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辦法?”
楚驍神秘地笑了笑,薛名斐和仵作感覺屋內有陣陣冷風吹過,不禁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何沉煙好笑地看了那兩人一眼,就聽到楚驍淡淡地說:“整理一下所有證據,我們去詐恩圖一下。”
“哦?這確實是個好方法。”
聽到這個主意的時候,整個屋子的人都開始壞笑了起來,陰森的場麵一發不可收拾。
恩圖作為曾經的將軍,這次事件的重點人物之一,被關在了大理寺一個特殊的監牢裏。
大理寺的牢房與燕王府的地牢很不一樣。
如果說燕王府的地牢是牢房中的地獄,那大理寺的牢房就是春意盎然。
不但采光通風都很有講究,而且還很貼心地配備了各種造型優美的鐵門,一看就是精心設計過的。
商量好了之後,楚驍便帶著薛名斐他們去會會嘴硬的恩圖,何沉煙卻擺擺手說:“你們去就行了,有住的地方給我補個覺嗎?”
盧卡斯覺得奇怪:“這裏麵很多都是你的功勞,你不去看看嗎?”
明明幫了很多忙,卻在這最關鍵的時候不參與,盧卡斯覺得自己有些看不透何沉煙了。
而何沉煙卻說:“知道那麽多事情幹啥?到時候又一不小心知道了我不該知道的事,你們也會覺得很麻煩的。”
才剛踏出門的楚驍動作詭異地頓住了。
來到了關押恩圖的牢房門前,此時的恩圖早已沒了之前的威風,現在他的雙手雙腳全都被鐵鏈牢牢拴住,像是一隻被削去翅膀的雄鷹,隻能用一雙憤怒的眼睛表達自己的情緒。
“還有什麽陰招全都使出來吧,我堂堂雅鄉國大將軍,是不會輕易屈服的!”
“雅鄉國的大將軍?而如今,不過隻是大羲國的階下囚罷了。”
楚驍聲音帶刺,每一個字都像是紮進恩圖身體裏的利劍。
恩圖被沉重的鎖鏈禁錮著身體,他垂著頭,如刀一般的目光審視著麵前穿戴整潔的楚驍,放肆地大笑出聲:“哈哈哈哈,楚驍,當初栽在你女人手裏,是我一時疏忽,可是我恩圖不會疏忽第二次!”
“本王今天過來,不是看你像一頭喪家之犬一樣亂吠的。”楚驍從容地坐了下來,正正好好坐在恩圖的正對麵,“我們已經掌握了足夠的線索,現在本王給你一個機會,說出是誰在背後給你們出謀劃策。”
本以為楚驍今天的問題會和之前一樣,沒想到竟然直接跳過了之前的疑問,這下打得恩圖有些猝不及防。
“這些事情從頭到尾都是我和吳啟浩密謀的,現在吳啟浩已經死了,你們就想栽贓嫁禍給別人?”恩圖冷哼一聲,也不跳進楚驍的全套,轉而把話題引到了吳啟浩的頭上。
“吳啟浩的能力大小本王還是知道的,刑部裏麵是什麽情況,本王不會比你更加陌生。你們要不是拖了靖王下水,想必很多事情,你們根本就辦不到吧?”
“嗬,那你也不想想,你的皇兄為什麽寧願和我們乘一條船,也不願意和你一道嗎?”
楚驍和恩圖之間的博弈有來有回,薛名斐不禁在內心感慨:這就是能當上大將軍的燕王嗎?
但是想歸想,這並不代表薛名斐就會害怕楚驍。
他行得正做得直,從未有任何把柄落在別人手中,在職責範圍之內他想幹嘛就幹嘛。但是楚驍和其他的親王不太一樣,他不會憑借自己的權利幹涉大理寺,所以他值得薛名斐的尊重。
恩圖和楚驍爭論了幾個回合,楚驍總是會在不經意間透露出一些之前從來沒有提到過的信息,而且這些信息極為詳細,簡直就像是楚驍到現場勘查過一樣。
這些都是楚驍故意的,他就是要故意讓恩圖知道,他現在手中已經掌握了很多情報,逐步擊潰恩圖的信心。
“之前幾天時間,本王一直都在給你機會,但是時間拖得太長,薛大人不樂意了。你們之前做的一切他都知道,想看看大理寺為你們描繪的路線圖嗎?”
楚驍淡淡一笑,略微揚起的嘴角讓恩圖心裏一沉,他問楚驍:“我的將士各個都訓練有素,怎麽可能會互相出賣?楚驍,你的這些小伎倆騙騙別人可以,別想用來騙我。”
此時,薛名斐站了出來,手裏拿著拿著一卷羊皮紙,送到了恩圖的麵前。
“你對自己太過自信了,恩圖,你的將士早就已經招供了。”
薛名斐說的是實話,唯獨在這一點上,恩圖太高看他看中的人了。
將手中的羊皮紙打開,借著太陽的光照,恩圖定睛一看,然後放肆大笑起來:“你們願意相信就去相信吧,這確實是我們走過的地方,不過,你們這麽多人過來審問我,想必也看出來了,這張圖根本不能說明任何問題。”
恩圖說得沒錯,這就是薛名斐陷入的迷局之一。
雖然知道他們去過了哪些地方,但是這些路線看起來沒有任何規律,而且幾乎遍布了大羲國的各個角落,有和沒有根本沒有任何區別。
恩圖對自己的這一招迷局很有自信,寧願花更多的時間迷惑敵人,也不會輕易露出馬腳。
然而,被戳到了痛處的薛名斐並不慌張,他不慌不忙地又從口袋裏拿出了另一張羊皮紙,再次送到了恩圖的麵前,說:“那你再看看,這一張。”
話音剛落,薛名斐便鬆開了手指,手中的羊皮紙也隨之打開。
和之前那張紙上一樣,這張羊皮紙也是記錄了恩圖他們的行蹤,但是不同的是,上麵畫出的線條清晰明了,而且還在某些地方做了特殊的標記。
恩圖本以為薛名斐隻是故弄玄虛,誰知目光剛處碰到圖案的瞬間,內心的恐懼就急速攀升,瞳孔猛地放大,正好被楚驍等人盡數收進眼底。
果然,這張紙上的特殊標記,正是恩圖他們停留了許久的地方,而且他們還在這些地方做了一些不幹淨的事情。
本以為自己的障眼法足夠精明,沒想到竟然這麽快就被人看穿了。
恩圖還是不死心,他堅信自己的做法毫無遺漏:“這些不過都是你們的猜測,這兩張圖能夠說明什麽?說明我曾經假扮大羲國人去遊玩過?拿這種沒有任何依據的圖紙當做證據,真是讓人笑掉大牙。”