麽還要爭?

現在想通這一點,似乎有些晚了,如今斬月皇帝也是應對著有些吃力,果然是真的沒有了希望!

絕望之際,斬月皇後手中的劍也被打飛了出去,她手腕被震得生疼,她眼中逐漸模糊,麵上卻是勾了起來。

斬月皇帝應付著黑衣人,漸漸體力不支,就快要應對不來了,卻隻見麵前白衣飛過,身邊的幾個黑衣人,瞬間被擋了出去。

斬月皇帝一驚,這才看清楚是月冥,跟在他身後的,還有大隊的護衛隊。

雖然之前看到骨佩,斬月皇帝心裏忌諱萬分,但是如今看到月冥帶來的護衛隊,不由自主地心裏平靜了下來。

“兒臣護駕來遲,還望父皇恕罪!”月冥單膝跪在斬月皇帝跟前,麵上依舊是往日的清冷,如今一身鎧甲,卻是更添了幾分肅穆之意。

斬月皇帝看了月冥一眼,眼睛瞥向一邊的斬月皇後,她如今趴在地上大口的喘著氣,剛剛在鬼門關繞了一圈,她還有一種驚魂未定的感覺。

“母後,你可傷到了哪裏?”月冥心裏一驚,隨即趕緊上前扶起了斬月皇後,看到她手臂上的一道紅,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從衣袋裏掏出隨身攜帶的傷藥,月冥輕輕地給斬月皇後包紮好,轉而,又跪在了斬月皇帝和斬月皇後跟前,道:“兒臣護駕來遲,讓父皇母後受了驚,真是罪該萬死!”

原本在這樣的危難時刻出現,斬月皇帝應該是欣喜激動的,可是如今看著月冥平靜淡泊的麵色,斬月皇帝卻冷了臉,他盯著月冥片刻,卻沒有開口。

斬月皇後自然是知道怎麽回事,她伸手拽起了月冥,蒼白的麵上扯出一絲笑,對斬月皇帝道:“皇上,這件事肯定是有人陷害冥兒,皇上千萬不要誤會了冥兒啊。”

斬月皇帝麵上冷了冷,看著月冥,聲音帶著幾分陰沉,道:“你可知道那些黑衣人的來曆?”

月冥是收到信息急匆匆趕來的,行程匆忙,他根本還沒有調查清楚,如今聽斬月皇帝這樣問,心裏不由得疑惑,他轉過頭看向斬月皇後,卻見她麵上帶著慌亂,當下心裏一沉。

“兒臣不知!”月冥似乎也察覺到不對勁,但是如今迎著斬月皇帝的冷臉,還是決定照實說。

斬月皇帝看著月冥冷哼一聲,道:“朕的好兒子,別以為你自編自演了這出戲天衣無縫,你這些小伎倆還太嫩了!”

月冥一顫,看著斬月皇帝滿臉的陰霾,他感覺後背一陣冷風吹來,全身不由得顫了顫。

“兒臣不知,請父皇明示!”月冥心裏雖然驚慌,但是麵上卻沒有表現出來,他弓著身子,低垂著頭,聲音確實不卑不亢。

斬月皇帝看著月冥,心裏頓了頓,看著周圍慘敗的情景,還有帶著腥味的空氣,有種作嘔的感覺。

如今黑衣人見抵不過月冥帶來的大軍,早已經退了,山嶺之間,到處都是死屍,有護衛隊的,也有黑衣人的,原本的馬車隊也已經是殘敗不堪,裝潢華麗的馬車也被砍的傷殘不已。

護衛拉過一輛較好的馬車,斬月皇帝看了月冥一眼,抬腳上了馬車,餘光掃過斬月皇後,他稍稍頓了一下,剛要上車,卻突然轉了方向。

斬月皇後看著斬月皇帝朝著剛才淩非躺著的方向走去,心裏不由得一顫。

看著斬月皇帝伸手要解開淩非的麵具,斬月皇後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差一點喊出聲,下意識地用雙手捂住了嘴。

“父皇,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盡快離開吧!”月冥自然之道淩非的身份,看著斬月皇帝伸手去揭淩非的麵具,便開口道。

斬月皇帝伸出去的手抖了抖,他轉過頭看著月冥和斬月皇後,看著他們眼中的一樣,麵上冷了冷,猛然地揭開了淩非的麵具。

月冥和斬月皇後大驚,隨即看著淩非的臉後,似乎都是鬆了一口,隻是,放心隻餘心裏也不由得顫了起來。

原本她們以為淩非戴麵具是因為掩人耳目,如今才知道,淩非麵上竟然都是縱橫的傷疤,幾乎疤痕蔓延著整張臉,就算是相識,如今也根本認不出他的麵目。

看著淩非的臉,斬月皇後突然感覺一陣心酸,不得不承認,當初救了淩非目的就是要收他為自己辦事,卻沒想到,他擔心有一天暴露連累斬月皇後,卻是生生的將自己的臉劃成了這樣,或許到現在,斬月皇後才意識到,自己真的做對過一件事。

斬月皇帝看著淩非的臉,皺了皺眉眉頭,轉過身將斬月皇後和月冥的神情收入眼底,他麵上一冷,轉身上了車。

斬月皇後和月冥互看一眼,麵上都是帶著一絲慌亂,特別是斬月皇後,原本以為剛才替斬月皇帝擋了那幾隻箭,會讓他有所轉變,可是到了如今,她才意識到,在這次崇天之行的過程中,原本緊緊握在手中的一些東西,正在不知不覺中從指縫流走。

月冥扶著斬月皇後上了另一輛馬車,一邊走著,斬月皇後簡單地提了幾句,月冥將斬月皇後送上馬車,隨即走到黑衣人的跟前,果然在胸口找到了黑鷹專屬的骨佩。

將骨佩撚在手裏,月冥的眼底帶著深深地冷意,他一雙眸子微微眯起,帶著危險的氣息,腦中閃過無數個可能,片刻,他手指用力,那骨佩便化成了粉末,隨著一陣風吹來,散落在了天地。

斬月皇帝透過車簾看著月冥,眼中閃過一絲深意,麵上依舊是陰冷不便,他收回手,將車簾放下。

軍營中。

溫穆颺手中拿著一本軍略手冊細細地看著,伴著月色清冷,他的滿上也帶著幾分平靜,忽然,他目光一凜,一道黑影閃過,清風已經進了帳篷。

“任務已經給你圓滿的完成了,不過,這次有些失利,折損了八個兄弟!”清風看著溫穆颺,走到桌前,自顧的倒了一杯茶,猛地喝了幾口。

溫穆颺抬了抬眼皮,看著清風,唇角勾了勾,道:“結果如何?”

清風怔了怔,看著溫穆颺深邃的眸子之間帶著淺淡的冷意,他停了一下,不由得歎了一聲,道:“斬月皇帝那個老東西天生好猜疑,如今你這一招,雖然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但是照目前的情況來看,斬月皇帝回朝之後,會有一些

了!”

抬眼看了溫穆颺一眼,見他唇角微微勾起,清風隻覺得全身冷颼颼的,他一口水嗆著,不由得猛咳了起來,良久,才緩和,道:“不過,你這小子可是越來越黑心了,下手也越來越狠了,原本你做事還有一些顧忌,如今為了那個女人,你可是什麽都敢動!”

溫穆颺扯了扯唇角,麵上扯出一抹笑,他將手裏的書扔在桌上,抬眼看著外麵的月,麵色變得柔和起來。

片刻,他轉過身,看著清風的臉,麵上帶著鄭重,道:“以後,若是你遇到一個真的走進你心裏的女人,或許,你會更甚於我!”

清風一怔,看著溫穆颺這樣的表情,心裏動了動,似乎有些不認識他一般。

清越小築。

看著溫穆颺傳來的信,墨瀲唇角勾了勾,如波的水眸泛起一絲清冷,捏著手裏的信小心地收起來,一抹冷意閃過眼底。

溫穆颺已經有了行動,如今,她這般也籌備的差不多了,如今,也是時候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